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欣随便撒扯了一个理由,司机大叔很好心的载她去白可欣说的地方。雨,似乎开始下了,且下得很大。
看着手里的外套和雨伞,白可欣再次感叹,还是好人多啊。
站在别墅的门外,白可欣心里很是复杂,她现在这样子,要怎么跟温亦风说呢。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那个似真似假的梦境又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白可欣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白可欣深呼吸,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脸上换上这几天来都没有过的笑容,她脸色苍白,这抹笑容更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凄惨。雨越下越大了,她微微有些冷。
打开门,“啪”手里的雨伞和外套直接从她的手中滑落,那声温亦风就那样卡在喉咙里,笑容僵在脸上,她整个人犹如石化了般,愣愣的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南宫雪衣裳半露的趴在温亦风的身上,他们竟然在……嘿咻?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指甲再次深深的刺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白可欣此刻才真的明白心被撕裂的痛楚,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看不到,却总是伤得人遍体鳞伤。仿佛有一只利爪,在她的心上挠着,把她的心给挠得血淋淋的。
听到声响,两人才看向门口,南宫雪的眼里闪过尴尬,而温亦风则张大嘴巴,眼里有欣喜,复而是无措、惊慌,她回来了?他是高兴的,却见她眼神呆愣的看着自己,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此刻就好像没有焦距般的看着他们。
白可欣好笑的看着他,真替自己感到悲哀,她满含希望的想看到他,却没想,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完了,他和她,彻底的完了。
白可欣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说话才发现根本就不能开口,她转身,告诉自己,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身后响起温亦风的怒吼,白可欣快步的跑出了别墅。
雨下的很大,白可欣却依然不管不顾的跑着,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只是向前跑着,漫无目的的跑,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迷蒙了她的眼,依旧拼命的跑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心里的痛,才能阻止泪水留下来,她紧紧的咬住唇,腥味立刻顺着雨水留下,染红了她的衣裳。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再也跑不动了,白可欣才停住脚步,缓缓的蹲下身,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再也忍不住的任由眼泪像绝提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她一个人在哭泣着,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哭的那么的绝望,哭的那么的撕心裂肺,被李希羞辱,被南宫雪算计,她都没有流眼泪,此刻却感觉全身都冰冷,冷风好似穿过她的身体灌进她那被撕裂的心口,痛的她快要无法呼吸。
突然,身上不再有雨水打下来,可她却依旧不管不顾的哭着,她需要把这些委屈和羞辱全部哭出来。
“跟我走。”男子抓着白可欣的手臂让她起来,白可欣眼睛哭的红肿,被他一扯,瞬间晕倒了过去,大雨倾盆的夜晚,响起了某人担心的怒吼声,他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怀里的女子却像是永久睡过去般,不回答他。
一张宽大的白色大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绝色少女,阳光透过窗户,细细碎碎的洒在她身上,更为她本就美丽的容颜添了一丝让人不敢亵渎的圣洁。她睡的很安静,呼吸都静静的,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般。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旁边坐着一个帅气的男生,他握着白可欣的手,深深的看着床上的少女,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有眷恋,有心疼,就那样一直看着她,仿佛永远都看不够般。
白可欣的手动了动,寒伤惊喜的看着她,白可欣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好久才睁睁眼,白可欣的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有人在叫她,是谁?
看到他醒过来,寒伤激动的扑上去抱住他,声音也有些哽咽,“你醒了,终于醒了,”那天差点吓死他了。
“咳……咳咳,”白可欣本想说话,才发现嘴唇干得不得了,浑身上下好像被抽走了力气般。
寒伤听到她的咳嗽声,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松开她,“怎么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想起她身上的那些伤口,寒伤心疼的看着她。
白可欣只是愣愣的看着他,那一瞬间,她以为是温亦风,可是,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天看到的画面,心也跟着抽痛起来,她真傻,竟然还希望是温亦风,真是笨蛋,白可欣忍不住在心里将自己给骂了一通。
“你说话啊,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寒伤见她不说话,更是担心了,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混蛋敢把她给伤成这样,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白可欣摇摇头,便再也不说话,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她整个人仿佛一只没有思想的布娃娃,寒伤心里涌进更多的心疼和怜惜,他的小欣欣,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过也才离开一个多月而已。
“寒……寒伤,水……”白可欣一开口,喉咙里便传来疼痛的感觉,想必是那晚哭的太大声,把嗓子给弄坏了。
寒伤见她终于说话,慌忙点点头,起身去给她倒水,慌乱的就连膝盖撞在床沿上都顾不及,白可欣微微蹙眉。
喝完水,稍微好受了点,寒伤再次抱着她,“小欣欣,发生什么事了?”要不是他那天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白可欣,所以才一下飞机就跑她的别墅去了,如果他没去,后果,他不敢想,她一个人在雨中哭的那般撕心裂肺你,那般的绝望。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一般。寒伤不由的心疼的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寒伤,我……我……”白可欣鼻子一酸,眼泪便再次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不知该如何说,怨么?当时是挺怨的,可是如今一想,她有什么好怨的,人家是男女朋友,顶多就是她自己笨。她没什么好怨的。
“别哭,你别哭,不想说就不要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你不要哭,我会心疼。”寒伤紧紧的抱着她,白可欣乖巧的点点头。
白可欣安静的靠在寒伤的怀里,现在的她,确实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依靠。
寒伤看着她的秀发,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的给咽下去,其实他很想问她,手上的那些针孔是怎么回事,旧的新的布满了她白皙的手臂,令人想要忽视都难。其实她心里已有八分的把握了,只是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寒伤,我累了,先睡一会。”白可欣轻声道,微微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