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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魁节(三)

下午很快就到了,大家移步到前堂,而前堂早已是花香满座,大片大片的蔷薇花装饰着秀台,看到蔷薇,陌涵不禁微笑,极端自尊的小花呢。而座位上则早已坐满了人,有江湖人,也有各地的富家子弟,还有在外围观看的寻常百姓。陌涵和萧魅理所应当的坐在上首。这是除去三个月前紫衣拍卖的又一盛大场面。

看着那些兴奋的面孔,陌涵已经觉得有些困意,显得有些慵懒,“很少不睡午觉,还真是乏了,希望一会儿的选美不要让自己是了兴趣。”想着想着便打了一个哈欠,结果小翠递来的提神茶。

“陌涵可是乏了?”萧魅关心的问着。

“没呢,姨娘,陌涵可以的。”萧魅习惯性的摸了摸陌涵的头,午后自己让贴身婢女纤柔给陌涵挽了一个发髻,虽未成年,但这丫头已经出落的很美了,这样一个发髻更显她的妩媚,萧魅从来也没想到陌涵可以长得如此妖媚,柳叶弯眉下那圆润的大眼睛像宝石一样镶嵌在这张瓜子脸上,灵动的很;小巧的鼻子下面一张樱桃小口,粉红分红的就像迎着朝露的蔷薇般颜色,本就俏丽,故意露出的那眉心一点红痣更添不少妖娆之美资。如此的年纪就长成如此样貌,以后肯定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看着看着,萧魅笑了,这样的容貌,日后的计划一定可行,不禁刮了一下陌涵的小鼻子。

陌涵轻轻一笑,顾盼生姿的俏丽,是秋波横欲流的妩媚,撩动着你心底最委婉的弦,点出阵阵水晕,这美人的秋波流转,不知倾倒了多少须男子。陌涵都懒的理会那些倾慕的目光,在她的眼里,那些都是肤浅的人,而肤浅的人总是会做些肤浅的事,无趣的很,理会了,倒是浪费她的时间了。

“少楼主真是美,原本以为楼主萧魅就很美了,没想到这少楼主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少丫头也在窃窃私语着。

一道热切的目光好似要在陌涵身上烧出一个洞一般,陌涵早就觉察到以为没什么,谁知这家伙还看起来没完了,回头皱了皱眉,这一回头便注定了,情愫的蔓延。

只见那男子生的比那天自己见到的“仙人”还美,是的,美。像一个女人一样。白皙的肌肤,一道剑眉下好看的双眼皮,那眼睛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人看一眼便不能自拔;挺拔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这样一张帅气的脸现在正呈倾慕的表情也正直直的看着自己,而且眼神没有其他人的轻浮,想到这,陌涵不禁脸颊红了,对那人报以浅浅一笑。

上官流正看美人看的出神,谁知美人不但回头还对自己微笑,真是欢喜。这女人和自己平时见的都不一样,虽然还小,但却很美,嗯,很美。他这样想着。上官流,当今楚皇第二子,可是似乎并不很受宠爱,因为他有一个更加邪魅的哥哥,上官宇文。今天上官流正是听闻花魁节,为了打发无趣的时间才花重金买了这么个好位子也打算借这次机会和魅楼谈笔生意,却意外见到陌涵。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锣鼓声响起,这代表还有一刻钟花魁节就要开始了。此信号一发出,满座宾客更是翘首以盼。不单是因为花魁节选美,还以为,这次的花魁是在妓女中选出,不但是楚国,只要你是烟花女子,不分国别均可参加,这可是赏尽天下青楼美女的好机会。

正在观者一边讨论一边等待之时,只见十八位高挑可人的女子身着蓝色流苏裙,怀抱琵琶正弹奏着《芙蓉月》从堂内正中间的台两边缓缓而出,这十八名女子正是魅楼之人,弹奏的《芙蓉月》也是陌涵在一月前写下的曲子……众人正惊异曲子美妙,沉浸在满月高升的美景中,垂涎美人之时,空中却落下一名神秘女子,她着实与其他装扮女子不同,大红色的衣袍,脸上还蒙着一层也是红色的面纱,只露出双眼以上部位,这也足以将那十八位女子之美比下去了,只见那双眼睛流波婉转,满满的柔情似要从眼中溢出一般,眉间一颗红痣更添了她的神秘和妖娆,只是这柔媚的女子给人的不是烟花女子给人的搔首弄姿之媚态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此女正是不久前还略显慵懒的陌涵。

继续带着所有人进入寂静月色芙蓉盛开的意境,那一片芙蓉花海:芙蓉是静谧的,婷婷地在水里映着,由含苞的花蕾一点一点的盛放,笑靥盈盈,最后直致凋谢。伴随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阵阵掌声早已在魅楼前堂内回荡。陌涵携那十八女子弯腰鞠躬谢幕。下台时,正对上上官流那复杂的目光,陌涵莞尔一笑,那惊鸿一瞥,简直摄人心魂。

上官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那女仔在台上为众人弹奏是便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那样清水出芙蓉般的人儿,怎可在青楼里;那样白莲般高傲的神情和柔柔的目光怎么可以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正在他愤恨的时候,身边的随从走到他身边附耳说了一番话,他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萧陌涵,原来你是魅楼少主。”上官流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可吓坏自己了,刚才自己还以为她是烟花女子。”搬弄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上官流的目光落在那空荡的座位上,“陌涵……吗?”轻声喃喃着。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台上已经有不少女子了,明艳的,媚态的,温柔的,文静的,文艺的……真是将天下女子的形态、神态都聚齐了,“只是没有她那样的”上官流在心里评论着,台上的美女仍旧层出不穷………

“下一位是来自夏国红怡院的知画姑娘。”

“夏国也来凑热闹了”

“这花魁节,还真是有看点啊。”

“美女就是美女,都委身青楼了,还是不减容貌啊。”

下面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知画,这厢有礼了。”像莺歌一样悦耳的桑音在大堂响起,知画伏了伏身,妖媚的在台下众人间扫视着,她很满意自己带来的这种惊艳的效果,毕竟在夏国可没有几个人比得过自己的媚态。

但在对上一双眼时,略有惊讶,但是很快就回归平静。她缓缓退下。第一轮的“相面”还在继续,陌涵却忽然感觉很不舒服,和萧魅告了原因就和小翠离开了大堂。此时的陌涵早已褪去那艳红的衣裳换着一件白色套裙,发髻也随意的变成一个辫子,有一种慵懒之美。

“小翠,你说,这第一轮之后,还会剩下多少人。”玩弄着散下来的发丝,回头似乎不在意的问着。

“据小翠看,到目前为止上台人数接近一半,大概会有二十人参加第二轮的才艺展示吧。”小翠数着手指眉飞色舞的说,这次自己真是见识到美女了。

“我想不过十人,这烟花女子中,虽容貌姣好者多,但没有特色,不成气候。”陌涵声音圆润空灵,手上却不知不觉多了一株蔷薇,细细的嗅着。对于蔷薇,她是喜欢占有的,占有它那渺小的自尊。

“小姐好雅致。”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陌涵吓了一跳,手里的蔷薇花也应声落地。

“谁?”

“惊扰小姐,实属在下的不是,只是小姐的侧身吸引了在下,不禁想问问小姐芳名。”拾起地上的蔷薇,颇有风度的递给陌涵,夏晟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比那天买下紫衣初夜还美,其实早在那日,夏晟便总是不经意想起那个侧脸,擦身而过的她原来是这样的美丽,最开始还以为她是魅楼的妓女,经多方打听才知道她是魅楼楼主萧魅的外甥女,今日见她在台上弹琴,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虽然她蒙着面纱,但眉心那一点朱砂痣是不会说谎的,除了她没有人可以那样明艳。

“我们小姐芳名岂是你可以问着的。”小翠几乎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

“小翠,不可无礼。”陌涵对面前这个男子并无不好的感觉,只是轻佻些罢了。

“回公子的话,小女子不过是这魅楼的小女子罢了,打扰公子雅致,实在是不忍,这就离开。”陌涵谦卑的回礼,说罢就缓缓的挪动着脚步。

身形一移就转到了陌涵的前面“小姐这是看不起在下吗?对了在下还没介绍自己,”说着便儒雅的行了一记礼“在下白什,是个茶商,家住江南。”说完还不忘向前走一步,轻轻抬起陌涵小巧的下巴。

“公子这是做什么?不怕有失身份吗?”陌涵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夏晟的手,语气里并无恼意。

“小姐告诉我您的芳名,再走也不迟。”夏晟大有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放你走的样子,陌涵不气反而笑了起来“原来公子是这样的人,问不到,便耍起无赖了呢。”

陌涵这一笑,把夏晟的心的融化了,虽然见过无数美女,成熟的,美艳的,温柔的,傲气的,就是没有她这样多变的。

“只要知道小姐芳名,在下无赖一次,又何妨?”煽动着手里的折扇,眼中含笑,陌涵是认得他的,他就是那日买走自已初夜的人,那个面对自己道歉熟视无睹的人。

“小女子,陌涵,公子,可否放陌涵离开了呢。”陌涵只觉得好笑,以前偷溜出去也是这样,只是这次她选择告诉这个人真实姓名,原因嘛,还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不是坏人,或许那一撞,让她并不讨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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