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带着众人渐行渐近,林夕的目光和他相遇的刹那,他的眉头轻轻一蹙。冰面上的众人此时正打的不可开交,双方面互有伤亡,即便郑筠和他的手下各个身手不凡,可是在这冰面上无论如何也是施展不开,但是对方是有备而来,选择在这冰上交手,也就是为了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林夕站在冰上,小心的躲避着众人的刀剑,不过林夕此时也发现,对方的刀剑到眼前几次赶快收手。相比其他人,林夕此刻的心情极其平静,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境地,她只是在等一个结果。白衣男子渐进,可是郑筠的对手们并没有士气大增,反而有些犹豫。厮杀搏斗的众人只听有人喊了句“抓住那个披黑色大氅丫头,撤”
林夕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是说自己,就被一把拉上马。林夕心里顿时一惊,这下可不是事不关己这么简单了,这帮人马竟是冲自己来的。
“没事,别怕”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夕又是一惊,原来是他救了我,心里顿时涌起了暖流。
众随从看见郑筠一把捞起林夕,迅速聚拢到了郑钧马前护卫。对方人一见情况不妙,再一看,那白氅男子率领的众人各个提着马刀将至,只得不甘心的迅速撤退了。
见到这帮人迅速撤退。白氅男子命众人收起刀,停在离郑筠十几丈远的地方并不上前。
郑筠坐在马上,双手向前一抱说道“多谢相助”
白氅男子坐在马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碰巧遇到,谈不上感谢,我并没有出手”
郑筠微微一笑说道:“兄台不必自谦,倘若不是兄台及时出现,我们今天未必能脱身,两次巧遇,冒昧请问兄台姓名,今日小弟着急赶路,日后自当登门道谢”
白氅男子嘴角牵出一丝冷笑道“在下季由,兄台欲过定河,相必是要去大都,照刚才那个阵势,恐怕这一路不会太平,不如我们两拨人马一起出发,路上也有个照应”
郑筠顿了顿笑道:“在下祝君,那么这一路就有劳季由兄了”
叫季由的男子打马上前,两拨人马一起启程。
一旁的季由看了看林夕和郑筠,一副玩味的表情说道:“祝君兄,你家的这个丫头让我很是好奇,明明是个丫头却披着名贵大氅,现在和主人共乘一骑,还有人路上指名劫持”
季由这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刚才大家都在关注郑筠和季由的谈话,谁也没注意和郑筠共骑一马的林夕,现在大家出发了,林夕还和郑筠共骑一马,再加上刚才那帮人口口声声说要林夕,大家看林夕的目光不由得奇怪起来。在马匹的颠簸下,本就不能避免和郑筠的身体接触,本来就脸红心跳,现在被季由这么一说,又被这么多人这个瞅一眼,那个瞟一眼的,搞的林夕浑身不自在,坐在马上身体僵硬。
郑筠似乎感觉到林夕的不自在,和声道:“骑马不能这么僵硬,要跟着马匹的节奏,你不会骑马么”
林夕努力压制住自己的不平静,尽量平静的说道:“回主子,奴婢确实是第一次骑马”
郑筠一副了然的模样,不经意的看了眼旁边的季由,那人表情依旧平静,但是郑筠却感觉到那人平静的表情下的不平静。
本来加快步伐就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大都,但是路上遇袭耽搁了时间,再加上又和季由同行便有了诸多的不便。
两队人马在离大都已经不远的一个村子停下,在一个还算富有的农户家找了几间房屋借住,其余的人就开始搭帐篷,拢火堆。
大家围着火堆坐定,郑筠和季由两个本就不爱说话,别人见他们不语也就不敢造次,一时间虽然人多却各个大气也不敢出,只剩下烤肉滴下的油燃烧的噼啪声,格外安静。季由拿出随声带着的洞萧,缓缓的吹奏起来,意境清雅,如梦萦绕,一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烤肉的香气传来让人感觉竟是玷污了这份悠然。林夕不得不由衷的感叹,这个季由本身长得邪魅,给人感觉神秘又近乎是有魔力,只要你看他一眼就不舍得马上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这会儿又在月下吹着洞箫,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魅力更是张扬妩媚,在场的无论男女,甚至是六岁的可馨都为他所倾倒。只有郑筠还是一成不变,悠然自在。
季由一曲奏完竟独自回房了,郑筠缓缓抄刀割下一块肉,吩咐道:“林夕拿些酒,再把这块肉给季兄送过去”
林夕缓缓向季由房间走去,心里寻思着,这么多人,季由也有自己的随从,郑筠干嘛让自己去送。而郑筠的这一举动在其他人的心里便成了郡王(祝君)果然对这个叫林夕的丫头刮目相看。
季由站在屋内,见是林夕来送东西先是一怔,然后淡淡的说道:“绮筝”
“嗯?”林夕一愣,他在说什么?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看着季由。
季由淡淡的笑了笑:“你当真不会骑马?”
“嗯”林夕平静的答道。
“那你得多学学,东西放在这里吧,你可以出去了”
林夕一头雾水的走了出来,那边火堆边上,郑筠和众人正在分吃着烤肉,这一天太奇怪了。
“少主,乌龙潭的人传信说劫持失手,请我们宽限几日”一个随从报告道
“不必了,我还要再观察看看”
“少主,对方的人好像和西林皇室有牵连,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哪一支”又一个人进来说道。
季由站在屋内竟然有些落寞,这时又一个人悄悄推门进来。
“黎叔”季由叹道。
“少主,您打算怎么办”近五十的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先调查他们的底细吧,咱们也得有个能说的过去的身份,你派人先行去大都安排吧”
“郡王,现在还没有线索,不过这帮人极有可能来自内陆”
“林夕和季由有接触吗”
“目前还没有,属下按您的吩咐留心观察,种种迹象表明好像林夕姑娘并不认识这个叫季由的人”
“不能好像,继续探,一定要监视林夕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也不能放过”
夜深了,大家都已经睡去,只有那人,剑眉斜飞,一对细长上挑的丹凤眼透出浓浓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