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之内果然是灵力充沛,仿佛陆地上的天然氧吧,灵力围绕周身带给人一种充盈舒畅的感觉。再看此间风景,更是了不得,深海之下竟能如此明亮,各式海藏珍宝琳琅其间,各色海中珍稀植被通体透亮,好似刻意请工匠布置过得皇家园林一样,又好似巧匠能工呕毕生心血雕刻出的艺术品一般,美景不胜收,怡心无止境。
“澜儿,此处归隐比峨嵋山如何?”一早辞行了龙王,带着澜儿秘密进入四海禁地,那封印不过是一道由法力凝聚而成的气墙,以变化融入之法便可渗透而入。
“美虽美,可海中毕竟是水族之地,人还是要在山林田园旷野上的。”澜儿只能当这里是旅游观光地,不做久居之选。
玄海广阔非视目所能边测,奇在没有生物,偶遇一些石制圆垫,想是以往龙族中人来此修行所用,漫无边际游荡了半日后,落在一处石山顶,一来可以观望远瞭,再者这里有块平台,可供休息。
“以往金乌丹都会有感应,为何今日却毫无半丝异样。”
“别急,既来之,则安之,又不是只为寻丹,等下龙族孽障来了,问他也行。”
“说得是,或许被他藏起来,故意掩其光华。”澜儿双脚不断的踢着水,暗涌的水流在光彩照耀下,绚丽波动,时而晃时而柔。
“山顶坐者可是龙族中人?”山底传上来一个轻柔的女声问道。
“看吧,就说嘛,不用急,当寻不着事的时候,就等着事来寻你。”澜儿自信,得意,开心,笑得那样灿烂。
会意的笑后还得赶快回复这找上门的事儿,“正是,问话者可是龙王小妹敖霜姑娘?”
“正是小妹,不知是族中哪位前辈?”只说话不现身,八成是行动不便。
“敖姑娘现在何处,可否现身相见?”
“小妹在山角下水洞内,前辈沿水路下山便可见到。”看来行动不便的原因是被困在水洞里了。
我与澜儿一道慢悠悠的从山顶滑落,有种划雪的感觉,山脚下草树茂密,水路复杂,左拐右弯才绕到水洞前,洞口很小,仅容一人通行,被五道闪电封锁,以充牢门。
“二位并非我龙族中人,为何欺骗,闯龙族禁地有何企图?”敖霜见我与澜儿后眉头紧锁,极为不悦,好似除了龙族外都是她的敌人一般。
“敖姑娘莫急,我是受龙王所托前来搭救,顺便铲除龙族叛徒,绝无恶意。”
“可有信物?”我的解释丝毫未能让她减少怀疑,婷婷立于洞内,双手搭在小腹处,紧张的仿佛可以听到她的心跳。
还好龙王早有准备,拿出一支珠钗便释去了她的疑惑,只是未曾想到这牢门的威力居然如此强大,随手把珠钗抛向水洞内,却在碰触牢门时闪电雷动,将其烧为灰烬。
“兄长真是,请得是什么不靠谱的人,毁我珠钗不说,还要惊动那叛徒前来,你俩快躲躲,免得被他发现丢了性命。”在敖霜眼里好像我只是来救她的,至于下一项清除叛逆的任务被忽略掉了,而且这满嘴的埋怨,怨恨的眼神,真是狂啊……
“你这妮子,好心来救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反生埋怨,好生不讲道理。”我受得这气,澜儿哪里受得,自是一番反驳争论。
“澜儿勿要与她争论,动气不值得,此间事了,与她更无再见之时,何须理会。”澜儿听我如此言说,频频点头,却把敖霜气得不行,“谁不值得,你说谁?”
心中不解啊,刁蛮公主也不是这样吧,摆明了一副野蛮公主的样子。
……
也说不上是笑,还是哭,还是吼,一阵奇怪的音波传至,随后一位英武帅气的男子现身于前,此男子身着金龙傲云甲,头戴血鳞奇霞盔,脚穿碎浪金蛟靴,身后披风乃是由万龙逆鳞拼制成,这逆鳞本是龙的天生弱点,最弱最薄的一片鳞片。
龙族组成由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来便是龙,另一部分则是由其它族类修行而来,好比蛟,蟒,蛇,鳞甲一类皆有机会修成龙身,而想修成龙身最基础的一个前题时间要千年以上,甚至更长。后天成龙者因为自身关系,多数努力修行,精勤修练,所以在法术上功力上往往略胜一筹,可终因其来路不正,多数为妖作恶,安守本分,甘于寂寞的确实不多。而前者虽有天生优势,仍需勤恳扎实地修行,不然很难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五百年为角龙,再千年有机会为应龙,仍需渡得过天劫。
受天道制约,万物皆无完美,都有一致命的弱点,龙的逆鳞便是如此。而龙族如果想完善这一弱点,必须修至应龙境界,幻化出万丈龙身,得金霞护体才有机会,否则只能靠法宝护甲这类外在助力。
且说眼前这位,屠了同族万名取逆鳞拼织成披风,其杀心手段可见一斑。敖霜见他后立刻转身背对,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而他却有些不甘伸手想说什么,又没说,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极其客气地问道:“二位可是龙族派来营救公主的?”
“是,还要顺便收拾你。”
“哦……原来如此,二位可能对情况了解有误,咱们打个商量,收拾我不急,二位且回,告诉龙族主事儿的,把公主配给我,往日恩怨一笔勾销。”眼前这位的心里素质太强大了,这种时候还有此种心事,真是从心底里的佩服,未及回话时,敖霜转身怒喝道:“呸……贱胚,凭你也配。”
如此怒骂对这货来说似乎并无效用,且他如愿看到了公主的正面,暗爽得很,急忙回道:“公主,在下虽为蛟类,可今已成真龙,有何不配,你我二人一为龙族最强,一为龙族最美,天造地设的佳偶良缘,勿可辜负啊。”
敖霜见他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恨得只好再回头以背影相对,可就是这背影也让这货极其享受,乃至忘了我与澜儿的存在。
“喂,贱胚?”
“叫我敖狂,贱胚不好听。”连我如此称呼他都不介意,仍然目不转睛在那里销魂地盯着敖霜的背影。
“贱胚不配姓敖,呸……呸……呸”敖霜没再转身,却也听得出怒气极盛。
“谁管你叫胚还是狂,我是来收拾你的,认真一点好吗?”
熬狂突然转头惊讶地看着我问道:“不是让你回去带话吗?听不懂吗?等在这里也没饭吃,快走。”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真是不爽,不揍他一顿,怕是引不起他的注意力了。
敖狂的反应当数一流,即使在欣赏美人的时候,也能意识到危险,连躲过三道剑气精芒,“哟,想不到还真请来好手了,竟有此等本领,来人速报姓名。”
“少说废话,束手就擒,饶你不死。”剑气已如暗流无处不在,布满了周围方圆五里,穿梭覆盖极尽威势,全力打击,若不是他反应快,身手敏捷,怕是早已毙命。若是换成现在四海龙族受此剑气合围怕也无几人能似他这般游刃有余。
“多谢龙王派如此对手与我享受,解我寂寞烦忧之心。”真被他搞得是一头黑线,拿我当陪练?
“还不现身,更待何时?”只听敖狂怒吼一声,真如潜水龙吟怒气冲天,吼声震地,一根明晃晃的四棱紫金棍子破空而至,此棍上四面雕龙,方方正正,笔直的棱,尖锐的角,心道难道这就是架海紫金粱?这货居然把这么大的一个宝贝,变成了双手棍当武器来用,真够有想法的。
棍入手后只见他狂甩急扫一阵后,将身边剑气尽数击散逼退,“亮出兵刃,报上姓名。本龙一不杀无名之辈,二不宰无刃之徒。”
有些狂徒那是假狂,仗着声势携众欺寡,眼前这位是真狂,这种狂妄来自于对自己的充分自信,而那自信则来自于修为法力,手上功夫,单这一手震散击退剑气就足以让我亮兵刃和他一较高下了。
“若不能胜得我手中宝枪,有何资格知我名诲。”
“哈哈哈……好。”猛突一枪止住了他的狂笑和接下来要说的话,交战后方才他那番玩味放荡不羁的性格荡然无存,不仅百分百尊重对手,而且招式严谨,斗力精纯,时而大开大合,时而谨小慎微,此等风范确有宗师风彩,阴、狠、毒、辣、刁一类的招式像是被他完全摒弃掉似的,斗了三百余合,单以劈、扫、抡、拨、挑、挡六式便应对了我强劲攻势,勇猛枪法。心中不得不暗自叫好,果然是一员骁将。
“武技难分胜负,可敢比斗法术功力?”有时候就是自己作死,弃长取短。
‘嗡……’两声金器呜响,凤舞枪,紫金粱,同悬旁侧。
只见敖狂双掌对衫暗自发力,两掌之间雷电滚动,说是咬牙切齿一点也不为过,“原来是条擅使雷电的雷龙,竟敢与本君比试雷霆法术,当真是自不量力。”
‘轰隆……轰隆……’玄海内电波滚动,轰咆声不断,震得山摇石崩,再看敖狂,浑身焦黑,头盔滚落,齐臀的长发直立,脸上只看到一对眯着的眼睛,口吐白烟,摔落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