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谣或者叫你林夕更合适一些”
林夕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会被识破,因为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一丝的征兆。
“你们……”
“不必担心,你的身份不难猜出,只是你身边的祝君我们尚有疑虑,不过没关系,我们比较关心你,只要他不伤害你便可”
“哦”
林夕低声应了一声。
“还是叫你梦谣吧,免得给你惹麻烦,哨子给你了,但你要答应我们两件事”
“什么事?”林夕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这样的厚礼,那么所应之事会是什么。
“别担心”毒生看见林夕那副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很想笑,但是还是忍住,郑重的说道:“这事对你来说不难,第一,你不能告诉祝君我们已经识出了你的身份,第二,你不能告诉祝君我们给你哨子这件事,而且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示于别人,虽然祝君的身份我们还不是很确定,但是他依然很危险,你在他身边还是要小心些”
这两个条件本不难办到,可是面对郑筠,林夕真的觉得自己说不准哪一天就会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毕竟在她的心里,郑筠算是自己很看重的朋友,假如有事瞒着他,自己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千万不要告诉祝君,我再说一遍,你不必因为有所隐瞒而觉得愧疚,他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这江湖之中处处危机陷阱你还是留点心眼”毒生见她那表情就明白她在犹豫,但是这种事情是不能犹豫的,倘若本意是为了护她到头来却害了她,那这东西还不如不送。
林夕想到了季由临别时的话,假如说毒生他们对郑筠有误解可以,但季由却没理由胡乱揣测猜疑,可能郑筠真的很可怕,只是自己被他的外表哄骗住了么,自己当他是很重要的朋友,那他心里呢,毒生说的不无道理,也许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好,我答应你”林夕重重的回答了毒生,可是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面对他探究的目光。
“好了,他回来了”
不一会郑筠就出现在了林夕的视野,林夕望着这个马上的中年男子,虽然是一番乔装打扮,但是在她看来依旧掩不住他那风轻云淡高傲脱俗的气质,他依旧是那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能让你去仰望的男子,不论别人怎么说,他依旧还是那个在初见时就已经深深进驻心中的男子,那个人是他,却不知他心里是否也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重,其实答案已然在心中,只是自己还抱着希望。
郑筠远远的就觉察到林夕看他的目光有种异样,是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是自己哪里出了错吗。待到走近时,林夕已复归正常,但是在郑筠的眼中她稍有一点的异样也绝不会逃过自己的眼睛,但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成了郑筠心中的疑问。
几个人就此分别,林夕坐上马车,不再去理会外面的三人,也不去想驾车的郑筠,心里莫名的一阵烦乱,躁动的真想大喊几声。
“梦谣,你当真最讨厌我”
林夕被吓了一跳,只见邢烟儿从马车的窗口探进头来,疑惑又有些伤神的问道。
林夕被他这么一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泪水竟留了下来:“傻瓜,我那是逗你玩的,谁不知道咱俩关系好啊”
“啊,这我就放心了,可你为什么哭啊”邢烟儿一听林夕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放心了,再看林夕流泪还真是不知所措起来。
“没什么”林夕赶忙抹去眼泪。
“等我有机会就去看你啊,到时候你可要穿女装啊,别整天扮作个男人,没劲”邢烟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东拉西扯起来。
“好啊,我等你去找我啊,然后我穿女装给你看”
邢烟儿还想说什么,可是外面已经有人嫌他烦了,一把扯他出去。
林夕看到了一旁的毒生,他对自己报以微微的一笑,这笑容是林夕之前从来没见过的,没想到他的脸上也能见到如此温暖的表情,他的后面远远的站着牧生,林夕望着他,那个一直在背后默默注视自己的人,此时眼神里尽洒哀伤,林夕冲着他微微一笑,口里不出声的说了句“珍重”
也许旁人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是他一定知道。
“你怎么了,看着不太对劲儿啊”郑筠驾着车走出老远才问道。
“我,我有么,我怎么不知道”林夕颇为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尽量否认。
“呵呵,都写在脸上了,否则我也不会看的出,没想到他们能够对你如此之好”
难道是被他发现了什么么,林夕有些不自在的抚了下胸口,东西还在里面。
“你说什么,把我搞晕了”
“在江湖上别人听闻他们三个的名号都会不由得色变,倒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对你这个小丫头十分的宽厚,你这率真直接的性子倒是让他们愿意和你亲近”
“那你呢”林夕顺着郑筠的话,想也没想就问道。
“我?怎么问起我来了,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
“是,这样很好”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是明显觉得两个人的心突然间隔得很远很远。
不知沉默了多久,林夕有些怅然若失的问道:“郑筠,就朋友而言,你心里有过我吗”
郑筠本来驾着马车在路上疾驰,但是林夕有些细小的声音传进耳朵后,他勒住了马。
郑筠并没有回头去看林夕,因为对他而言这个问题竟然把他难住了。心里有过她么,这个问题自己从来就没想过,对自己而言似乎连心都没有了,又怎么能去问自己心里是否存有过一个人。
大概这是个需要好好去想,需要权衡利弊的问题吧。林夕缓缓的靠在马车里,陷入了从来都没有过的惆怅。
“如若我说有,你信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你,因为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
当郑筠回答林夕的时候,并没想到林夕竟然能这么快的就回答自己,而这个答案也足以让自己自惭形秽。
马车依旧在路上疾驰,只是里面的二人此时的心却似乎是平静的再击不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