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栀子花本是我如意精心培养之毒,怎会是誉王爷对你用毒?”如意扯动苍白的嘴角道。
“但你却是为寒宫宸卖命之人。”乔镜沉声道。
秋玉谨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红色栀子花解药换三人和你玄镜楼之毒解药。”
乔镜苍白的脸上平静一片,道:“好!”再凝睇秋玉谨一眼,“乔某下次再来你如烟酒楼领教。”
“楼主,你太便宜他了。”一身白衣的男子急道。
“住口,解药拿出来。”乔镜冷冷瞪视一眼白衣男子,其实他心知肚明,方才白煞所用的毒,秋玉谨那惊为天人,神出鬼没的师父玉玄子可轻而易举解除,此举对他亦是受益颇多。
白煞一接收到乔镜的冷冽,立马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瓷瓶,恭敬递上前。
乔镜接过瓷瓶,向着空中一抛,一道红色的弧线划过,秋玉谨一动不动,仅是掷出手中的铜骨扇。
铜骨扇一脱离秋玉谨之手,便自动打开,一璇弧线,煞是优美,仿若有人优雅打开一般,向着红色瓷瓶的方向飞去。
红色瓷瓶落在铜骨扇之上,在向着秋玉谨的方向飞去。
“第一公子果然好功夫。”乔镜沉声道。
“秋某何曾出手?”秋玉谨仍旧一副笑脸。
“人虽不出手,扇却自生风。”
秋玉谨望望如意,看看一脸冷然,静眼旁观的心洛,心中一闪而逝的波澜,试问天下间有如此女子,几人?
“乔楼主是否可以放人?”
乔镜平静道:“放人定当可以,第一公子的诺言,定当值千金。”
秋玉谨心知乔镜所说,对着如意道:“拿出来吧!”
如意水袖向着空中一抛,一朵红色栀子花赫然飞出。
白煞飞身而起,接住飞来的红色花朵,走回乔镜身后。
“此乃红色栀子花的解药。”如意虚弱道。
秋玉谨笑看乔镜微蹙眉头,淡道:“红色栀子花分有毒之花和解药之花,这一朵乃解药之花,它们的区别在于花蕊,一黑一白。”
乔镜接过红色栀子花,一看果然花蕊为白色,回想那日的红色栀子花,确实花蕊乃黑色,遂凝睇秋玉谨道:“第一公子果然信守诺言,乔某也不食言。”
说罢,乔镜示意身后的黑白双煞,三人走向一旁的马车,绝尘而去。
悬崖之上,凉风依旧,冷冷冰冰,就如心洛的心一般。
如烟酒楼后门,一辆华丽堂皇,流苏涤荡的马车缓缓使出。
马车之上,秋玉谨一身白衣,慵懒斜靠在软塌之上,凤眸微咪,貌似闭目养神,实则一瞬不瞬凝睇着对面而坐,秋眸盈溢担忧的心洛,孤高冷傲,淡然睿智,却不失善良心地,这样一个女子,心知所受之苦,却为亲情毫无怨言,即使百般无奈,却也冷然以对。
心洛毫不理会秋玉谨的假寐,一心照顾着娘亲,娘亲自从在悬崖之上梦呓过后,便一直沉睡至今,只有微微红润的脸颊告诉她娘亲怎在好转。
不禁心中微喜,她传输给娘亲的真气起作用了。
寒宫宸告诉她娘亲正在净水庵,正准备出家,也许事实有待商榷,心洛一泓秋水,渐渐凝聚,冷然凌冽。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穿过繁华闹市,在誉王府气派大门前,缓缓停下。
立即的,车外一奴仆的声音响起:“侧王妃,王爷书房有请。”
心洛微微一拧秀眉,她虽然很想见寒宫宸,他与她之间似乎还有一些未解决之事,但现下却不行,娘亲还需要她的照顾,她不能走开。
看出心洛的为难,秋玉谨缓缓睁开眼,笑道:“侧王妃,如若你相信我秋玉谨,将你娘亲交于我,定当毫发无损,完璧归赵,你只需去往书房便是,相信你好有很多疑问等待解决。”
心洛看看秋玉谨一脸笑意,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深邃不露的凤眸之中,有着满满真诚,浅浅一笑,道:“有劳秋公子。”
说罢,心洛起身下马车,跟着马车外的奴仆,一路走向寒宫宸位于澜轩楼的书房。
一来到书房外,未经通报,前面的奴仆便恭敬的打开书房之门,心洛款款上前进入古色古香,却颇为压抑沉闷的书房。
寒宫宸一身月白色锦袍,墨发不若平日用紫玉羽冠束住,而是随意的用一白玉簪簪住,墨瞳深邃冷冽,直直的凝睇着进入书房的心洛。
良久,寒宫宸才道:“回来了。”
心洛淡淡一笑,冷冷道:“王爷不希望妾身回府?”
寒宫宸轩眉微蹙,道:“安全回府就好。”不知怎的,寒宫宸只觉得原本提起的心,在见到她出现在书房之时,归于原位,他其实在秋玉谨问他“这样做对她公平么?”那一刻便后悔,他对她确实不公平。
“王爷用华丽舒适的软轿,派齐管家护航,不就是为了昭告世人,轿中之人乃誉王府一重要之人么?何谈安全?”心洛冷声道。
寒宫宸凝眸注视心洛,墨瞳渐渐冷冽。
心洛见寒宫宸不语,接着缓缓道:“在王府之中除了王爷身份尊贵之外,那便是王爷愿弑弟而夺取的女子,那便是王妃!”
弑弟两个字,深深的抨击寒宫宸心底深处隐藏的琴弦,现在却被轻轻拨动,激起血肉的交融,荡起噬心之痛。
寒宫宸广袖之中的手紧紧握住,墨瞳燃烧着刺骨冷意:“兰心洛,你在找死么?”
心洛冷然凝睇寒宫宸的冷戾,淡淡道:“妾身今日不是来此找死,而是来此拿回那日王爷未完成的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