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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誓言

陌涵支开了小翠,让她去街上买她最爱吃的李记杏仁酥。自己则轻手轻脚的进到院子里。此时的她是那朵出水芙蓉,只为见到她心中那圣洁的白莲。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侧影落入眼帘,陌涵的心早就如小鹿乱撞的一般,轻手轻脚的挪到那人身边。其实陌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慌乱的心跳是怎么回事,只是和师傅在一起时候感觉很舒服也很欢喜,见不到师傅就会很想念,每一次师傅传来的信说在哪里等自己,自己也会精致的装扮,细细的描画,只为呈现出最美的自己,见不到他,陌涵则会握着玉佩发呆,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想和冷绝夕在一起的时候,面色浮着满足的笑容。或许这就是喜欢,陌涵傻傻的想。

从她进到院子里就察觉到了的冷绝夕并未揭穿,没有回头在等着她走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天知道每次见到陌涵的时候他的欢喜的不像以往的自己,温柔的像水一样。今日是魅楼的花魁节,他倒是不感兴趣,但是今日也是陌涵的生辰,所以,他来了,来给她庆生,两年来一直是这样的,不论自己多忙都没变过。

“师傅,你在想什么?”半年未见,师傅还是那么英气逼人,只不过好像又瘦了些,可是那眼眸还是纯粹的明净,她笑着、痴着。

“在想,我的陌涵这次又打算怎么吓唬为师。”调侃的逗着她是冷绝夕最喜欢做的事情,每次都会把陌涵逗得小脸通红,自己则满意的哈哈大笑。

“哼,师傅又逗陌涵……”陌涵刚要继续却被冷绝夕捂住了嘴,他警觉的看着周围,用唇语告诉陌涵“有人”。

冷绝夕对着那一面墙淡淡的说,“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躲躲藏藏岂是君子?”语气里满是讽刺。

从墙上跳进来三条身影,不错,来者正是刚刚尾随陌涵而来想加深感情的夏晟还有他的两个随从。而此时冷绝夕已经带好面具(每次他都要带着面具在魅楼与陌涵见面,就怕给陌涵带来麻烦,这次之所以没有,是因为陌涵上一次离开的一句话“陌涵不想每次都是先看到面具再看到你的脸。”因为陌涵没说师傅而是说“你”,他还为此开心了好久)

“原来是你,怎么,公子难道是又想赖皮了吗?陌涵此刻可没空呢。”伸着懒腰,陌涵装出一副‘我很累,不想见客的模样’显然是还未迎客就先逐客的架势。

可是夏晟根本就不买账,对着带着面具的冷绝夕抱一江湖礼节,“先生好修为,在下刚到就被您发现了。”夏晟是一个谨慎的人,今日还未听见什么就被逮个正着,心里难免有些疑问和敬佩,这等内力修为,要是为他所用的话……

“是公子太不小心了,在下侥幸闻得而已。”优雅的座到石凳上,冷绝夕给自己和陌涵倒着茶,却没有任何想倒第三杯茶的迹象。

“公子,如果没事,您是不是可以先去前厅看美女呢?毕竟这是陌涵的院子,您在这里,多有不便。”浅酌着冷绝夕递过来的茶水,眼角微挑,那被发丝挡住的半隐半露的侧脸,柔美而娇丽,看的夏晟心波荡漾。

“姑娘,其实你误会,在下绝无轻浮之意,是因为倾慕姑娘琴艺,才尾随至此想与姑娘讨教一二,谁知却打扰了姑娘,实在不是在下所想。”夏晟赔笑又赔罪,这样的美人可不是自己想得罪的。

“哦?既然如此,那陌涵把刚才的琴谱送与公子可好?就当是对您仰慕的回礼。”说着从宽大的袖袍里拿出一分谱子,递给了夏晟。

看着这谱子,夏晟连连道谢,“已经打扰姑娘这么久了,那在下就告辞了。”回以淡淡的微笑,陌涵想这个人终于走了。

而冷绝夕看着夏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夏国六皇子又一次来到楚国,此次是来打探情报收买朝廷中重臣的还是另有所图?自己要打听清楚才行,钱不要是来打陌涵的主意的,否则他绝对不会手软。但是如果是别的目的,他倒可以考虑和他为伍,毕竟和夏国结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眼神里有着很深的算计,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一样,完全不似往日的澄澈。

夏晟虽然人离开了小院,但是心里却是不平静的,陌涵那张洗尽铅华美丽明艳的脸,一直在他的心头萦绕,久久挥之不去。‘等夏国灭了楚国,我夏晟定要娶你为妻。’夏晟在心里默默立下誓言。

冷绝夕拉着陌涵的手坐下来,眼神里满是柔情,这样盯着陌涵含羞的脸,冷绝夕觉得全世界都是明亮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莲的步摇,轻轻的插在陌涵的发丝之间,斜斜的簪着,衬着陌涵艳若桃花的脸。在她的眉间落下深深一吻。“陌涵,待你笈鬂,做师傅的新娘,可好?”那摄人心魂的眼神里,陌涵看到自己的影子,她那深深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眼眶微红,伸手揽住冷绝夕的脖子,“等陌涵笈鬂,就做你的新娘。”

那双因长时间练剑而有着一层茧子的手,紧紧的抱着陌涵娇小的身子,他的陌涵,答应了呢。冷绝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抱起陌涵在原地打转,那幸福的笑声,在陌涵的小院上空回旋。

待陌涵转的有些晕了,“师傅,停下来,陌涵的头,好晕好晕哦。”纤细的手扶着额头,陌涵那带着‘彩霞’的小脸,更加绯红。看着怀里的人儿,冷绝夕停下来,抚摸着陌涵那轻柔的发丝,“叫我绝夕,好吗?”那诱惑的眼神,总是令陌涵没有力气拒绝。

“绝夕,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把玩着冷绝夕胸前的碎发,陌涵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他还没送自己礼物,摸着头上的步摇,“这个不算,这支莲花钗是你上次就答应我的。”那不依不饶的表情逗笑了冷绝夕,本来想看看她能有什么花样,没想到却给自己来个无赖的样子。

摸着自己的太阳穴,这陌涵还真是让自己哭笑不得啊,“我怎么会忘记你的生辰呢,这不,你看。”这次是从袖口里拿出的一个盒子,陌涵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虽然现在是白天,却依旧不能掩盖住它的光芒。

“陌涵,你知道吗?在绝夕的心里,你要比这夜明珠还耀眼,照亮我心里最黑暗的地方,指引我光明。”听到这一席话,陌涵觉得既骄傲又难过,骄傲的是自己可以做绝夕心里的太阳,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很高的;难过的是,绝夕经历过那么多的困难时期自己都不能陪在他身边。“绝夕,以后,所有的苦,请让陌涵和你一并承担。”

陌涵,你怎知在绝夕心里,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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