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宫溪澈笑道:“自是知道。”并且,知道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城西大批百姓衣食不保,而我,却见王爷在烟花之地,挥金如土,只因一舞,便洒金千两。不知此举,王爷要作何解释?”从宫溪澈的一言一行,璃魅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并非是她第一次见到时所对他评价的‘留恋烟花之地,只会逛花楼的混蛋’,去那里,想必,也是因为某些事。
“不做解释。”简单的四个字,回了璃魅的问题。他宫溪澈,向来也算是节俭之人,很少情况下,会为了某些事而掷金千两。只是那天,他的确是好奇心极重,见到那个身影,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故没有犹豫的看完了那只舞。
只是到最后,那原本的好心情,全部被这个女人破坏殆尽了,着实让人窝火。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想杀人!
“不做解释?呵!还真是笑话!你可知,你那千两黄金,能挽救多少人的生命?能让多少灾民吃得上饭,穿的再暖一些?你又知不知道,仅仅是为了一两银子,他们都要低下头来,跪在别人面前,不是他们没本事,而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而你们这些所谓的达官贵族,从生下来,便没有体味过人间疾苦,有何时,想过百姓过的如何?”听到他那句不做解释,璃魅心里就窝火。本来刚刚还想过为他开脱,居然给她来一句不做解释?气冲冲的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璃魅瞪了宫溪澈一眼。
“若我说是为了你,如何?”
“噗……”一口茶还未下肚,璃魅便全数的喷了出来,呛得她眼泪直冒,“咳咳……”
“小姐,你没事吧……”小桃子赶忙为她家小姐拍拍后背顺气。
见此,宫溪澈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这算是吓到她了么?
待咳完以后,璃魅的整张脸,都已经被憋得通红。看着笑的极度欠扁的宫溪澈,她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屁啊!”她已经被呛得这么难受了,他还有心情在那边幸灾乐祸,简直是找抽。可是,他刚刚说,是因为她……
这在这是,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璃魅的思考,“王爷,王爷,查到了查到了!”
璃魅抬起头,看着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进来的人。这个人她也见过,正是整日跟在宫溪澈身边的剑痕。
“根据王爷从香艳楼花魁林香儿那里得到的消息,剑痕经查证,已经证实是兵部尚书林政克扣赈灾银两。”剑痕一进来,便气喘吁吁的说。很显然,他是急急的跑着回来的。
闻言,璃魅一愣。这,她刚刚说的那一切,他都知道么。为什么刚刚他不说清楚,害的她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儿喊了一通,还很没形象的喷了满口的茶水!好吧,她承认,她不是什么淑女,那些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神马的,她还真的学不来,那些形象神马的,也早都没有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早就猜到会是他。居然为了一己私利中饱私囊,此次若不是不给他治个重罪,只怕,下次,此类事件,还会发生。”城西的灾民,他也曾经去看过,只是数量太多,根本无法顾得过来,所以,他向父皇请旨,拨下银两去赈灾。
结果,再次微服去那里,灾民数量虽然较之以前少了,却还是很多。深入调查下去他竟然气愤的发现,竟有人组织人将大量灾民赶出帝都。其中有些灾民,竟然就那样死在了城郊,一系列现象着实让他感到气愤。
而他,首先怀疑到的,便是这次负责赈灾事务的兵部尚书林政。那么一大笔银两私吞,他的胆子,还真是大的有够可以的。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璃魅依然是那种懒懒的不着调的样子。心里却很是为他的行为而感到佩服,身为王爷,能够如此体味百姓疾苦,当真是很不容易。
“这是自然,身为冥月国王爷,就要懂得百姓乃国之根本,如若不能将百姓疾苦解决,那我岂不是有违了我头上顶的这个头衔了?”有时候,站的高了,会被一些表象蒙蔽了双眼,但是这也并不是代表看到,而是你想不想去看清。他宫溪澈,并非那种独安享乐之人,所以有些事不是不是想不想去做的问题,而是不得不去做的问题。
“如此甚好。”璃魅此刻终于展颜发自内心的一笑,他当真,不是那种人,原来,就连去青楼,都是有原因的,“我饿了,有没有饭吃?”
对于突然再次转变的话题,宫溪澈又是一愣,对于这忽而正经忽而不正经的落差,着实没有习惯,不过,对于她的这种随性,他倒是喜欢的紧,“自然是有。锦衣,吩咐厨房,准备膳食给姑娘吃。”
被唤作锦衣的人一愣,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璃魅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红衣女子。长的很是漂亮,只是,面色有点冷,倒是为这张脸减色了不少。
宫溪澈见锦衣还愣在原地,忍不住再次吩咐了一句,“锦衣?”
“是,王爷!”领命后,锦衣便福身退了下去。站在那锦衣身边的一紫衣女子见状,狠狠的瞪了坐在正位上的璃魅一眼,似是在气愤着些什么。
当然,这么明显的一瞪,璃魅自是也看在眼里,只是心里还是不明白,这丫头,究竟是在气愤些什么东西?貌似她俩不认识,“唉,我问,你叫什么?你,貌似不喜欢我?”
“唉,我问,你叫什么?你,貌似不喜欢我?”没有过多的思考什么,心里怎么想的,璃魅便就这么随口问了出来。
闻言,紫衣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就这么问了出来。其实她只是不知道,璃魅本就是随性之人,心里想什么,自然是不会藏着掖着的。
宫溪澈闻言转身向璃魅所看的方向看去,却见身后的紫衣。收到王爷的眼神,紫衣赶忙匆匆的跪了下来,“王爷饶命,姑娘恕罪,紫衣并无他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一言一行,显然看的宫溪澈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