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是一道绝壁,龙柏上身越过窗户,低头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在这无限深度的空间里,云雾飘渺,偶有几只飞鸟在这片影影绰绰得所在盘旋飞腾。
孩子们再次惊讶了,他们惊讶的不是这悬崖绝壁有多么的壮观,或者说有多么的诡秘,而是他们身处的位置竟然在悬崖的边上,少有不留意,就有可能跌落悬崖,龙柏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缩回脑袋,其余孩子也赶紧缩回脑袋,右手同时抚摸着还在砰砰跳着得心脏。
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他们见到了不同与自己10年的生命里所见过的世界,对这个新奇和神秘的世界,孩子们都有一种期许。
惊悸之余,龙柏率先说话了,他道:“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吧,我们做下自我介绍吧,我叫龙柏,是医馆铁齐儿的侄子,铁齐儿是我的叔父。”
一个人打开了话匣子,接下来就是众人热火朝天的自我介绍,十岁的年龄,正是人生活泼开朗的生命印记。东雪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常村民自给自足,村落里的小孩子有很多平时不在一起玩耍,所以也显得生疏。星林是很活跃的,在龙柏自我介绍后,他第一个接上龙柏,大声宣告自己所属,并搂着龙柏的肩膀,无不喜悦得道:“龙柏家和我们家是邻居。”
大伙相互自我介绍着,每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来到这片新天地的开心和自豪。龙柏的目光悄然落在了房间内一个女孩子身上,这个女孩子也是长毛族人,棕色的毛发显得很温顺,干净整洁,双眸似水洗般一尘不染,蓝色的眸子水灵灵得,她一个人蜷缩在床铺上,双手抱膝,静静得聆听每一个伙伴做自我介绍。长长的棕色的头发,顺着脸颊很自然得划过双肩。龙柏看大伙都兴奋不已,唯有这个女孩子静静得在聆听,静的像清晨东雪村河床上幽幽绽放得寒梅,只有香味飘逸。
龙柏离开人群,来到这个小女孩身边,天真烂漫得问道:“你好,我是龙柏,大伙都在做自我介绍,你怎么不说话啊?”龙柏脸庞飘过一片微红的云彩。
小女孩睁着清澈的眸子,道:“我知道你是龙柏,你不是刚介绍过了吗?”
龙柏一时语塞,用手摸了摸后脑勺,他也从没感觉自己如此笨手笨脚。小女孩没有挪动位置,接着刚的话道:“我家是东雪村的铁匠世家,我爸是打铁做兵器的。我叫彩翼。”
龙柏低头,脸色绯红,嗫嗫喏喏道:“哦。”
小女孩看到了龙柏的窘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龙柏抬头看着她,小女孩一直笑个不停,咯咯得笑声,在这间屋子里清脆悦耳,笑声打断了大伙的热火朝天的自我介绍,大伙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们俩。
星林走过来,拍着龙柏的肩膀道:“龙柏,怎么看上人家了?”调皮的眼神望着龙柏,龙柏脸红的更加厉害了。十岁的年华,龙柏感觉到那一抹年少的羞涩。
龙柏推开星林,道:“我看她一个人在这里默不作声,过来打个招呼,你瞎说什么”
星林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彩翼道:“过来和我们一起吧,大家相互做个自我介绍认识一下。”
龙柏看着星林,也对彩翼道:“彩翼,过来和我们一起聊天吧。”
彩翼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那好吧,我也来做个自我介绍。”说完,彩翼跳下床铺,来到大伙面前,很爽快地道:“大家好,我是彩翼,我爸是东雪村的铁匠,希望大伙在这里互帮互助,共同为梦想努力。”
大伙在听完彩翼的自我介绍后,目不转睛,一时间似乎忘记了鼓掌,忘记了和彩翼打个招呼,所有的人都盯着彩翼,彩翼扭头来回看了看大伙,一时间感觉手足无措。龙柏望着眼前这个双眸湛湛,干净素雅却又活泼开朗的女孩,宛若仙子,亭亭玉立,一时竟有点失神。
不但龙柏有点飘飘然,所有的人都有点失神,双眸直直地望着彩翼,也难怪彩翼不知所然。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个文弱默不作声的女孩的突然发声有所惊愕。
星林走过来,道:“彩翼,以后和我们大伙一起玩吧,我们一起努力。”沉静被打破,大伙重新归于热闹得相识中。
龙柏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切,他似乎暂时忘记了深印在脑海中的那些儿时画面,嘴角掠过一丝久违得微笑,然后,龙柏走进人群中,和大伙热情得聊着。
正当他们聊的投机的时候,门口忽然飘进来一缕轻烟。轻烟漂浮在空气中,从龙柏鼻尖掠过,萦绕在彩翼头顶,只一会,又飘过星林得额头,在众人面前缓缓飘逝,大伙眼光盯着这缕轻烟,直到看到它逐渐消逝,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道:“你们是东雪村的吗?”大伙循声望去,话音刚落,只见从窗户上跳出一人,长长的毛发,灰暗却发亮。来人看着并不说话的东雪村的孩子们道:“你们是东雪村刚来的吗?”
星林还在发呆,龙柏走过来道:“我们是东雪村的,刚来到师巫堂,你是?”
来人比龙柏高上一头,见龙柏答话,他道:“我是碧石村的,我来这里三年了。”
龙柏笑笑道:“你好,我们刚来,对这里的一切还是陌生的。”
来人继续道:“我叫碧天,很高兴和你们相识,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学习了。”
星林有点诧异得道:“碧天,你刚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在窗户上,你怎么进来的?”
碧天爽朗得笑道:“这就是巫术,你们刚看到的轻烟就是我所催发的。在这里你们可以学习到一些巫术?”
“巫术?这里可以学习到巫术吗?”龙柏只听说过这里可以学习读书识字,并不知道这里还可以学习巫术,学习巫术可以说是东雪村很多孩子的梦想。龙柏一直以来都认为只有在师巫堂里的佼佼者或者天资异禀的人可以通过选拔直接去法殿学习巫术。不光是龙柏这么认为,当听说这里可以学习巫术的时候,房间内所有的孩子们都发出一声惊叹,好奇和兴奋交织着。
龙柏继续和碧天聊着,碧天道:“这里是可以学习巫术,但是只可以学习巫术入门法,要想学习更高级的巫术,要到法殿的。”
龙柏的好奇心再一次被激起,那充满了神秘感的法殿和巫术,让龙柏内心激动难耐。他忙询问碧天,巫术入门法都有什么,那一缕轻烟已经很有魔力了。碧天诚恳得笑笑道:“一些基本的法术,很简单的,你们会在这五年的师巫堂学习时间里,慢慢学习。我先走了,呆会还要去见巫师索比亚。”说完,碧天拍拍龙柏的肩膀,然后扭身转瞬即逝,龙柏并未看清楚他是怎么走的,如那缕轻烟,飘然而入,飘然而逝。
孩子们相互间聊着,无不对碧天的巫术惊叹好奇。星林瞪大了眼睛,一改刚刚的活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龙柏拍了下星林道:“看傻了吧,我也对巫术很好奇,日后估计能看到巫术的真正威力。不过我们想去学习巫术,就要去法殿,那么在这里就要好好学习,成为佼佼者,说不定有机会去法殿学习巫术。”
星林回过神来道:“我要去学习巫术,成为令人望而生畏的巫师一员。”星林信誓旦旦地将右手举过头顶。
天色渐暗,这邪巫山的天气说来也怪,刚才还是阳光明媚,这转眼功夫,日落西山,黄昏临近,雾霭沉沉。这位于悬崖边上的师巫堂笼罩在一片晦色之中,煞是寂静。一轮明月孤悬在漆黑的天宇上,躲在云朵后若隐若现,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屋子,晦暗不明。龙柏和众位同乡经历了几天的奔波,已经疲乏,经过刚才的好奇和兴奋,这会全部来了困意,各自回到自己床上,躺下休息。
龙柏躺在床上,星林从上铺探出脑袋,低声道:“龙柏,我有点睡不着,要不我们出去转转,顺便看看这里的夜色。”
龙柏并未睡眠,他满心思都在思索着神秘的巫术还有那本他随身携带的神秘的书。听见星林说话,他并未应答,只是双眼痴痴得看着星林。
星林见龙柏没有应声,以为龙柏睡着了,又缩回脑袋,躺在床上,不做声了。
夜色很快笼罩了整个邪巫山,隐隐有飞鸟鸣叫声穿越山涧,在寂静得邪巫山上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