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不是现在很虚弱呀?以前看武侠小说里面所讲的,给人疗伤之后的人往往很虚弱。看玉镯的样子,它就如那般。我怜爱地摸着它,内心说着感谢,然后轻轻地戴到手上。
包裹着我们的绿色荧光团渐渐飘离了皇宫,朝偏僻寂静的地方而去。我轻轻扶着七七,他的脸色已经很好,似乎做着好梦,因为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眉宇十分舒展。
我不知道这光团要带我们去哪,但是我知道它不会令我们陷入困境。
现在七七的伤好了,我又担心起凤清来了,也不知道她如何了。感觉玉镯冰凉地套在我的手指上,实在不忍心再动用它了,因为以前的它总是温温的,和我的体温一样。我有些心疼地看着玉镯。忽然,我被扯入一个怀抱,生生撞上宽厚的胸膛。
我抬手摸着被撞痛的鼻子,泪珠儿在眼里打着转,看到的却是那张带笑的脸。
此刻的他,一脸的阳光,如太阳神之子般,黄褐色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芒,竟让我不敢直视。
“怡然,你在,真是太好了!”他的声音轻柔,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兴奋,仿佛身在梦中,怕惊醒我一般。
我点了点头,不语。
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力气了,以前的他,拔河之类比力气的事情总是输给我的。
“你怎么了?”他有些焦急,看了看四周,惊讶地道,“怎么回事,咱们这是去哪儿?”
我看向四周,我们俩被荧光团带到了树林的上空,还在继续飘着。
“别担心,它不会伤害我们的,它应该是带我们找落脚的地方。”
我安慰着七七,心疼地看了一眼玉镯,它都这般虚弱了,还带着我俩在空中飘着。
“呵呵,其实,只要和怡然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他憨厚地笑道,脸上却泛起一丝红晕。
“那个,七七呀,先放开我……”我挣脱着他的怀抱,实在不习惯这般与他亲密。
“你不喜欢我抱着你吗?”他的神色暗淡了下去,略微受伤,放开了圈着我的手,继续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难道现在你喜欢的是轩辕澈?”
说到轩辕澈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自卑。晕,这哪跟哪呀。
“七七,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我问。
他点了点头。
“咱们现在长大了吧?”我继续问。
他仍是点头,眼里泛着疑虑。
“你小时候喜欢凤清吗?”我问,他还是点着头,眼里的疑虑更深。
“那你现在还喜欢着凤清吧?”看他点头,我道:“所以呀,你所说的喜欢就是这种,从小到大的,如兄妹一样的喜欢。”我耐心地解说着。
他急急辩道:“可是,在我心里,你和凤清是不同的。”
“当然不同了,凤清是你的表妹呀,呵呵……”我笑道,看着他还想争辩的样子,立即转移话题:“看,咱们在下降呢。”
他看向下面,点了点头,我们已经离地面很近了。
脚着地,站稳后,那绿色荧光团才渐渐消失。
七七奇异地看着四周,道:“怡然,刚才的那绿影光团是什么,怎么这么神奇,一会就无影无踪了呢?”
我十分不雅地挠着头,内心有些纠结,道:“呃,这呀,这就是我师父前段时间教我的法术。”
我脸不红地编着小谎,因为这可是善意的谎言,毕竟七七还是很单纯的,实在不想让他涉入太多、了解太多,我怕给他带来灾害。
“哦,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七七问道。
我看见前面似乎有缕缕的人烟,所以道:“咱们去前面看看吧。”
说完,就听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笑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肚子一收缩,接着也发出“咕噜”一声,我陷入了尴尬。
此时,七七看过来,温柔地说道:“看来咱们都饿了,走,去找吃的去。”
他化解着我的不堪,彼此相视而笑,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七七和我一前一后走着,道路虽不宽,但还算通畅。此刻是正午,虽然是秋天,但还是很热,我早已汗湿了衣裳。
七七的背上也是湿透了。汗水从他黄玉般的侧脸滴落下来,融入颈边的衣领。
“怡然,咱们快到了。”走了许久,七七才说道,声音中夹着期盼、喜悦。
我点了点头,看向前面的村庄,道:“咱们今天就先歇这里吧。”
虽然七七的气色不错,但脚步还是有些虚浮的。
他点头道好。
走的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小的村落。
土坯建成的房子,房顶用厚厚的芦苇、麦秆之类的铺成。
我们走到一家开着门的房子前,向屋主表明了来意。屋主是个憨厚的男子,他挺客气地让女主人领着我们进屋去了。
后来得知,这是京城的郊外,离京城比较偏远。
女主人比较好客,自我介绍道瑶琴。
当问及我和七七的姓名时,我为了掩盖行踪,告诉她我叫玉灵儿,七七叫寒玉,我们是兄妹。
瑶琴看着我们的装扮,说道:“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
我点着头。
瑶琴说:“昨天我们村也来了一个外地的小姑娘呢。”
我一听,升起一股希望,或许玉镯之所以在这附近降落,是因为这里能找到凤清也说不定,于是问道:“瑶琴姐姐见过那姑娘没?”
“那姑娘长得挺水灵的呢。”她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个子与姑娘你一般大小。”
我立即欣喜,激动地问道:“那位姑娘现在住哪里?”说完,就想往外走。
瑶琴拉住我的手,道:“你们兄妹俩先吃完饭后再去见她也不迟呀。”
我有些犹豫,瑶琴却是按着我坐下,七七也示意先吃饭了再去找凤清。
饭菜一上桌,我俩就火速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
然后就拉着瑶琴带我们去见凤清。
路上,瑶琴嘱咐我们切莫急躁,因为凤清暂住在村长家里,村长是个严肃的人。
我俩纷纷点头。
我以为村长至少会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结果却是比我们大两三岁的少年。
瑶琴悄悄解释,这是前任村长的独子,前任村长不久前过世了。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男子:不苟言笑,面无表情,肤白,一头墨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扎起,用橙色发带捆绑了起来;一身橙红色衣服很亮眼,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虽然长着好看的皮囊,但是更像一具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雕塑。
我细细打量,看到他眼睛时,他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和戒备。我大方地一笑,他更加鄙视、愈加的敌意。
瑶琴向前,道明来意,他只是淡淡嗯哼了一声,瑶琴知趣地返回原地。嗬,挺拽的嘛!
我大方向前,道:“特来叨扰,还请村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