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泪起身,进来几个宫婢,顺公公跟在后面一脸的严厉。这里有人伺候,用不着自己了。听着小顺子的训斥,红泪就想要逗逗他。
走上前,红泪似笑非笑:“顺公公,本宫在里面伺候着呢!若是皇上着了凉,本宫的脑袋,是不是第一个掉呀?”
小顺子闻言面色骤变,惊恐地说:“娘娘!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红泪看他这般模样,不禁好笑。其实也只不过想要吓唬他一番,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除了果喜,便是他小顺子最威风了。
慕容子寒已经穿戴完毕,红泪也到了外间,穿上了自己的衣裳。他走出来,拉住红泪的手,两人走了出去。
一股冷风袭来,温差这么大啊!红泪禁不住打个寒噤,慕容子寒却是并未言语,两人径自回了寝宫。
这番折腾,他必定很累了。但是红泪却是感觉更加清醒了,或许是白日在赶路途中,自己睡了那么久的缘故吧!
看着身旁慕容子寒一脸的倦意,红泪不禁感叹说:“世人都以为皇帝享福,坐拥生杀大权,一言定生死。可是却不知道,您可是累得紧啊!”
“唔。”慕容子寒应了一声说:“朕在宫里是脑袋出力,出了宫,要身体出力。朕的确是累得紧,不是一般的累啊!”
他轻笑着,声音却夹杂着愉悦,感情他累得舒心,累得开心?
红泪笑言:“臣妾觉得,您似乎累得很舒心啊!”
慕容子寒轻笑不语,眼睛闭着,看上去似乎快要睡着了。红泪便伸出手,替他将一侧的被褥掖好,不料慕容子寒却道:“明日,朕带你出去。”
咦,他没有事了吗?红泪诧异,问道:“出去做什么?”
慕容子寒睁开眼睛,轻轻地吐出四个字:“教你射箭。”
红泪闻言一怔,好遥远的词语啊。前世作为富家千金,红泪没少去马场骑马,也学了枪法剑法甚至是箭矢。
这些东西,包括飞镖,红泪本来是权当作娱乐健身。想不到,也从没有想过,这些技能,在古代可是能够防身,亦能够用来杀人的。
好久没有射箭骑马了,说起来,就连云无名都不知道,红泪对于这些都是尤其擅长的。隐隐的兴奋,红泪问道:“皇上,为什么要教臣妾射箭啊?”
慕容子寒伸手一捞,将红泪拉至胸口软软地说:“因为朕,不喜欢太过柔弱的女子。”
红泪诧异了,不喜欢柔弱的女子。那么聘妃呢?她本就出身将门世家,一身武艺着实不低,也没见他有多么喜欢呀!
寒烟那般柔弱,他倒是喜欢的紧啊!
不过红泪不会这么问,也不会说出别的妃嫔来。在这里,短暂的只有两人的空间里,红泪不想去想他那个庞大的后宫。
久久地,慕容子寒在耳畔说:“再有一月,便是朕的生辰。到时候会有西郊狩猎,朕很想要看你的表现。”
红泪更加费解了,狩猎从来都只是男子的专有娱乐,什么时候,允许女子参与了?
慕容子寒不语,翻转身子,紧紧地抱住红泪,隐隐的,红泪察觉出一股子悸然。努力扫去不好的预感,红泪努力使自己声音不那么颤抖说:“那么皇上生辰,想要臣妾准备什么礼物?”
如果可以,红泪必然能够令他拥有一个难忘的生日。
慕容子寒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幽幽地说:“朕想要四月初六那日,你箭下的猎物!”声音不容置疑,却令红泪嗅到了血腥。
猎物?是指人,还是寻常猛兽呢?不管是哪一种,红泪都有信心,给他取来!
久久之后,耳畔传来他均匀清爽的呼吸声。很累了,所以他这么快就入睡了。而红泪,居然还是没有一丝睡意,看起来,又要失眠了!
似乎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红泪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侧一轻,慕容子寒起身了。红泪睁开眼睛唤道:“皇上,您这就起了吗?”
慕容子寒粲然一笑说:“不早了,朕的御林军已经在操练了!”转过身,他又说:“你也快起来吧,朕出去一会儿,回来便来带你出去。”语毕,便速速向外行去。
门外有小顺子的声音传来:“皇上。”原来,小顺子也早就起来了,等候在外面。
脚步声逐渐远去,红泪开口唤道:“知画。”
门帘一挑,梨落端着水盆进来道:“娘娘起了?奴婢出去唤人来伺候您。”
红泪便道:“去叫知画吧,本宫不习惯旁人伺候。”
梨落愣了下,随即应道:“是,奴婢这便去唤知画前来。”
知画进来了,红泪便道:“本宫不习惯生人伺候,你怎的也不在外面候着?”
知画道:“娘娘,皇上刚才唤了奴婢前去取了衣裳,所以奴婢走开了一会儿。”
红泪诧异了,皱眉问:“衣裳?什么衣裳?”
知画闻言喜道:“娘娘,你还不知道吗?唔,想必皇上定是想要给您个惊喜,奴婢倒是多嘴了!”
红泪一怔,是了,慕容子寒今日说了要教自己射箭的。虽然说,生疏了些,但是红泪确信,曾经那般精湛的技术,用不了几天的练习,必然会是百发百中!
只是既然学射箭,这繁杂的宫装必然是不合适的。也就是说,知画前去取得衣裳,必定是慕容子寒准备好的女子戎服了。
仔细迅速梳洗完毕,知画便伺候着红泪,穿上了传说中的戎服。不过这身衣裳,的确是造型合理,不长不短,而且简洁大方。
红泪不由自主想起云无名来,他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甚至是还有一身高强的武艺。还有隐容丹这类神奇的药,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越来越好奇他了,红泪想得出神,知画却是唤道:“娘娘,您今日要学射箭,这头上的钗是否少放几只?”
红泪这才记起来,点点头说:“嗯。”
知画诧异地说:“娘娘,您似乎心不在焉,奴婢问了您好几次了呢!”
红泪轻笑说:“本宫太兴奋了,难免就跑神了。”
知画闻言也是开心地说:“娘娘,奴婢看得出来,皇上似乎也是心情很好呢!”
红泪但笑不语,他心情好便好,不必庸人自扰,去想回宫后的事情。
出门,梨落迎上来说:“娘娘,早膳备好了。”
红泪颔首应了一声,就听梨落又道:“皇上不回来用膳了,让您自己先吃。”
刚用了膳,便听到慕容子寒来了。红泪便走了出去,见到慕容子寒从马上下来,愣怔了一下,随即笑言:“你这般装束,更加像个小丫头了!”
红泪诧异,是了,十六岁的年纪,在前世中国还不算成年呢!
慕容子寒忽然唤道:“过来。”
知画则笑言:“娘娘,皇上在叫您过去呢!”
上前,慕容子寒呵呵一笑,搂住红泪上了马。红泪心一惊,随即被兴奋溢满。俏皮地眨巴着眼睛,就差没有拍手欢叫了。
慕容子寒沉声道:“坐好了!”随即马叫了一声,便迅速驰骋起来。红泪依靠在他的胸膛里,心底痒痒的,似乎真的好久没有骑马了呢!
身后同样也有马蹄声传来,风呼呼从耳畔呼啸而过。红泪兴奋地看着前方,几欲伸出手,去夺缰绳。
开玩笑,若是过早地漏了底,那不是找死吗?
行至一处森林,头顶一片乌黑。红泪诧异看去,惊呼道:“咦,吸血蝙蝠!”
慕容子寒诧异地说:“吸血蝙蝠?呵呵,贤妃呀,那可是乌鸦,不是什么蝙蝠。”
是吗?红泪分明看得清楚,那些蝙蝠扑闪着黑乎乎柔软的翅膀,眼睛泛着嗜血的红光。怎得只是在半空中,没有什么动作呢?
到了靶场,慕容子寒先一步下了马,伸出手要拉红泪。红泪忽然兴起,抿嘴一笑,轻松地从马上跃了下来。
慕容子寒诧异,眼眸中满是异彩和奇异。
立刻有个侍卫上前,递给慕容子寒一把弓,还有一桶箭矢。慕容子寒点头,目光看向面前的靶心,将弓递给红泪说:“喏,拿着。”
红泪不伸手,浅浅一笑说:“皇上要教臣妾射箭,也要先示范一下呀,怎得皇上认为臣妾是无师自通吗?”
慕容子寒一愣,随即笑道:“你是要朕先露一手是吗?好,朕便满足你的好奇心!”语毕举弓,便要射箭。
红泪可不会轻易放过他:“既然皇上对自己的弓法如此自信,倒不如增加些难度,上马射如何?”
前世的时候,红泪最为擅长的便是马上射箭,而且百发百中,经常夺得魁首,赢得一大推赌注。虽然那些钱红泪不看在眼中,但是重要的是心情。
慕容子寒挑眉:“你在激将吗?呵呵。”果然,他翻身上马,却是伸出手一拉,将红泪也抱上了马说:“你想看,倒不如上来看得清楚。”
红泪浅笑着说:“臣妾荣幸之至!”
红泪笑了,方才醒悟起来,眼下有那么多侍卫看着。若是他没有射中,哇,那不是丢人丢大了啊!
担忧的蹙眉,就听到慕容子寒道:“你小看朕?哼,若是朕全部射中靶心,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红泪不禁失笑,还没开始,就要先要奖励了?踢皮球,谁不会啊!红泪浅笑说:“那么皇上想要什么呢?”
慕容子寒微哼一声说:“朕先记着了!”语毕,猛地一夹马肚,马儿立刻飞奔起来。一箭下去,重中靶心。
慕容子寒这才得意的笑道:“朕的弓法如何?”
红泪啧啧称奇说:“皇上果真是弓法精湛,可是您可要小心啦,臣妾可会长江后浪推前浪哦。”
慕容子寒疑惑:“长江后浪推前浪?”
红泪好心解释说:“唔,与青出于蓝甚于蓝大同小异。”
慕容子寒眸子里黯了黯,随即轻笑说:“那便好,朕拭目以待,你可不要只是吹嘘!”
红泪在心底狠狠地呐喊:“等会儿,就叫你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