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鸥把别人一向视为枯燥的训练,变成了自己在天坑中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若是没有这些看似枯燥的练习,杨鸥相信自己绝对会和小松鼠一起被逼疯在这无人得知的寂寞山谷中。
杨鸥每天都全身心的投入到对全身肌肉的训练中去,力求能够精细的控制自身的每一块肌肉,杨鸥已经可以感受到这种对身体进行最纯粹的训练究竟有什么好处了,那枚柳叶刀已经可以在杨鸥的指尖来回翻转而不被任何人发现,至于那篇《藏刀》里所谓的藏于口舌之间,杨鸥只能想一想了,那刀片此时压根放不到嘴里,更别说藏了。
杨鸥每天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每天全身上下将近七百余块大大小小的肌肉等着他去锻炼,每天还有大量的藏刀技巧等着他去不断的熟悉,只要有一日中断,第二天再次将柳叶刀在手指间舞动起来就会割到手,杨鸥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放下过这把柳叶刀,只要有空,你就可以隐约看到有一片残影在他的手指尖跳动,而小松鼠作为这里唯一的观众,每天乐此不疲的看着杨鸥耍着手里的小刀。
当然,杨鸥还对一件事念念不忘,那就是这位前辈所谓的月圆之夜的惊喜,杨鸥第一天掉下来的时候恰好就是月圆之夜的第二天。杨鸥天天晚上观察天象,依靠月亮的阴晴圆缺来记住基本的时间历程,今天恰好就是杨鸥掉下坑洞之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杨鸥也早早就准备好了迎接这位前辈所说的惊喜。
杨鸥心中还是有些忌惮的,按照这位前辈的脾性,不到那一刻杨鸥还真的不知道这位前辈口中的惊喜到底是惊还是喜。杨鸥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细节,把洞壁上遗留的文字又一次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和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一字不差。
换句话说,这位前辈只写到要站在天坑中央,便有惊喜从天而降。
到底是什么惊喜?
杨鸥在这坑洞里呆了将近一个月,每天拥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早就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探得一清二楚,杨鸥对此事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心里不由暗道:“这位前辈不会无聊的坑我一下吧?真不知道这位前辈在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是不是清醒的?”
心中揣着满满的疑惑,杨鸥草草的结束了今天练习,盘腿坐在了洞口,看着天坑中的落日余晖慢慢地被皎洁的月光所替代,看着熟悉的潮水再一次慢慢涨起来。小松鼠也感受到了今天不一样的气氛,没有像往日一样出去瞎晃,早早就趴在杨鸥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湖面。
满打满算,杨鸥的屏息术已经练了至少有小半个月了,在红色水藻的帮助下,杨鸥的进步绝对是惊呆所有人的,此刻的杨鸥甚至已经有所小成了,整个人坐在洞口的时候,杨鸥自然而然的控制了身上的肌肉,呼吸放缓,整个人的气息突然就消失了,就像是一座石像蹲在洞口,一把灵巧的小刀就在杨鸥右手的四个指头之间来回穿梭。
杨鸥看着月亮升到了头顶上空,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了全身,湖中央的红藻并没有像往日一样退到湖里,而是张牙舞爪的散布在整个湖面,红色的水藻把整片湖水都染成了红色,倒映在湖面上的白色月影也已经变成了一轮血月。
“嗷呜……”
杨鸥还在盯着外面的血月发呆的时候,就听到一声贯彻心扉的狼嚎声从遥远的山谷上方传来,这一声狼嚎仿佛带着穿透的力量,直接从杨鸥的耳朵直击内心深处,带给杨鸥一阵阵震颤,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的颤栗。
旁边的小松鼠更是不堪,直接两只爪子抱住脑袋攥紧了杨鸥的怀中,这一声狼嚎源远流长,在天坑中回荡,再慢慢飘远,但杨鸥却始终觉得那一声狼嚎始终萦绕再耳畔,始终不能散去,就不停的在耳边回响。
在杨鸥还迷失在这一声狼嚎的时候,成片的狼嚎声在山谷的上方响起,从天坑的四面八方不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时而像小桥流水,气息绵软流长;时而似大浪翻滚,浑厚嘶哑,隐隐约约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杨鸥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绝对的信心,这狼嚎竟然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是这份熟悉中被掩盖在深处,一下子让杨鸥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自己这份熟悉感。
外面的狼嚎还在继续,白色的月亮就挂在当空,湖中还有着一个妖异无比的红色血月。那位前辈说在月圆之时的午夜站在天坑中就会有惊喜,而杨鸥此时却打定主意不轻易离开这座洞穴。任凭外面狼嚎如狂风席卷整座天坑,杨鸥都如同一块顽石,钉在洞口一动不动。
杨鸥听着外面的狼嚎,一边在心中估计着月亮在空中停留的时间,杨鸥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前辈留下的究竟是惊还是喜,外面狼嚎的熟悉感究竟源于何处?是现在出去,还是等到下次的月圆之夜呢?
七声……八声……九声……
狼群渐渐趋于平静,但杨鸥已经知道,马上就会再一次响起狼嚎……
突然,盯着水面的杨鸥发现这股神秘的熟悉感绝境源于何处了,今天的湖面格外平静,往日澎湃的潮水今日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狼嚎声却替代了这熟悉的浪潮声,杨鸥所熟悉的就是这种隐藏在狼嚎下的微妙联系,九声一停,狼嚎九回,和浪潮每日潮涌的规律完全一样。
杨鸥发现这狼群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山谷的高度足以保护自己不会受到山上狼群的袭扰,心里还是惦记前辈所说的惊喜,就像是一只小爪子,不断地挠着杨鸥的内心。杨鸥现在对这位前辈的一切都有着巨大的兴趣。
究竟要不要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看着慢慢倾斜的月光,杨鸥一咬牙,向着洞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