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虚极，守静笃①。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②。
夫物芸芸③，各复归其根④。归根曰静，静曰⑤复命⑥。复命曰常⑦，知常曰明⑧，不知常，妄作凶⑨。輯輰輱輲知常容⑩容乃公輥訛，王乃天輥訛。
訛，公乃王輥訛，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輥【注释】
①致虚极，守静笃：尽量使心灵达到虚寂状态，牢牢地保持这种宁静。”虚”、“静”都是老子认为的心灵应该保持的状态，即一种没有心机、没有成见的状态，这种状态是消除了利欲的引诱和外界的纷扰而得到的空明宁静。
②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万物都在蓬勃生长，我因此观察到了循环往复的规律。
③芸芸：纷繁茂盛的样子。常形容草木繁茂。
④各复归其根：”复”，王弼本有此字，傅奕本无此字。根，根本，指事物本来具有的性质。复归其根，回归本原，即返回自然的本性。
⑤静曰：傅奕本、景龙碑本等作“静曰”，王弼本作“是谓”。
⑥复命：复归本性，这里指回到虚静的本性。老子认为，”道”的本质是虚静的，天地万物（包括人类）是由“道”这个根本所产生的，因此它们回归本原便是回到虚静的状态。老子的“复命”思想，对后世哲学思想的发展影响很大，宋代“复性”思想，便可从老子这里找到根源。老子的复归思想，一方面说明了人性本是虚静淡泊的，因后天的种种欲望使心灵被扰乱；另一方面又体现了老子对世界的认识——事物是循环往复地运动变化着的。
⑦常：指事物运动变化中不变的规律，也就是永恒的法则。
⑧明：事物的运动变化都依循着循环往复的规则，对这种规则的认识，就叫做“明”。
⑨不知常，妄作凶：对事物的运动变化规律不了解，轻举妄动就会出乱子。
⑩容：包容、宽容。
輥
輯
訛公：公平。
輥
輰
訛王：即天下归顺的意思。
輥
輱
訛天：代指自然。
輥
輲
訛没身不殆：没身，指死亡。殆，危险。
【译文】尽量使心灵达到一种虚寂状态，牢牢地保持这种宁静。万物都在蓬勃生长，我由此观察到了循环往复的规律。万物纷繁茂盛，（最终）各自又会返回到它的出发点。归回本原叫“静”，静叫做“复命”，复命叫做“常”，认识了常叫做“明”。不了解”常”，轻举妄动就会出乱子。认识了“常”，才能无所不包；无所不包就能坦然公正；坦然公正才能天下归顺；天下归顺才能符合自然；符合自然，才能符合“道”；符合”道”，才能长久，到死都不会遭受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