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怎么管?你教教我!”大腿被拧的生疼,紫冰锦西咬牙切齿的等着秦氏,“儿子是你教出来的,你都不管,我作何要管?”
“……”好个紫冰锦西,事到如今反倒倒打一耙,“什么儿子是我教出来的,哼,你难道没有责任?女儿还是你教出来的呢,可你看看,现在嫁做他人妇了,有把你我两个老的放在眼里吗?”秦氏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声哭得哀怨,“我算是白活了,这么二十年,我为这个家操持辛劳,你们父女二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娘俩,简直是没把我当做自己家人,我……”
“娘,你够了!”紫冰桓噌地站了起来,他受不了自己的母亲在外人面前诉苦伸冤,“二弟有没有做什么事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茗儿当初怎么会受伤昏迷,想必你也清楚。你身为我的母亲,应该有个母亲的样子,不要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茗儿要吃你这套,早就翻脸无情了。”
“啪、啪”两声,紫冰茗含笑拍掌:“说得好,不愧为我的桓哥哥。姨娘的演技是道高一丈,茗儿可不会魔高一尺。”
“天啊,养儿有什么用?吃里扒外,连亲娘都不帮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秦氏听着紫冰茗的话,哭声更凶,哀怨一声,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捶胸顿足,拍着冰冷的地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哭诉,“我养儿二十年,到头来还说我的不是,生儿子没用啊,还不如生个赔钱货!”
风雪夜瘪了瘪嘴,扭了扭脖子,他快要受不了了,紫冰府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很好的,怎么这次陪他家娘子回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了?
“翠儿姐姐。”风雪夜回头,皱着好看的眉头,深黑的眸子拼命的挤了挤,“夜儿觉得好闷哦。”
“少爷,稍安勿躁。”翠儿咧了咧嘴,手掌从水袖里拿了出来,轻轻的在空中点了两下,让风雪夜保持安静。
“夜儿觉得无聊吗?”秦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眉头往上挑起,变脸之快,刚才还哭声震天,此刻却又换上了轻蔑的一笑,“我们家里一直这样,茗儿跟我们没什么话题可谈。呵呵,我早已习惯了。”
秦氏把一切都撇得一干二净,单手撑起身体,深吸一口气,凤眸中闪动流光。本来紫冰茗对她来说就是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今日回门,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善待也好,不理也罢,都是无关紧要。
见秦氏变脸之快,紫冰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的女人多跟她说一句都是废话,还不如不说的好。
她原本的打算就是回来一趟,坐坐就走,没料到秦氏会上演一出自导自演的“喜剧”,呵,真真跟她紫冰茗不是一个台面上的。看秦氏也不哭天抢地了,话锋转异常快,只言片语都在说她的不是,而且那些言语就像无数银针一样,根根扎她心窝,故意让她痛不欲身。对待秦氏这样的人,即便她想给她留些颜面,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
“姨娘说的真好,既然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谈,那我也没必要过多停留才对。毕竟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就跟这个家没什么关系了。”
紫冰茗脸上仍旧保持淡淡的笑,可这笑容里,却藏着数把利刃,每把利刃都是她紫冰茗的护身利器,不会让任何人接近她的本身:“姨娘,茗儿要走了,柳儿跟着我没什么作用,当初我说让她跟我一并嫁入风雪府,但现在我后悔了。你还是把她收回去吧。”
“……”柳儿没料到紫冰茗会突然提到她,猛然一怔,脸上写满了疑惑,“小姐……”
“你家小姐早就死了!”其实连紫冰茗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柳儿,她看见秦氏那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就很是反感,“呵呵,姨娘别感到奇怪,说实在的,这丫头跟在我身边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在我身边放的那些眼线,最好也收了回去,免得大家撕破脸皮闹出笑话!”
“你说什么?”秦氏脸色陡然一变,她不相信紫冰茗能够变得如此警觉,“紫冰茗,饭可以乱吃,花可不能乱说。我好歹是你的姨娘,你身为紫冰府的女儿,我有必要放些眼线在你身边吗?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给你安插眼线了?”
“的确没看见,但是……”这个“但是”,才是致关重点。
紫冰茗慢悠悠地从椅凳上站了起来,走到厅堂正中央,站定,背对紫冰锦西和秦氏,抬起眸子,望向屋门外的湛蓝天空,心中坦然,一切看得很是平淡。
转回身来,眸子瞬间变了色彩,原本柔和的目光刹那间变得犀利冰冷:“但是不代表没有!况且姨娘根本没把我当做紫冰府的女儿,为了紫冰家里的一点点破财产而想我死,给我身边安插眼线,姨娘是聪明人,不会一次下不了手而就此罢手的!”
“你,你,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长辈?”秦氏豁然跳了起来,这个死丫头,她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她给她一丁点好脸色,她不兜着也就算了,非得跟她翻翻嘴皮子貌似才舒坦,“你说,我怎么没当你是这个家里的女儿了?!我什么时候安插眼线在你身边了?!”
可恶的丫头,气死她了!
秦氏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她势要听个明白!
“茗儿,我不许你这么跟娘说话!”秦氏和紫冰茗转而又斗起嘴来,坐在一边的紫冰桓头疼的早已按耐不住了,走到紫冰茗跟前,呼出的热气喷在紫冰茗侧脸上,“方才已经熄了火,为什么非得再挑起事端?二弟的事情你不肯就此作罢也就算了,这会儿怎么又说起眼线来了?茗儿,我娘她没有针对你,你又何必要先挑是非?”
撇过头来,紫冰茗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有血冥的脸庞,但她已经跟他划清了界限,这具身体对他有异样反应,她也感觉到了,但哥哥就是哥哥,不可能变成情人:“我先挑是非么?嗯嗯,我闲来无事,是喜欢挑起是非,桓哥哥打算如何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