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浑身一僵道:“兰贵妃之事,管八皇子什么事?”
“母不贤子当罪,明日胶州王就去封邑吧,这胶州是苦寒之地,给八皇子预备几件貂皮,好了,此事作罢,如今天下太平,普天同庆,朕与众爱卿干一杯,玉城主,明个丞相的编修也就完成了,你随你父母回府,今个就留下共饮一杯,共享盛世太平。”夜风流冷酷的一笑,好像被废的不是他的妻子,被流放的也不是他的儿子,玉自寒不知为何心痛到了极点,这是她逼迫圣上的惩罚吗?
“皇上,自寒愿意嫁给胶州王,随他去封邑,恳请陛下恩准。”玉自寒低声哭求道。
“晚了,兰妃不被废你们的婚事就定了,如今兰妃被废,他是待罪之身,朕如果指婚,只怕别人会说朕闲话,这再说了,老八一向孝顺,你们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在一起吗?”夜风流冷声问。夜风流突然觉得玉自寒只是个冲动的少女,风风火火真性情,只是稚嫩了一些,到现在还想跟老八在一起,那注定没有好结果,不过每个人做过的事情都要负责,便如他母后玉染尘,被立后和被废除看着莫名其妙,其实很多事是她自己找的,如今的玉自寒和当年的玉染尘真的有几分相似。
“皇上,我愿意,我觉的我和八爷还是有缘分的。”玉自寒苦笑着跪地哭道,这大概是她做的最错的决定,而是她已经对不起他了。
“那朕就为你赐婚,你可想好了,圣旨一下,就回不了头了。”夜风流淡漠一笑,玉自寒点头,尔后大周帝君下旨,丞相之女玉自寒于开元八年正月初六,下嫁八皇子夜惊华。
风满楼并未阻止,因为还有整整两年半,这两年半有多少变数还未可知,他要来一招欲擒故纵,于是他跪下道:“兰贵妃虽然犯下大错,但按大周祖制,后妃犯错最严重也就是逐出宫闱,未免玉姑娘和兰妃有嫌忌,干脆就直接让兰贵妃出宫跟八皇子入东胶。”
“国师以为这大周没有王法吗?”夜风流冷声说,这跟不处置兰妃有何区别,兰妃因为不得宠,已经多次提出和老八去封邑,这不就随了这贱人的愿?
“皇上,法理不外乎人情,兰妃毕竟只是一时之失,所以还请皇上担待则个。”夜无伤低声附和,因为这兰妃党羽众多,钟离家如今依旧握有重兵,如若废除兰妃,必然会得罪钟离家。
“什么人情?兰妃如此只怕是有人从中教唆,没准就是钟离斐然,老四你好好的查,查出来朕给你加官进爵。”夜风流沉声道,这九个儿子当众,太子最得众望,老二最低调,老三人缘最好城府最深,老四最懂得把握机会,老五最善于利用别人弱点,达成自己目的,老六最有才干,最有帝王之德。
老七最善于言谈,善于隐藏自己,老八最没心没肺容易被掌控,老九最聪明,论资质不比老六差,只可惜年纪太小,因为玉妃身份特别,也难以名正言顺。夜风流最怕的就是玉生辉有特别的野心。
玉自寒这一刻沉底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皇上果然不愧为在神器之上,掌控天下江山的一代霸主,这牵一发动全身,自己终究没算计好做了圣上的枪,真是机关算计费工夫,到头来了别人的刀俎。鹬蚌相争皆有因,自己最多是鹬,圣上才是渔翁。
“皇上,此言差矣,既然自寒已经得了口语,玉家人犯法免罪,非谋逆不判,那皇上就没有理由再追究兰妃,毕竟八爷是我的丈夫,那不成陛下准备再送自寒八座城?”玉自寒低声道,这个声音只有夜风流和夜惊风听得见。
夜风流面露怒色,他知道这丫头胆子大得很,是个敢捅天的人物,但是她也知分寸,也不成大器,她此番无非是想给兰妃一个下马威,顺便给他父亲雪冤,并非真的想要兰妃的命,也不想灭了钟离家,虽然小家子气,但是到底不糊涂,不管怎样,大周朝的皇子,亲王也没有十六州的封邑,罢了就成全她,日后在想怎么收拾她。
“罢了,看在你们求情的份上,朕法外施恩,兰妃废做六品常在,与六皇子一同发配封邑,但老四案子还得查,如此事和钟离家有关系,那就罢黜定北侯,如若没关系,此事就作罢。玉自寒你知罪吗?”夜风流冷声道,玉自寒低声道:“小女知罪,小女如无必要再也不犯上了,小女就在这里罚跪,给舅舅斟酒。”
夜风流有些无奈,这丫头喊他舅舅,就是要私了,愿意难得糊涂,这也没什么不好,因为西北还需要钟离斐然,要不然用不着玉自寒来告,钟离斐然他早就杀了。
“皇上舅舅,您就开恩,不要生我气了,您要是赢了能放过我吗?”玉自寒挑眉一笑,玉面闪出几分霞光,瞬息间照亮了夜风流的眼睛,溶溶若芙蕖影月,皎皎若白玉染霞,但眉宇间那点诡诈,让人有些心寒。
“不会,君无戏言。”夜风流自然知道大度不得,万一再设赌约,玉自寒输了,他今天这句话就是口实,对于这种奸诈女子,姑息不得,放纵不得。
“那舅舅何必生气,可否和自寒再赌一局?”玉自寒心里一笑,那八座城池,对我而言,可有可无,输给你让你平气又如何?
“朕而今没有兴致,你下去吧,可惜你不是男儿,不然可做上将军,你到了胶州东胶一带,要密切盯住西楚,你只要看住西楚,朕不会为难兰妃母子,朕册封玉自寒为一品夫人,受天子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可以直辖胶州地界所属官员,自今日起为准。”夜风流淡淡一笑,他心想有人愿做牛马也好,胶州自古战乱就没停过,这老八太弱,放一个玉自寒过去,必可震慑胶州,西南一战,这丫头已经名动天下。
“你可听好了,失了胶州,你就提头来见,玉自寒虽然你没有嫁给胶州王,但是胶州的存亡,你必须守护,否则这两年之内,如果胶州失陷,你就等同谋逆,因为以你的能力,如果不跟西楚勾结,胶州怎么会守不住?”夜风流冷声说,心道:这胶州没有张翼臣,朕看你如何以少胜多,胶州刺史出了名的难缠,又是蛮夷,朕等着你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