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乌乐。这一老一少回到家中。“阿妈,快看呀,我和阿爸今天打了好多猎物!瞧,这是我打的。”说着,高高举起那只野兔向正从帐子中走出来的女人炫耀。那女人微笑着对着她道:“我的乌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要是能拿出这个力气去做针线活就好了。”听到这话,乌乐丝毫没有感到被责备的意思反而向女人做了个鬼脸,拿着自己的猎物嬉笑着跑进了帐子。
这女人名叫依妹,虽穿着简陋,却也无法遮掩住她倾国的姿色,没有丝毫的装饰却也如清水出芙蓉的肤色。在这等空旷的草原上,男女一般黑的世界,能如此这般天生丽质又将能吸引多少男人的爱呀!无论谁,只要见到她,那安静,高雅的气质扑面而来,顿使人心情愉悦,你说哪一个男子能不动心?也许真正配得上她的,能让她动心的也只有她如今的丈夫那侯都了。
依妹走上前去,接过男人手里的猎物,把它们放在帐外摆好。扭身对男人道:“大哥,你真的打算,要把乌乐当儿子吗?”此时的男人显然还沉浸在刚刚打猎的兴奋中。男人点了点头满目柔情地要去抚摸她的秀发,“可是大哥!”依妹挣脱了,对着男人。“乌乐毕竟是个女孩,从古至今还没听说那个女人去上战场的。让一个女孩肩负起那么大的责任而去面对刀光剑影,血雨拼杀,是不是太。。”没等阿依妹说完,男人就制止了她,表情郑重的道“作为我的孩子,这是她因该承担的。”“但是乌乐是否愿意哪?”依妹有些心疼,她显然是十分疼爱这个大女儿的,虽然女儿平时男子气十足,但乌乐毕竟是个女孩,女人就是在家里操劳家务,生养孩子,为男人缝制衣服的,让乌乐的未来和一个征战沙场,不畏流血的男子联系在一起。依妹实在是不忍心,更不敢想。
男人轻抚了一下阿依妹的肩膀,表情温和,他看出了她的担心,“放心吧,她会的。”男人的胳膊不自觉地搂着了阿依妹的细腰,向远处眺望着夕阳,眼神情复杂。他们背后的毡房被落日照成了金色。
此时那正年少单纯的乌乐并不知道一向从不干预自己生活的阿爸正在计划着她那血雨腥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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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乌乐终于换上了女儿装,远远看去,?颇有阿依妹的味道。她轻轻的走到篝火旁靠着妹妹胡玥坐下。一家四口正享受着美味。“伊妹,”男人冲着阿依妹突然开口。“怎么了,大哥?”男人始终对着女人亲切的称呼为伊妹,而依妹也一直称呼男大哥,这种亲切的叫法足以体现出俩人的幸福生活。而他们的两二女儿乌乐和乌欢在耳濡目染下,虽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也都十分向往着能有这样的幸福生活,向她们的父母一样。她希望也能永远称呼她的丈夫为大哥。“你觉得唔多的大儿子,怎么样?”
“挺好呀,本事也行,挺厚道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了大哥?”“乌乐的年龄也该有婚事了,你觉得他们两个如何?”
虽然男人把乌乐当作男孩看,教她武功兵法,并想交给他一些重大的使命,但是结婚出嫁还是每个人都要有的。男人其实也是很希望自己女儿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平凡的幸福的过一辈子,但是出身高贵且心系草原安危,有一身本领的他,不得不时刻关心着这动荡的时局。当初选择和依妹一起归隐实为无奈之举。
“是那个高个子的祁珊哥哥吗?”乌乐疑惑的看着其父。依妹插话道:“好是好,可看咱家乌乐的性格,我到担心了。”“这你还不知道,咱家乌乐就和他家俩兄弟玩的最好,乌乐今年十岁而祁珊年龄也正合适,明天我就去试试,说不定真能成呢。”男人似乎成竹在胸。“哦!哦!姐姐要嫁人了,姐姐要嫁人了。”小乌欢童稚的声音倏的冒出,顿时把夫妻俩给逗乐了。而乌乐的脸色却已泛红,陷入了沉思:结婚?结婚?结婚一定很好玩吧!有打猎有趣吗?有骑马开心吗?。。嗯,不对不对,结婚应该是和阿爸阿妈这样的,我们的生活会不会像他们一样幸福?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就要离开家,离开就离开,反正我们也住的挺近,想回来他能管的着我?。。“祁珊哥哥,祁珊。。”乌乐小声嘟囔着,还时不时的傻笑一下。这一夜,乌乐反常的安静,但却甚是兴奋,满脑子净想着结婚的事情。然而胡玥却如往常一样,缠着阿爸要给她们讲来自南方天汉朝的故事。
其实,经过那侯都多年的介绍,姐妹俩都对天汉有了一定的了解。天汉朝,位于戎族的南方,是戎族历来的敌人,从古至今双方不知道交战过多少次。早在他们高祖时期,我们的先王就活捉了他们皇帝,以至于他们后来年年向我们进贡。以和亲的方式换得他们短暂的和平。但是天汉,远不是我们戎族能比的,他们国力富足,人口土地剧多,有好多好的东西,如丝绸,茶叶都是草原上所没有的。还有他们不住毡帐,他们会用木头盖成一个方形的空间以供居住,他们称其为房子。他们的村落是有一种叫砖的东西四面围着的。好多好多奇怪的东西。这个民族真是令姐妹俩人好奇十分,憧憬着有一天能亲自去看看,但是距离太远。后来他们出了个了不起的皇帝王彻,派大将军叶新痛击了我们,杀死了我们的王汗把我们打到了漠北。以至于后戎族开始分裂,一部分部族去了西边,就是现在的西戎,一部分去了东边,是为东戎,在漠北原来的部落由于无法忍受当地的恶略环境,多年后又重新迁回了这里,就是现在的戎族。当时他们的武皇帝王彻早已不在,继位者平庸,戎族人与天汉渐渐地又开始了战争。听阿爸的这段叙述时,姐妹俩丝毫未感觉到愤怒,反而是崇敬非常。似乎戎族和天汉天生就是一对冤家,草原上有这样一种说法,戎族人是狼,天汉人是羊,戎族人想要什么尽管天汉人那里去抢。但是阿爸好像很反对。这些也都是令姐妹俩所不解的,最不可思议的是,阿爸还多次叮嘱过她们,一旦家里有什么不测,往南方跑,一直向南去,找天汉人去。姐妹俩始终不能明白,阿爸为什么会对他们的敌人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