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仓隐帝统一中原,定国号为宓,年号为靖华。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仓隐帝下旨废除苛捐杂税,与民休息。
靖华十年,扬州。
经过十年休养生息,扬州城内繁华异常,百姓穿梭与街道市井,各处都有小贩的叫卖声,人声鼎沸,好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盛夏的炎热刚刚起步,扬州墨白绸缎庄的老板白墨衡府内热闹非凡。
朱漆的大门内一片红色的海洋,从大门一直通往前厅的红色地毯映衬着前厅上案几上放着红色烛台,烛光摇曳中,墙上硕大的大红喜字被映得越发光彩夺目。
而在这一片外观看上去喜气洋洋的场景里,白府后院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我说老爷子,你就这么一个女儿,真的要嫁给滕家那个病鬼去受活寡吗?”白家三夫人尹小茹哭倒在了白墨衡面前。
“是啊,老爷,您膝下无子,就海棠这么一个心肝宝贝,真的没有办法挽回了吗?”白家大夫人宫心怡虽然平时和尹小茹有些不对盘,可是海棠是她看着长大的,此刻听说要远嫁,心中也极是不舍,眼角也有些湿润了起来。
白墨衡在屋内烦躁地踱着步,看看哭哭啼啼的三夫人,再看看满屋子大大小小却都一脸愁容的妻妾们,怒道:“现在你们一个两个都让我想办法了?当初和他们滕家定亲的时候,你们不是一个两个都高兴得快飞上天了?我要是有办法,会把自己亲闺女往火坑里送吗?你们说,你们这一大家子人还要不要过了?那滕家可是掌着咱们家的命脉啊!”
白墨衡此话一出,他的那些妻妾们个个都没了声音,只有大夫人宫心怡还嘟囔着:“当初那滕家大少爷不是没病没灾的吗,他们家老二也还在家,本来想着,能招赘一个……”
“哼,当初当初,你就会说当初,当初的事情,就数你最上心,天天和我说要和滕家结亲的事,现在事到临头,倒怪起我来了?”白墨衡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大夫人,翻起陈年旧账来。
“还哭什么哭?还有脸哭,当初定了这门亲,你不也挺高兴的吗?我又不是神算子,能掐会算,告诉你,这就是命,你就让海棠认命了吧!”白墨衡说到最后的语气已经变成了无奈。
见白墨衡都这样说了,哭倒在地的尹小茹也只好泪眼婆娑地爬了起来,低头悲切抹着眼泪道:“我去送送我那苦命的女儿……”
见白海棠的亲娘都表了态,剩下的那些妻妾们也都作鸟兽散了,只剩下大夫人宫心怡有些哀怨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抹了抹眼角的泪。
白家大小姐白海棠的闺房内,却是另外一翻景象。
“不行啊小姐,这样会被人认出来的。”一身新嫁装的中等身材的女子对着身边一个差不多身形的美貌女子弱弱地说道。
“朦儿,这里就你和我的身形最想象,我平时可对你不薄,难道你忍心让我去嫁给那个病痨子?”那个美貌女子杏眼一瞪,盯着刚刚说话的女子一脸怒气。
“可是小姐,我学不像你的。”朦儿低着头,有些委屈。
“放心,你嫁过去那么远,滕府中根本没有人认识你,你只要认定了自己白家大小姐的身份,谁还会怀疑你?”白海棠得意地说着,很是佩服自己打聪明智慧。
见朦儿还在犹豫,白海棠缓了缓语气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滕家那病痨子活不了多久了,等你嫁过去,过不了多久两腿一伸就上西天了,到时候你还是滕家少奶奶,滕家必然亏不了你,荣华富贵一世都享用不尽。你今年都十七了,总不能当一辈子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