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有结束,丈徙炎翅膀上蒸腾的光芒也由无形转化成一根火红的权杖,一头缀着凤凰的羽毛。
项牧的头发也脱去光泽,那莹白的光芒在空中聚成一个圆球,化为一颗光芒莹莹的珠子点缀在权杖一头的毛羽中。
整根权杖又自动飞到额生浪沧花、身穿赤火衣、衣缀桃花披帛的厚妃原手里。
厚妃原张开眼,一时间红光大盛,照亮整个天空,就连云霞也似染了血般鲜艳。
项牧、丈徙炎和小影三个人几乎被这奇景惊的反应不过来,看着她张开眼,他们几乎想俯首称臣。
厚妃原落下来,看到地上的三个人都一副惊讶无比的神色,不禁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
过了一阵,小影率先反应过来。高兴的道:“公主,你羽化了!”
“羽化?”羽化成仙么?厚妃原愣然。
“是啊是啊,羽化成仙了。”小影显然很兴奋,拉着她一叠声的说道。
厚妃原还没消化这话的时候,狐狸项牧也走了过来。脸上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正经严肃的表情,“羽化成仙是天地生灵修炼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脱去凡骨,生出仙根的一个幻化过程。”
听了狐狸的话,厚妃原了解的点点头。虽然不太懂,但总结一个词是“脱胎换骨”,现在她便不再是凡人,而是神仙了。
凤凰丈徙炎的一对翅膀早已没有方才的光泽艳丽,一头火红的发也没有过去的那般似有灵魂一般。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也暗淡了不少。戚着眉头,想着什么。
一抬头刚好,刚好狐狸也望着他,两人对视一瞬,又像没事一样错开。
显然,厚妃原刚刚发生的不止羽化这么简单的事。只是他们都不愿说出来,他们怕一开口就打破了现在这样平静的相处。
“羽化是怎么样的啊?我都没见过。”厚妃原叹了口气,一脸无比遗憾的样子。
听了她这话,狐狸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她自己都亲身体验过了,竟还说未见过羽化是什么模样,这不是和贼喊捉贼一般的性质么?
小影却是笑嘻嘻的道:“公主羽化的时候可真是漂亮极了,若是公主真想看的话,可以去借长寿龟天极大仙借他的凌水镜看一下。凌水镜可以上观五千年下预五千年,可是难得的神物呢。”
丈徙炎神色一凛,若不是小影此时的表情天真无邪,他几乎都要以为她心机深沉。
长寿龟天极的凌水镜的用处,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这小影却是似玩笑话般说出来,怎能不让人怀疑?可是转念一想,长寿龟本与鱼族同宗,便是知道也不足为奇。
厚妃原听了却甚为高兴,“当真有这种神物?”这便让她想起童话故事中的魔镜了。不过她似乎从来这起就从未照过镜子,也没见过镜子,就不知道羽化之后会不会比在现代时漂亮点?
她有这想法并不奇怪,在现代的时候,她长的并不出奇,也没有什么特色。可自穿入这人鱼的身体后,她的五官虽没大的变化却仍是身体每一个部位都精致了不少,再加上这次羽化,竟生生的让她美了几倍。整个人灵动了不少,周身也散发出令人望而生畏的神圣气息。
几个人都神色各异、各有所思的时候,小九喘着气匆匆的飞了过来。“三哥哥,出大事了!”小九连气都来不及喘筠,就急急的说道。
丈徙炎神色一凛,朝厚妃原看去。
“出什么事了啊?”厚妃原奇怪的问道。
小九摇摇头,狐狸接道:“去看看吧,去了就知道。”
于是五人又一起赶到雪慕的住处。
雪慕正在观星台边的小亭子里演算着什么,眉头却是皱的紧,脸上是一副忧虑的神色。
“母亲,怎么回事?”丈徙炎问道。
雪慕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我日日夜观星相,昨日都没甚变化,今日却格局大变。你们随我过来看看。”说完便引他们几个走上观星台。
“前几****说有凶星降落在我们南泽,我一直以为是厚姑娘,可今日这变化也着实诡异了一点。灾星已化成吉星,可吉星旁边今日又突的生出另一颗灾星。一起与炎儿、牧儿,围绕着吉星三足鼎立。这奇异的星相,我却是怎么也蚕不透,所以叫来你们一起参详一下。”雪慕脸上的忧虑丝毫不减,反而愈发浓重。
厚妃原听的心里一寒,祸福相依,果然不假。旁的她不知道,只一点她可以确定,这诡异星相十有八九是跟自己有关的。因为自她出现开始,便有了这奇怪的星相。
“事情似乎还不止这样吧,与我们这边复杂的局势相对的是南边魔族、鬼族纷纷兴起,在加上新生出的妖孽,我们这些上古灵物前途堪忧啊!恐怕世间平和的局势要被打破了。”狐狸仍是嘴角带笑,但谁都看的出来,他眼底的忧虑。
狐狸这番话,让大家的心一凉再凉。
丈徙炎看着星空,凉凉的道:“看来天地之间要又有一场大战了,恐怕没有任何一族能够幸免于难。”
丈徙炎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静默了一会儿,雪慕开口了。“好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吧。还有,炎儿,牧儿,现在正是非常时刻,你们切莫在相互斗争,抵御外敌才是真的。”
丈徙炎恭敬的点了点头。“是,母亲。”
“放心吧,雪慕大师。我项牧虽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人物,却也知晓一些轻重缓急的。”项牧对雪慕倒是恭敬万分,向她鞠了躬,方缓缓的说道。
雪慕点点头,便挥手让他们离开。“好了,你们便先回去休息吧,若有什么事,我再叫小九过去通知你们。”
厚妃原静静的望着院子里的池子,沉沉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丈徙炎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
听到问话,她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冷冷清清的回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都跟我有关,我的到来似乎给你们带来了灾难。”
丈徙炎看着她,黑发飞扬。额上浪苍花似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她眸色暗淡时,便微微收拢,似乎主人不开心,它也不愿盛开。
记忆中也有一个女子,黑发飞扬,眼里是淡淡的忧伤、浓浓的孤寂,还有孤傲。他就站在她身后,远远的望着她,而她总是望着远方,从不看他。他几番欲言又止,又怕一旦开口,便再没有留在她身边的资格。
“你不要这样想,这一切是注定要发生的,你不过是刚好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里。”他轻声安慰。虽然知道这安慰有多么的苍白,他还是想安慰她,哪怕是跟她多说一句话也好啊。
厚妃原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角度,低低笑了一声。“呵呵,谢谢你安慰我。”
丈徙炎嘴动了动,终是没再继续劝说。
“不管这事跟我有没有关系,出了事,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们。不过我灵力低,又没什么法术,你们可不要嫌我碍手碍脚。”厚妃原忽又淡淡一笑,似乎什么事都难不倒她似的。
丈徙炎点点头,“好!”
他说完后,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清风吹来,拂起厚妃原的发丝,扫过丈徙炎的脸。感觉痒痒的,他伸手捉住她的一撮发,良好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手指在发丝中滑过,简直像暖暖的温水流过。发丝根根饱满莹亮,就像有自己的生命般。
一阵清风吹来,乌黑明亮的发丝就从丈徙炎指间溜走,再难留住。他看着那发丝飞扬着溜走,有些失落,想伸手去抓,手伸到一半的时候便停住。因为厚妃原刚好回过头,正睁大水眸看着他。
丈徙炎脸上有一丝尴尬,手僵在那,也不知道该伸出去还是缩回来。
看到他这副窘样,厚妃原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炎,你干嘛哦?你如果喜欢我的头发,改天我剪一撮送给你。”
听到厚妃原调侃的话,丈徙炎不禁脸红的更厉害了,不过嘴里却说出令人意外的话。“好啊。”被他的话给惊到了,厚妃原一愣。看到他一头火红的头发,却失去了昔日的光泽,干巴巴的趴在头上。
有些心疼的伸手抚上,“炎,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丈徙炎愣了以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这头发本就是因为她羽化才变成这样的,他怕说了她就会内疚,可又一时间找不出别的借口。
“不太好回答吗?”厚妃原看他犹豫的样子,满脸无辜的问道。她本来也想跟他要一撮来玩玩的,没想到他的头发竟然变的这么枯萎了。
不忍看她低落的样子,丈徙炎无所谓的笑笑。“我这头发那般样子本就是用灵力变成那样的,最近懒于维护,头发便成了这般,你也无须太过费心了。”
厚妃原马上眼泪汪汪的看向他,“人家本来是想弄一撮做标本的,谁知道一天没仔细瞧,就变成这样了。”
丈徙炎哭笑不得的扯扯嘴角。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标本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忍不住便想出言调侃以下她,“妃原,我这发少了光泽,变丑了,你就不喜欢了吗?”
厚妃原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啦。”
看她急的模样,丈徙炎不禁扯起嘴角一笑。厚妃原这才知道自己被耍,拉着他的胳膊便作势要去打他。丈徙炎一把包住她软绵绵的拳头,双眼尽是绵绵的情意。
看他这深情的模样,厚妃原不禁一阵动容。望着他的双眼不绝被他吸引过去,深深陷入他的柔情之中。
狐狸一身粉衣,手中虽没了桃花扇,却仍是一身风流的站在小院门口。看到那深情相望的两人,双眼黯淡下来,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也没有往日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