黑云骑经过魅倾城的残酷训练,实力突飞猛进,如今,正好可以实践一番。
“是,王爷。”冷林、冥一答应一声,冰冷的面色没有一丝犹豫。
“阳天,此次出征,你留下。”浅冥墨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阳天。
“是,王爷。”得令,阳天没有多说一句,直接点头。
浅冥墨一旦出征,那么这翼王府必定成为浅智雄下一个目标。这里的情况和危机,丝毫不下于战场。阳天智慧过人,留守翼王府,绝对比冷林等人有用。
“翼王府,我帮你守。”冰冷的声音带着强势的霸道,书房的门,被一把推开。
“魅儿!”一见来人,浅冥墨眼中一柔,冷硬的五官微微一缓。
“庄主。”带着尊敬和钦佩,冷林等人颔了颔首。
“让阳天跟着你,翼王府,我来守。”魅倾城抬头对上浅冥墨的眼,强硬的开口。
“翼王府有你守着,我很放心,但是阳天留下。”浅冥墨扬了扬唇,眼中满是温柔之色。“这里,他比你熟悉。”
他知道,她既然开口,就一定能够做到。但是,诚如他所言,阳天对这里的形势比较熟悉,有他从旁协助,必定事半功倍。
“好。”听着浅冥墨的话,魅倾城没有反驳,他说的是对的,即便她有这个能力,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决定是最正确的,也是最合理的。
“下去准备吧。”一挥手,冷林等人尽数退下。
明天便要出发,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浅冥墨起身走向魅倾城,揽着她的腰坐于一旁的椅上。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着那令他着迷的清冷馨香。
“放心。”良久,一声轻叹自浅冥墨口中吐出,抬起头,对上魅倾城清冷的眸子。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对上浅冥墨充满自信的眼,魅倾城眉眼一松。
“我不会离开太久。”看着近在眼前的佳人,浅冥墨低头偷得一吻。第一次,对于出征,他的心中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会守住这里。”淡淡的话,却带着无比的坚决。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能力。”扬了扬唇,浅冥墨勾勒出一抹笑意。
原本就妖娆惑人的面容多了一份柔情,若是寻常女子见了,必定春心荡漾。可是,这样的美景,却只有魅倾城一人能够欣赏得到了。
闻言,魅倾城挑了挑眉,看着那张妖魅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心中一睹,想也不想,一抬头,咬住那微微上扬的唇角。
眼中笑意更深,浅冥墨一手托住魅倾城的后脑,一手紧扣着魅倾城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一时间,你来我往,竟分不清是谁吞噬了谁,又是谁魅惑了谁。
天刚蒙蒙亮,城门外大军汇聚。在平常百姓正酣睡的时刻,他们,将赴战场厮杀,此去经年,不知何时能归,更不知,是否还有归期。
“不去告别吗?”城墙之上,看着那即将出发的大军,阳天挑眉问着身侧依旧一身黑衣的魅倾城。
“不需要。”伴随着冰冷的话语,魅倾城的视线穿过千军万马,透过层层阻隔凝视着那道身影。
浅冥墨一声冷硬的盔甲,莹白的色泽更显寒意。冰冷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高坐于马上。一骑独立站在三军之前,他所散发的气势与威严,生生的压制了所有人,身侧,冷林与冥一分居两侧,身后是百名黑云骑,再往后,便是那五万新兵。
冰冷的目光,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骄傲与温柔。
那,是她的男人!
似有心灵的感应,一马当先的浅冥墨倏然回头,便对上了那双黑亮的水眸。一袭黑衣的她,似融入夜色之中。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所有情绪。
他的眼中,是自信,是傲然,是深情。
她的眼中,是信任,是坚定,亦是深情。
那两道视线,穿越重重阻挡,凝视着对方。三军成为陪衬,那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短暂的对视,所有的情绪和思想,都透过这一眼,传递给对方。不需要言语,不需要道别,只要一个眼神。他们便能够清楚地都明白彼此的心情。
“出发!”最后一眼凝望,将魅倾城的脸刻在心中、脑海。浅冥墨回身,一挥手,冷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策马而行。
自古以来,战争就代表着杀戮、血腥和牺牲。多少美满的家园被毁,多少人妻离子散。
凄厉的嘶吼,愤怒的咆哮,杀红的双眼,拉开了这场内乱的序幕。
浅冥墨面色冷峻,双眼注视着前方,对于这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战场,没有丝毫表情。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这一点,从他被浅智雄当做眼中钉打发到战场之上时,他就明白。
生与死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却又是那么的近在咫尺。对寻常人来说,那可能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但是,在战场上,也许下一刻,敌人的刀剑就会刺入你的身体,敌人的战马就将践踏你的身躯。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四分天下的局面已经持续百年,如今,该是时候重新规划了。而西琼,首当其冲。不是因为外来原因,而是因为内乱。
抢不到皇位,就想借他人之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若没有徐应斌的求助,他浅智雄还找不到借口,但如今有了正当的理由,浅智雄野心勃勃的老狐狸,又怎会满足于西琼的臣服?
于是高举着光复西琼,诛杀奸佞的旗帜,北冥大军公然压境!
“徐应斌,你居然勾结外人,抢夺皇位。今天,我就要替列祖列宗教训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对面,徐应天一身明黄色龙袍,满脸愤怒和悔恨,紧盯着徐应斌的眼中充斥着嗜血的光芒。
徐应天本就是太子,西琼王驾崩,本就是他继承皇位。只是,肖想那个位置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也废了一番功夫和心机。眼看着再过几日便可登基为帝,从此万人之上。可是,这一切,都被徐应斌这个蠢货所破坏,让他如何不恼、不怒?
“哼,父皇死的蹊跷,我早就知道,你对朝阳公主心仪已久,更请求父皇与东岚联姻,却遭父皇拒绝。定是你对父皇怀恨在心,又见色起意,下手杀害了父皇,掳劫了朝阳公主。我现在就要为父皇报仇血恨。”徐应斌虽然脑子不灵光,但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坐上帝位,他倒也是下足了功夫,如今听得徐应天的怒斥,立刻反唇相讥。
“你胡说,本太子行得正,坐得直。岂容你肆意污蔑?”徐应天眼中怒火更盛,那燃烧的火焰,直欲将对面的徐应斌焚烧殆尽。
他喜欢朝阳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自当年出使东岚,那聪慧美丽的公主便刻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他全部的感情。他是曾经请求父皇联姻,但是被父皇拒绝了。他也确实耿耿于怀,可是他敢指天立誓,他绝对没有杀害父皇。
原本此次那些政敌就以此为借口,欲逼迫他退位,可是,如今那些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嘴。原想着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敢议论什么,可如今被徐应斌当着三军士兵的面前说了出来,这些人嘴上即便不说,心中肯定也会些想法。
他本就不太稳妥的位子此刻更是摇摇欲坠。心中的愤怒和憎恨可想而知。
“说完了没有?”冰冷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令两人身形一震,立刻闭上了嘴。
“翼王,快,皇城就在眼前,只要此战胜利,我必定带着西琼永远臣服于北冥!”徐应斌献媚的开口,满脸讨好的看向脸色冰冷的浅冥墨,心中满是兴奋与激动。
浅冥墨出征有从未有过败绩,他心心念念的位置如今就在眼前,让他如何能够平静的下来?
“蠢货。”见徐应斌一脸的兴奋与激动,徐应天冷斥着。
“你说什……”叫嚣的声音尚未落下,徐应斌忽然低下头,看向胸前。
那里,一把铁剑在日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剑身上,是鲜红的血,正沿着剑身汇聚于剑尖,缓缓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
“你、你……”徐应斌瞪大了眼,缓缓抬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浅冥墨。
浅冥墨漠然扫去一眼,掠过徐应斌惨白的脸和愤恨怨毒的眼神,看向他的身后。
“呵呵呵……”伴随着一阵得意的笑声,胡明一用力,将那穿透了徐应斌胸口的剑抽了出来。得意的脸上,扬着丑陋的笑容道:“你这个蠢货,我皇要的是西琼的江山,可不是所谓的臣服。”
“你……”被那力道掀下马,徐应斌伸出手,白晳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阴冷森然,配上徐应斌那怨毒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你什么你,你敢用手指着我?”被那阴森的气息环绕,胡明心中一跳,大声呵斥着,试图缓解心中的恐惧。
“你、们,不、得、好、死。”一手捂着胸口,鲜红的血液自指缝中溢出。徐应斌瞪大了那双满是怨恨的眼,一字一句的诅咒着。没说一个字,口中就喷涌出一口鲜血,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的令人心惊。
“混账东西,你,你敢诅咒我。”被那阴冷的目光紧盯着,看着那一口一口吐出的鲜血,那刺目的红色,似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住。心中一阵恐慌,胡明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着,脸色因过度惊吓而变得苍白,额间浮上一层冷汗。
“哼……”头一歪,徐应斌瞪大双眼,死死的瞪着胡明,那指着他的手,到死都指向那个方向。
这个愚蠢的西琼三皇子,终是为他人做嫁衣,不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力、地位,甚至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更将成为整个西琼唾弃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