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4日
今天老师翻译错了一篇艾尔登语的文章,哈哈,谁叫老师逞强,明明不会还不肯问我,对我来说这些东西很简单啊。不过老师今天弹了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叫《水染云烟》。老师说,等我中文学会了就把它给我填词。老师还教我了探戈舞呢!今天又不能说话了,真是郁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摘自白心棠日记
h市。
白心棠站在酒店的房间里,看着这座城市。h市与v市有很多不同,h市的风景很好,作为一个去过世界各地且热爱旅行的人,白心棠都忍不住为这座城市的美所叹服,远处山峦的轮廓似真似幻,天空是清浅的蓝,淡淡的白云惬意的游动。这是一座平凡而又美好的城市,清新幽雅,令人迷醉。
与此同时,h市盈湖大学里。正是下课的时候,学生们在校园里走动。盈湖大学是一所年代较久的大学,这里的校服也十分有古韵,女生们穿白底蓝花的交领短袄,着深蓝色长裙,男生着青色长衫。为了学生的行动方便,这校服都进行过款式的修改。
这样中国风格浓厚的校服,使其中的外国学生格外扎眼。宿舍旁的凉亭里就有一个。那个女孩有一头金棕色的长发,微卷的头发被随意地分成两股,在肩膀的位置用蓝色的细绳束着。她的眼眸是深褐红色的,灵动无比。最让人惊讶的,是她与另一个女孩的相似,一样的微卷长发,一样的眼眸,一样的身高,极其相似的淡雅神韵,当然,还有极其相似的名字。白心梨,白心棠。她们的差异大概就是年龄的不同,发色的不同,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哪怕她们的发色是一个颜色,哪怕外貌一模一样,她们站在一起都能明显的分辨出谁是白心棠谁是白心梨,即使她们的神韵再相似。
白心梨手上捧着书,现在她大三,打算要提前一年毕业。她在中国待了12年,与白心棠的经历相比,实在是平淡许多。白心棠最近十二年,前三年在欧洲乱窜,后八年窝在法国,有空时去表演幻术,来中国不过一年。而白心梨就在h市呆着,基本不出h市一步。白心梨听到手机在响,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短信内容,走进了宿舍。
白心棠驱车在h市的道路上,她要去的是一个村庄,那个梦境的来源点。一路上白心棠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觉得自己来这也不亏。
这是一处没有人的地方,白心棠走下车张望着,天很晴朗,偶尔会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凉风。这儿的湖水远看是纯粹的蓝绿色,近看又波光粼粼,清澈透明。这好像是个哪都能看到山的地方,山上的古树已落下了树叶,苍劲的树枝向天延伸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
可惜,注定白心棠此行不能愉快。有声音!正在欣赏美景的白心棠听到一阵尖锐的风声向自己逼近。那是一个人投掷出的短刀,带着浓浓杀意逼近白心棠。
“谁?”白心棠大声问着。那把刀就要逼近了,白心棠还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铛”白心棠挡下了这一刀。她的手上捏着一片金色的叶子,叶子的末端系着金色的丝线。
这当然不是叶子。这是白心棠的武器,唤做叶舞,是一对系着丝线的,手掌一般大的刀,仔细看就可以看出,叶子一边圆润的弧度是刀刃,另一边则是尖利的倒刺。此时可以看出这对刀的坚固与有力,那一柄飞刀已经在之前的碰撞中震出裂痕,而白心棠用来挡刀的刀刃还在阳光照耀下流转着金色的光芒。
仿佛是为了回应白心棠的问话,亦或是已经被发现不得不现身,从远处走来了一个蒙面女人,她的身形与白心棠相似,甚至是完全一样,不同的是她有着一头金棕色的卷发。女人抬起手,朝白心棠发出一个蓝色的光圈。
这是一个来自幻影秘术的光圈。同为秘术师,白心棠明白那是一个幻境,一旦陷进去了,就会死得不知不觉。幻影秘术一般以植物,身体动作,声音甚至是眼睛为媒介发出,以奇妙幻觉或可怕的梦境来迷惑对方的灵魂和心智,折磨人的精神。白心棠深知她所修习的秘术的可怕,但白心棠毕竟是高阶秘术师,能够较轻易的挡下这一击。
对方看见白心棠挡下这一击,又释放出了一个光圈。这一个光圈比之前一个更厉害,带着强劲的杀气飞来。白心棠感受到周围强烈的情绪朝她涌来,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她不敢迟疑,以一个同样的光圈回击。
白心棠明白之前低估了对手,对手的能力应该与自己差不多才对。这时,白心棠发出的光圈被对手的光圈吞噬。她心下一惊,随即闭上自己的眼睛,把左手移到额前。光圈就要逼近了,周围掀起精神狂潮,发出尖利的呼啸。白心棠还是闭着眼睛站在那儿,没有要躲闪的意思。风声越来越近,光圈围绕着白心棠,等待攻击的时机。
白心棠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光圈,把手放在光圈之上,凝视着光圈。一瞬间,光圈失去了力量的支持,变得无力。白心棠看着光圈笑了笑,一抬手,光圈消失了。
此时白心棠才抬起头,她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变得更接近黑色,黯淡无光。但就是这样一双眼睛使原先强大无比的光圈失去力量。白心棠朝对手笑了笑,她总是喜欢露出微笑,不管是在什么境况下。“挺厉害嘛……不过,”白心棠开口,“你还是太弱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沙哑了许多,但没人会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吗?你还挺自信的。”女人终于说了一句话,“你很快没有这么猖狂了,仲裁大人跟我说起过应对你的方法。”伴随着女人的话,没有光圈,没有元素波动,只有静止的一切,以及绝对的寂静。这种可怕的寂静似乎让人看不见四周,只有无限的精神压迫感,只有可怕的寂静,让人发狂。女人在自己的幻境里,也开始感受到寂静带来的约束。
白心棠没有回应,没有语言上的回应。但是她用行动回应了对手的幻术法阵。随着白心棠的目光,山上的古树长出了枝叶,湖水流动起来,发出潺潺的水声,空中掠过一群飞鸟,远处的村庄传来人们的说话声。
一切的静止都被解除,白心棠又一次笑了笑,她轻声对已经惊讶无比的对手说:“想不到啊想不到,都九年了你还是那副老样子,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呢?还是你忘记了,他们可还在观望啊,这么明目张胆来杀人真的好吗?”
“那么你呢?我并不认为以你的秘术到现在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对手摘下了面具,露出来的是与白心棠一摸一样的脸,她叫白心梨,是白心棠的姐姐。
“那么你认为我知道什么?我亲爱的姐姐。”白心棠笑着摊摊手,“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可惜,你还是得死!不然你会破坏计划的!”白心梨拔出刀,直向白心棠胸口刺去。虽然那是她的妹妹,但是她不想死,就只有让妹妹死。不然所有的部署都会化为乌有。
“真下得去狠心啊,我亲爱的姐姐。”白心棠轻巧地闪身,让白心梨刺了个空,“明明要杀人,心里还有杂念可是不好的哦。”
白心梨注视着白心棠那双看似无神的黑眸,心头一惊。那不是她所认识的白心棠,面前这个人对秘术的控制极为精确,心又够狠,把一切感情刨除在外,不为任何言语所动,又轻松的利用着自己的心理活动,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根本不是白心棠,这个人就像……就像是操纵人心的魔鬼!
“好了,姐姐,你怎么不来攻击我了?你不攻击我可是要攻击了啊。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白心棠手握叶舞,笑着看着白心梨的脸,向白心梨走去。没错,白心棠是一步一步走向白心梨的。她握住丝线,用力地把叶舞向白心梨挥去。叶舞带着丝线疾速向前,却因为叶舞的精妙处理没有发出声音,正朝白心梨的头砍去。
白心梨并没有躲闪,她知道,这是她该受的一刀。她看到一道金光闪过,却没有感受到痛感,而是看到落了一地的头发——叶舞仅仅只是齐肩削去了白心梨的长发。“哎呀呀,本来是想把头割下来的,没想到手抖了。你走吧,下次就不是头发那么简单了。”她听见背后有人说道。白心棠不知何时走到了白心梨的身后,当她说完这句话后,继续往后走去。
一刻,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