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幽绿手中的锦盒应声而落,一个箭步,幽绿扶起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夏冰舞,口中振振有词:“侧王妃,你好狠的心,王妃将皇上御赐的火灵芝赠予你滋补身子,怎奈你却以这种手段回报王妃?”
说罢,还不忘嘤嘤哭泣,忙不迭迭的喊着:“救命呀,侧王妃将王妃推到了,救命呀,救命呀!”
“幽绿。”半晌,夏冰舞才强撑着缓缓道:“幽绿,侧王妃不是故意的。”
“侧王妃是故意的,是故意的。”幽绿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心洛对于幽绿的话充耳不闻,正欲蹲下身子检查夏冰舞的伤势之时,一道有力的手臂将她狠狠的往旁边一推,心洛虚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身体上传来一阵阵疼痛。
“冰舞,你怎么了?”寒宫宸关心的语气传入心洛耳间,轻抬秀眉,映入眼帘的是寒宫宸紧紧的将夏冰舞抱在怀里,满脸的心疼。
“宸……宸……孩子,抱住我的孩子。”说完,夏冰舞头一歪,昏倒在寒宫宸宽大的怀中。
听闻夏冰舞的话语,寒宫宸一把掀开夏冰舞质地上好的锦绣宫装裙摆,赫然,嫣红的血液浸透了裙摆的下端。
“血,王妃流血了!”幽绿一把捂住樱桃小口,梨花带雨的模样,满眼错愕,害怕,一手指着跌坐在地的心洛,恨恨道:“是她,是她将王妃还成这个样子的。”
寒宫宸眸光复杂,满眼难以置信的凝睇心洛一眼,然后高声喊道:“传太医。”
飞凰宫。
皇贵妃瑾芹屛退所有宫女,将瑾侯爷瑾云贤和三皇子寒宫煜召到自己寝宫的内殿,三人落座后,皇贵妃瑾芹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哥哥,你今日进宫,想必是成竹在胸么?”
瑾侯爷温文一笑,不慢不紧,一派闲适,道:“朝中官员,大部分已经打点妥当,那些顽固不化,站在誉王爷和七皇子一边的人,他们的结局不会太好。”
“嗯,好。”皇贵妃瑾芹微微颔首,一脸得意,道:“现在,我们只需要等那老东西一驾崩便推选新帝,到时候煜儿肯定胜券在握。”
“恐怕不那么容易。”蓦地,寒宫煜轻笑出声,微微坐正身子,慵懒一笑,俊美无铸的容颜迷人心魂。
一旁,瑾侯爷也附和着颔首同意寒宫煜所言,老谋深算的眼中精光尽显。
“何出此言?”皇贵妃瑾芹疑惑道。
“母妃,你大意了,虽然七皇子表面无意皇位,但誉王爷和皇后可非善类,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寒宫煜淡淡道。
“煜儿所言不错,现在的皇宫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每个想活命,想夺得更多更大的权力之人都得步步为营,虽然如履薄冰,却还是勇往直前。”瑾侯爷沉思道。
“更何况,如若祸起萧墙,朝堂之上必溅血光,到时候我们若没有掌握一定的兵权,必定沦为阶下之囚。”寒宫煜补充道。
“朝中手握一半兵权的大将军范离已在半个月前暴毙府中,现在他手握的兵权全权掌握在寒宫宸手中,另一半兵权则在丞相凤鸣箐的门生新任大将军霍俊手中,我们手无兵权,确实堪忧。”皇贵妃瑾芹原本春风得意的脸庞,渐渐罩上一层薄冰。
“这倒不必担心,新任大将军霍俊毕竟乃青年才俊,更何况玉儿也快到出嫁的年纪,联姻岂不是很好。”瑾侯爷一脸得意笑容。
闻言,皇贵妃瑾芹点点头,道:“哥哥,你一定得想办法将霍俊手中的兵权夺过来。”
“那倒未必。”寒宫煜笑道。
“煜儿。”“煜儿。”
皇贵妃瑾芹和瑾侯爷异口同声,双双看向一脸笑意,满身慵懒的寒宫煜,无视他俊美异常的容颜。
半晌,寒宫煜才悠悠开口,轻笑道:“当我买通玄镜楼刺杀大将军范离那一刻,便将玄镜楼易主了,现在的玄镜楼楼主乔镜是本皇子的心腹,由玄镜楼遍布玉澜国的势力,定当可以与寒宫宸手握的兵权相抵。”
转过头,寒宫煜黑眸泛起一阵涟漪,对着瑾侯爷道:“舅舅,你只需牵制住霍俊,让他手中的兵权不能落入皇后手中便可。”
“煜儿,果真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能力,皇位迟早是你的。”皇贵妃瑾芹开心的笑道。
瑾侯爷也是一脸的赞赏,煜儿长大了,却是帝王之料呀。
对于皇贵妃瑾芹和瑾侯爷投来的赞赏目光,寒宫煜但笑不语。
东乾宫。
黄昏一到,寒宫宸便派一身黑色,冰冷无情的璃吟到心洛的房间,将心洛带到寒宫宸在东乾宫的书房门外,冷声道:“侧王妃,王爷在书房等你。”
心洛点点头,浅浅一笑,转过身,轻轻推开书房的梨木雕花门,缓步踏进去。
甫一进屋,伴随而来的是寒宫宸充满痛苦的嗓音:“洛儿,你能告诉本王,这件事与你无关么?”
“如若妾身说妾身不踏出房门半步,不在雨荷亭,未曾见过王妃,那这件事自然与妾身无关,但事实恰恰相反,妾身出了门,进了雨荷亭,见了王妃,这件事自然与妾身有关。”心洛淡笑道。
“洛儿!”寒宫宸恨恨的怒吼出声,她怎么可以那么轻松的就说这事和她有关?她怎么一点都不想为自己辩解?她就那么想他惩罚她么?她就那么想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么?寒宫宸痛楚不已。
“这事确实和妾身有关!”心洛铿锵有力的道,不要怪她自私,她身负血海深仇,她必须远离他,她要不起他的情,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