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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幻想在爱情的尽头

在树的下面,在酒的醉熏下,南鸿抱着山雪,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旧屋耸立在树的旁边,旧屋旁边的那条小道上时而有几个行人走过。南鸿也管不着行人的眼光了,紧紧地抱住山雪。

军训完了,新生们进入另一场忙碌的集体活动——体操比赛。体操比赛和军训的性质很像,都是机械的跟着指令活动。山雪被选入了参加体操比赛的总决赛,南鸿因为心不在焉被刷下了。南鸿也没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一心只想看山雪的每个动作,看山雪舞动的身躯。南鸿在高中的时候非常不喜欢体操比赛,而在高中的时候,动不动就进行体操比赛,那个时候每个人都要参加,学校说是要全民健身,可讽刺的是,不让学生们打篮球。当时,南鸿不知道为什么,对体操这种比赛极为的反感。高中时,每个参加体操比赛的人都必须穿相同的衣服,这样做起操才,让人感觉似乎是一个人在做操。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学校所做的一切都是整体性的,或许这就是书本上所说的团结。要平庸,整个世界要一起平庸,要超凡,整个世界要一起超凡。可是那个时候,南鸿总是认为那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团结,这种做作的美让人南鸿觉得这个世界似乎被魔鬼所掌控。因为南鸿,对高中那一套一套的东西感到很不适,认为那种塑造的方式实际在毁灭一个人。其实,一个人走在路上,在工厂里做事,只要心灵里不藏恶毒的心,不管形式如何,也是一种团结。或许当人如果能够多样化,这个世界更加美好。正因为这,那个时候南鸿一看到这些一个群体的东西,就觉得他们似乎在扮演着行尸走肉的电影角色。

现在,南鸿望着山雪,似乎顿感,体操是这么的美丽,山雪的每个动作印刻在南鸿的心里,南鸿真想站在山雪的后面,轻轻地搂住她轻盈的身姿。

山雪似乎发现南鸿站在后面,在注视着她,南鸿便忐忑地离开了。

以前,南鸿不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认为爱一个人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朋友一样做着同一件事情,然后分离后,伤心几天就恢复了。但自从南鸿和山雪在一起待了些时候却发现,山雪不仅成为了南鸿身边的那个人,更令南鸿害怕的是,山雪已经进入到了南鸿的心里,深深地在南鸿的心里扎下不可动摇的根。南鸿似乎根本无法摆脱这令南鸿动一下就会心痛的根。在高中的时候,有些女生跟南鸿表过白,南鸿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如果自己接受了那个女生,就要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在一起的话,就要每天和她一起吃饭,每天陪她散步,每天陪她谈心。那个时候,南鸿对女生的表白也不屑一顾。那个时候,那红根本不怕爱情,认为爱情无非就是多投入点时间,无非就是自己把陪伴一个人的时间给抽出来。现在,南鸿想了想,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真的很幼稚,现在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摆脱山雪,只要有山雪在的地方,南鸿就想在那里,只要是和山雪一起走过的路,南鸿就会反复地在那条路穿梭,只要山雪说过的名字,南鸿就会想方设法把这个名字弄清楚。

也是,时间如果真的能够停留,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快乐就会永恒地,不间断地持续下去。但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停留,南鸿也意识到了时间永远在奔腾,永远不会停留。因此,南鸿又试着在逃避山雪,生怕山雪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她了,因为正如很多人说的,未来是残酷的,现实是骨干的,现在的享受就是未来的坟墓。南鸿不想为未来的自己挖坑立碑。

南鸿时不时想起,黄猿人那天喝完酒的怨言。可能现实真的不是像大学现在这样,如果把时间用来想念一个人,最后会反而收获不到那个人。南鸿也看了一些关于青春的电影,那些电影都讲着同一个故事,一开始爱着,后来就分开了,最后每个人都变了。南鸿想着想着,唐老鸭的画面似乎又展现在南鸿的面前,南鸿以前好长时间没有学习,那段时间,南鸿总是晚上想好明天要看哪些内容,可是到了第二天,南鸿发现自己的头脑里全是山雪,一心只想和山雪相见,一心只想着听着山雪的言语,看着山雪的每一个动作。

现在,山雪似乎发现南鸿在望着她,南鸿也假装自己只是恰好路过这里。南鸿走进了体操广场旁边的图书馆,南鸿翻了翻过去经常翻的鲁迅的《文集》,发现自己似乎都可以背下来里面的东西。走在图书馆里面,南鸿本来准备在图书馆的窗户旁望着窗外的广场,望着山雪。但南鸿却被一本《不安定的灵魂》所吸引,南鸿发现自己似乎是一个不安定的灵魂。

南鸿被这本书里面的不安定的灵魂多打动了,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不安定的灵魂似乎在逃避生活,同时又似乎很热爱生活,既想背叛生活又时不时皈依生活。南鸿在这本书里寻找着自己,发现自己的影子。

广播里响起体操比赛的歌曲,南鸿顿时想起自己是来看山雪比赛的。不知道为什么,南鸿似乎很享受这一瞬间,同时,南鸿又想逃避这一瞬间;南鸿想到了一座孤岛,那座孤岛上只有南鸿和山雪,南鸿每天去海里打鱼,去树林里面摘一些果子,每天牵着山雪在沙滩上,让海水润湿着双脚,让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那孤岛上没有人,没有来来往往的车辆,里面只有一些海鸥=。南鸿想着在那座孤岛上或许就没有人责备,他喝山雪在一起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枷锁桎梏着南鸿的心灵。或许,北大这个H市最好的学校对南鸿真的没有这么重要,因南鸿知道,人最终是都会死去,或许,没人生在世,追求了一世,最后却静悄悄的离去。南鸿想着如果自己是那样的死去该是多么的孤独,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南鸿或许更希望自己是一只海鸥,或者是一棵长在山雪家旁边的树,守护着山雪。南鸿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写的一首诗《江南梅》,那时的南鸿是多么想成为江南的梅。

丛兰裛露斑竹枝,汴水泗流瓜洲头。

洛阳城里桃花渌,江南梅熟轻絮堆。

藕丝秋色参差剪,杏花零落斜阳雨。

一溪新绿染春雨,淡水寸心千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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