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茵心痛得无法呼吸,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她无法抑住自己的心痛,她想不明白这明明只是一个故事在她听来却好像真实的一样。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泪水,“后来呢?”她问诺磊。
诺磊望着语茵的眼睛,“后来……很多年后,男孩终于找到了女孩,可是女孩却不记得他了。”
语茵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她回味着诺磊口中的故事。‘小石头’这名字她也曾在梦中梦到过,难道和她有什么关系吗?不,不。她不会是那个女孩的。‘小石头’石诺磊。他怎么知道这个故事?语茵望着眼前男人那长长的睫毛。眼睫毛湿湿的,男人有泪不轻掸,她开口说:“‘小石头’就是你吧?”
诺磊没回答,他在等语茵想起来,这是让语茵想起来的唯一筹码。眼前的这片花丛,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太多了,即使那时诗莹还小,她也会记起一点的。
语茵看着沉思中的诺磊,小男孩真的是诺磊,难怪初见他就感到有股熟悉感,他和她梦中的‘小石头’五官大致相同。只不过‘小石头’变成了‘大石头’而已。那哪个小女孩是谁呢?还有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梦中,让她为他们开心的时候感到开心,伤心的时候陪着他们落泪。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诺磊站了起来,他对语茵伸出了手。“走,陪我到附近走走看看吧!”语茵也站了起来,她看着诺磊伤心的样子,一肚子的疑虑咽了下去。她想,还是等他心情好点再问清楚吧!
语茵陪着诺磊走走停停,诺磊跟她介绍他们到过的每一个地方以前的样子。越跟着诺磊走,语茵对这块地方越感到熟悉,就好像自己来过一样。她甚至可以想象以前这里的样子。他们来到一块长满杂草的空地的,诺磊对语茵说,“以前这里长着两棵野果树,树蛮大的,每到夏天,这树上会开很多很多花朵,花朵是淡黄色的,花辨也很特别,像胡子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花辨末端还有花粉,一点一点的,唯有中间那比较粗的胡子没有……”语茵说。
“对,因为最粗那根下面是一个果子,等到花辨全部落下后,果子就会长大。怎么?你见过那种野果?”诺磊问。
“好像见过,但不记得在那里见过了。”语茵回答。诺磊没再追问,他又说,“这树下常年挂着秋千和一个网编成的摇篮……”
“是一棵树上挂秋千,一棵树上吊摇篮吧!”语茵打断了诺磊的话。诺磊惊奇地问她,“你怎么知道?”
“呃。”语茵说不上来了,梦到过吗?好像没有,来过,也不可能。但自己怎么这么清楚呢?
诺磊看着语茵,他没有追问。接着说,“你说得没错,是一棵树上挂秋千,一棵树上吊摇篮。因为‘萤火虫’说,她要飞的;而‘小石头’只能是睡的。”语茵听得心酸,看来这里到处都是‘萤火虫’和‘小石头’的影子,这对诺磊来说,是一份怎样的感情呢?
俩人回到在建的房子,语茵开口了:“这是‘萤火虫’的家吧!而‘小石头’的家在那边。”语茵指着旁边的一块空地。那里现在是一片废墟。
诺磊呆呆地望着语茵,她想起来了吗?语茵也望着诺磊,泪水滑了上来,“诺磊,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好像参与你们的故事一样?”对着这里,语茵莫名其妙地感到伤感,就像看了一场悲伤的连续剧一样难受。
诺磊心痛地看着语茵。诗莹,你就是故事的女主角,能不感伤吗?他狠下心肠,“语茵,跟我走吧!我会告诉你真相。”
下雨了。前一刻还艳阳高照,现在却烟雨蒙胧。语茵透过车窗,看着一条条的水珠在车窗上滑落着。诺磊说告诉她真相,她突然觉得跟这个故事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她回头看着一旁专心开着车的诺磊,他从上车后就没再跟她说过话,这让她越发不安起来。她到底在这个故事里充当着什么角色?
诺磊望着前面淋漓的道路,雨点打在地上溅起一颗颗的水珠。说他在专心开车,倒不如说他在思考着一会该怎样跟诗莹解释。诗莹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呢?伤心流泪?还是不相信不在乎?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讨厌无法掌控的事情。但他却没得选择,让诗莹不明不白的这样下去会更好吗?他是不是有点自私?他自私地想唤醒诗莹的记忆,自私地想在诗莹心里留有一席之地。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自己可恶之极!
快到了,快到了。语茵的心纠紧着。诺磊望着一路沉默的她,她现在心里怎么想呢?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还是有所抗拒?他清了清喉,“语茵,你要不要先回去洗把脸?呃,我是说一路上灰尘蛮大的。要不改天再告诉你真相好了。”诺磊改变了心意,如果现在的诗莹过得无忧无虑,知不知道真相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怎么看待诗莹。
语茵摇了摇头,“你还是今天告诉我吧!要不我也不会心安。”她感觉到诺磊犹豫了。其实一路上那有什么灰尘,她一直坐在车子里面,窗都是关着的。而且回来的时候还下着雨。诺磊在找借口吧!她一向勇往直前的,如果事情跟她有关联,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得勇敢面对。
诺磊没再说什么,载着诗莹回到他的别墅。即使世纪花园有着‘世外桃园’之称的美景,但现在的语茵也无心欣赏。她有预感,诺磊所说的真相一定很重要。要不诺磊也不会要她放下工作大老远跑去看‘七色花’。她急匆匆地跟着诺磊的脚步踏进别墅,一位年长的大婶看到她一愣,神情激动起来。语茵不知所解地望着她,她认识她吗?诺磊对着发愣的大婶说:“张婶,倒杯茶给诗莹。”
“哎,好!好。”张婶手忙脚乱倒茶去了。
“诗莹?诗莹是谁呀?”语茵并没有忽略诺磊的称呼。
诺磊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把手上的东西在沙发上放下。随即走过来拉起语茵的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