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悦地扫了一眼婢女,她立即乖乖住嘴。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曈曈。”她依然恭敬。
“曈曈,你别拘束,自在些,我不是轩辕弘。”我柔声道,试着安慰她惶恐的心。
她欣喜地看了我一眼,道:“奴婢刚来,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还希望姑娘见谅。”
我轻笑一声,“好,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不用对我那么客气。”
“奴婢。”她看到我眼中的鼓励,立即改口道,“我,我谢谢月姑娘。”
“曈曈,你可知道这别墅里有没有关着特别的人?”我柔声道,试着打探七七的消息。
“特别的人?”她低低重复一声,似乎想了许久,道,“前两天有看到侍从绑着一个少年过来,不过那少年一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楚长啥模样。”
“哦,好的,曈曈,我刚才问你的这个问题,你可要保密哦。”我笑道,用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去感染她。
“好啊。”曈曈笑道,清纯得如同雪莲花般,“姑娘你很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轻笑着点头,看着她缓缓离去。
“七七?”四周寂静,看着牢里的那个人影,我试着叫唤。
良久,没人应,我不死心,走进牢里,看着那个侧躺在草席上的身影,叫大了声音,还是没人应。
我正想弯腰去查看时,那人却迅速起身,点了我的穴道,得意地看着我。
“你是谁?”我站着一动不能动,声音却因为愤怒反而冷清异常。
“我是七七呀。”他笑道,脏兮兮的脸立即皱成一团,让我有股恶心的冲动。
“王爷……”那人恭敬地候于一旁,而我恨得牙痒痒。
“如歌呀。”轩辕弘在我身旁转着圈,“你对七七还真是长情,不惜以身犯险。”
我怒瞪着他,用眼神一刀一刀刮着他的脸。
“乖,这是什么眼神?”轩辕弘笑得奸诈,拍了拍我的脸,继续道,“本王就是赌定你不会置他不顾,所以才出此一策。”他笑眯了眼,“实话告诉你吧,七七他们早被我哥给安排好了,要不然我还真有要挟你的把柄。现在你输了,乖乖做我的王妃吧。”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而我就被人架回了房间。
一到房间,曈曈偏着头,惭愧地看着我。当我看到她一侧的脸已经红肿,脸上深深印着五个手指印时,我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哎,无辜受累她了呀。
我关切地问道:“谁干的?”我的语调不觉拔高。
“月姑娘,你就别问了。”
曈曈的眼有些泛红,我立即转移话题,“你可敷药了?”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般挨揍,估计委屈得紧。
她点了点头。
“你今天就回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了。”我疼惜地道。
“可是……”她话没说完,我不悦地道,“是不是不愿听我的话了?”
她默默低着头,最后缓缓而出。
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把自己狠狠扔上床。轩辕弘这个挨千刀的,竟从头到尾设计阴我!是赌定我不会置朋友不顾嘛?我冷笑。
不多久,就有鱼贯而入的婢女进来,每人手里都端着各色的托盘,那些东西灼热了我的眼。凤冠霞帔,各色胭脂,一应俱全。
我冷冷地看着这些,心里冷笑。轩辕弘,你不是讨厌我嘛,这是特地来羞辱我的吧?
“姑娘,您试一试这衣服合不合身吧?”婢女恭敬地站在一边道,眼神却是羡慕异常。
“你们出去吧,我先休息一会。”实在不愿再连累她们,只得遣散了。
等她们全走了,我立即跳下了床。我回忆着白天去找七七时的路线,眼前一亮,对,就从那个地方逃出去。
晚上,我乖乖地吃饭,轩辕弘看着我难得这么配合,开心地走了。用餐后不久,我就歇息了。
睡到半夜三更,我安静地起身,看着月色,知道这是最好的逃脱时机,于是赶紧行动。
我身形一转,来到守卫后面,一个手刀下去,消无声息地把他拖入一个死角。我把他的衣衫换好后,就学着他的样子巡游。走到偏僻的地牢前,看了看高墙,估摸了一下,我立即飞身而起,在墙上轻点一下后,我就奔入茫茫夜色中……
一路狂奔,直到安全了,我才隐入树林休息。
天一亮,我就重新出发了,买了一匹马,我立即打马如飞,奔向麒麟宫。
我知道,轩辕弘肯定不会以为我会回麒麟宫,因为他知道我不愿他人无辜受累。可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师父的身边去。
当我出现在师父面前时,他没有惊讶,只是看了我一眼,道:“如歌,你现在出师了,不必一直窝在这里。”
我微微错愕,师父的意思是,我已经自由了?
他看着我质疑的眼神,慈爱地点着头,欣慰地笑着。
我立即扑入他的怀里,头领传来他愉悦地笑声。
在麒麟宫待了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于是决定下山回去看望便宜爹娘他们。还有另一个原因,前几天接到月子轩爹爹的鸿雁飞书,如梦要订婚了。
乍听到这一消息,我很吃惊,原来,我们真的长大了。十六岁,在这个时代来说,多少女子早已结婚生子?只是不知道如梦订婚的对象是谁?
收拾行李,匆匆上路。离明师兄本要与我同去,美其名曰保护我,被我拒绝了。其实他早已经出师,只是师父舍不得他离去,因此一直留在山上。
一个人骑着马走在熙熙嚷嚷的路上,心里却不知何滋味。如梦都马上名花有主了,我的良人却不知在何方?
感叹归感叹,却也默默祝福,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姐姐,而且她绝代风华。
远远看着化缘的和尚,我不以为意,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行。
“女施主,可否容贫僧一言?”没想到我刚到他身边,他开口了。
我停止前进,疑惑地看着他。
“施主,可是要回家?”他看着我道。
我愈加疑惑,他怎么看得出来。
“施主默默不言、专心赶路,难道不是为了早些到家?”他不疾不徐地道。
我下马,走至他身前,鞠了一躬,道:“请问该如何称呼大师?”
“慧明。”他笑了笑,“贫僧的法号不足为奇,倒是施主的命格与众不同。”
“此话何解?”我眼里疑惑更深。
“施主。”他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再次看向我,盯着怀中的包袱道:“你怀中的东西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我猛然一惊,他怎么知道?而他则神态悠闲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