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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底下大抵有人住的地方就会有神祉,千百年来,土地庙和山神庙的香火未必见得是最旺盛的,但在世人的心目中却永远有着一个位置。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人敬一方神,老人说,土地庙和山神庙是人间与阴司的第一条通道,它掌管着人世的生死轮回。

古代的书生说,它是我们上京赴考最廉价的驿站。迷途的旅人说,它是我们的航灯,看到它,我们就看到希望。

陈烨走进山神庙的时候却看不到希望。头顶金冠身穿霞披的黑胡子山神爷爷庄严肃穆地端坐在神龛上,双目威严地注视着尘世间的喜怒哀乐,然而他却不会动也不会说,更加不会告诉人们在一个时辰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二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山神庙里,当然是十二个死人,他们死因各异,有的是被弹头近距离射死,有的是被利刃砍死,有的是中毒箭而死。由此可见,当时突然袭击他们的人并不少,至少在三个人以上,陈烨仔细地察看了这十二个人的衣着和面容,从它们的衣着上看有“楼上楼”的伙计,有湘西赶尸人,还有穿着军装的士兵,但陈烨却知道他们虽然衣着各异,但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楼上楼”的伙计,灰衣掌柜的部下。虽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凝固在他们临死前一刹那的恐惧和痛苦,但陈烨还是认得出他们的样子,就在前天,他们曾经都站成一排让他辩认,那粗壮的身材,高高突起的太阳穴昭示着他们并非只是酒楼食肆的寻常跑腿,但这样的一批人还是逃不脱死神的召唤,仅仅在瞬息间就从这一个世界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能够在刹那间将他们置之死地的人当然绝非庸手,但现场竟然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这不禁令陈烨实在惊讶,如果说他们是在熟睡之中被人突施暗算,这虽然说得过去,但问题是像灰衣掌柜这样老奸巨滑的人不可能不派人值夜,他不可能算漏这一点,所以说他们在熟睡之中被人突施暗算的可能性非常小。

苗晓男用衣袖掩着嘴脸站在陈烨的身后,夜静如水,他们仿佛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心跳。

陈烨抓着火把俯下身去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地上没有灰衣掌柜的尸体,也没有老乞丐和那名杀死老乞丐的伙计的尸体,现场除了留下十二具尸体和他们身上带着的一些零碎物品外什么也没有。

陈烨站起身对着苗晓男道:“奇怪,那名掌柜竟然没有被杀。”

苗晓男道:“的确有一点奇怪,这十二个人都死在山神庙里,为何竟然有一人跑出山神庙后在小道上才被人杀死?”

陈烨点了点头道:“如果按照常理推测,十二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在庙里被杀,不可能惟独有一人跑出一百多步后才被杀的,至少他都应当是死在庙门前才对。”

苗晓男道:“这里几乎看不到打斗的痕迹,但从地上的血迹看这里又的确是事发的第一现场,所以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在熟睡之中被突施暗算的。但问题是为何偏偏走了他们的龙头掌柜?”

陈烨想了想道:“我反倒觉得他们在熟睡中被突施暗算的可能性很小,你想想,掌柜费那么大的功夫偷运这批盘尼西林,不可能不在他们睡觉的时候派人值夜,而且不是一人,至少也会在两人之上,如果有人突施暗算,他们一定会察觉。”

苗晓男双眉深锁,道:“会不会值夜的两人就是掌柜和死在小道上的那名伙计?假设他们两人正在庙门前值夜,突然察觉敌手来袭,你觉得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陈烨道:“当然是叫醒庙里正在熟睡的同伴。”

苗晓男道:“按照常理推测应当是如此,但是如果事发得太突然又或者敌手太过于强大呢?”

陈烨低头深思了片刻,道:“莫非你认为他们两人在值夜的时候察觉敌手突袭,由于事发突然,而且敌手实在太强大,所以值夜的两人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苗晓男道:“不排除这种可能,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掌柜不见了,而且小道上又有一具伙计的尸体。”

陈烨拉着苗晓男走出山神庙,站在庙外,指着庙门道:“假设当时的事发经过是掌柜和那名死在小道上的伙计正在庙门前值夜,敌人突然出现,那么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撒腿就跑,伙计向前跑,掌柜则去向不明,那么很有可能敌人是从山神庙后面突然出现,而且已经事前在下山的小道上派人作了埋伏,所以敌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对逃跑的伙计下手,而是抓紧时机先摆平庙里众人。事前埋伏在小道上的人则用飞刀将逃跑的伙计杀死,这解释也未尝不合理,但问题是我觉得太牵强了。”

苗晓男道:“何以见得?”

陈烨道:“因为我们没有发现掌柜的尸体,对方算计得那么周密,做得滴水不漏,没有理由放过他一马。”

苗晓男目中精光闪动,道:“难道你认为另有跷蹊?”

陈烨道:“我总觉得事情不会是你我设想的这么简单。”

苗晓男道:“假设当时对手从山神庙绕前向他们突然出手袭击,死在小道上的伙计为了保命,第一反应是拔腿向前就跑,那么你认为掌柜做出的本能反应会是什么?”

陈烨道:“假如当时的情况真如你所说的这样,他肯定不会逃跑,他为了保住那批盘尼西林,必定会拼尽全力与对手博斗,因为从前天我与他交涉的时候可以看得出,这名灰衣掌柜绝非贪生怕死之徒,但我们在这里却偏偏看不出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苗晓男道:“你说的似乎有理,但你别忘了,那掌柜前天已被你用铜板打伤右手,敌人突然出现,很有可能一出手就将他制服,接着将他一并与那批盘尼西林掳走也未为可知。”

陈烨沉默片刻,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灰衣掌找来三轮摩托运送老乞丐和那名打死老乞丐的伙计的尸体,而那批盘尼西林则藏在两条尸体之中,但这座山神庙位于山顶之上,三轮摩托车自然是开不上来的,所以他们在这座山神庙里休息,只可以将两条尸体抬到山上,三轮摩托则留在山下,所以在这里我们看不到车轮的痕迹。我们尚且不必理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我们在山下找到车轮的痕迹,那么自然就可以知道凶手的去向,如果我没有猜错,凶手抢走了两条藏有盘尼西林的尸体,仍然会用那三轮摩托继续运送。”

苗晓男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刚才上山的时候的确没有在山下发现三轮摩托的踪影,但问题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认为那批盘尼西林绝对就是藏在那两条尸体之中呢?那批盘尼西林虽然不多,但也有几十斤,我亲眼看着他们将两条尸体运出城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陈烨看着苗晓男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一种很残忍的方法,像你这样纯真的人是想不出来的。”

苗晓男看着陈烨,道:“你真的肯定?”

陈烨道:“绝对肯定。”

苗晓男道:“事不宜迟,那么我们应当马上下山,察看道上是否留有车轮的痕迹。”

陈烨举着火把与苗晓男一起跑回山下,认真查看大路上的情况,微弱的火光中,两道车轮碾过的痕迹果然隐约可见,两人急忙沿着车辙一路追下去。

天渐渐地亮了,太阳升起来,小鸟在林间鸣叫,这是一条高低起伏的山间小道,穿过山谷,沿着一座大山的山脚蜿蜒盘旋,山路渐行渐高,就在半山腰的一个转弯处,陈烨和苗晓男意料不到的状况出现了,在山路的下面,山底下草丛中一辆焚烧过后的三轮摩托车残骸仍在冒着白烟。从路上留下来的痕迹可以想像得出当时事发的情形,显然是由于这一辆摩托车车速过快,驾驶员转弯不及,直接地从山路上飞了出去,沿着山坡翻滚而下,最后着火燃烧起来。

山坡下留下四具尸体,三具倒在离三轮摩托车较远的草丛,一具陈烨和苗晓男都不认得,士兵打扮,看样子是被摔死的,他的脑袋正好撞在山坡上的一块石头,脑浆迸裂而亡。另两具正是那名老乞丐和打死老乞丐的伙计。还有一具则躺在三轮摩托车的车斗中,虽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却可以看得出躺在车斗中的这人并不是自愿坐在车斗中的,他的身体被铁链锁在车斗中,虽然几乎被烧得只剩下一个骨架,但那烧得发黑的铁链仍然绕在他的身体上。

苗晓男皱着眉头看着车斗中那具被烧焦的尸体,道:“如果没有猜错,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楼上楼’的掌柜。”

陈烨仔细察看了一遍现场留下的种种痕迹,从三轮摩托车烧焦的土地下找到了一个戒指,拿起来擦干净在晨光中看着,道:“不错,这个戒指的确是那掌柜的,前天我用铜板打伤了他的手,看到他的手指上的确戴着这样的一枚戒指。”

苗晓男道:“这样说来你猜得不错,在山神庙他没有逃跑,他的确是被人制服了,然后被绑在车斗中,车着火的时候他挣扎不脱,所以被活活烧死。”然后又指着那个摔死的士兵说道:“这人应该正是开摩托车的,摩托车飞出了大路,他中途跳车逃生,但却撞在石头上。”

陈烨道:“似乎是的。”

苗晓男然后走到另两具遗体的身旁,道:“我想他俩当时应该也被放在车斗中,就压在那倒霉的掌柜身上,车飞出大路,他俩中途掉下来了,所以没有被火烧着。”

陈烨道:“似乎是的。”

苗晓男转头看着陈烨,道:“那么盘尼西林呢?你不是说盘尼西林一定是藏在尸体中的吗?但我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陈烨摸着下巴道:“你这样看当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因为他俩被人动过手脚了,但如果你解开他俩的上衣看看,你就会明白了。”

苗晓男沉呤片刻,忽然掏出刀子弯下腰“嗤”的一声划开老丐上身的衣裳,接着只见她的脸庞刹那间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双脚颤抖,竟差点倒在地上。

太阳升在高空,光芒万丈,天早已大亮,晨风吹拂,风里虽带着寒意,但宁静的早晨似乎永远是那么美好。

陈烨的心却比早晨的风更冷,苗晓男转过身呕吐着,她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但她还是掩着胃部不停地呕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陈烨很不幸地猜对了一件事情。

虽然他没有说,但他的心中却明白。他没有说,本意是希望苗晓男永远不要知道世间有人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但在事实的面前他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觉得直面残忍在她以后的人生中是一件无法逃避的事情,既然迟早要来,为什么不让它来得早一点?

老乞丐的上衣已被苗晓男割开,阳光下,他的神情似乎很平静,但他腹部那一道长长的创口却令人触目惊心,他的腹部被人用刀子切开,然后掏空了,空得就像一个空箱子,打死老丐的伙计也是一样,如此正好将盘尼西林分开两份装在两人的腹里再用针线缝起来,穿上衣服后别人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奥秘。但陈烨却一早猜到了,在苗晓男告诉他两名尸体被抬进去换过衣服后他就猜到了。

即使真的要帮他们换上一套新的衣服,让他们光鲜一点走完这世间的最后一程,也不一定要将他们抬进里面去换衣服的,对于死人来说,在哪里换衣服似乎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苗晓男终于吐完了,她站起来擦擦嘴角道:“你早已料到了?”

陈烨点头道:“是的。”

苗晓男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烨道:“有些事情你没有亲眼见到你永远是无法相信的。”

苗晓男又看了那老丐的尸身一眼,道:“如果我没有亲眼看到,我恐怕真的不敢相信,他生前已经过得那样悲惨,死后竟还要被人那样残忍地对待。”

陈烨道:“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本就会不择一切手段。”

苗晓男道:“我现在才明白他们竟然是将盘尼西林藏到他们的肚子里,然后再缝上,怪不得我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陈烨摸着下巴道:“那么现在你有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异样?”

苗晓男皱着眉头,道:“你说这里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陈烨摸着下巴笑笑,道:“是的,就是这里,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苗晓男看着那辆被烧得几乎只剩下一堆废铁的三轮车,疑惑的看着陈烨道:“你还是觉得事有跷蹊?”

陈烨点点头道:“不但事有跷蹊,我甚至可以说这辆三轮摩托车从半山的路上飞下来根本就不是意外,纯粹就是一个人为的骗局。”

苗晓男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故弄玄虚?”

陈烨又摸着下巴道:“你说对了。”

苗晓男道:“你从哪里看出来?”

陈烨指指老丐的遗体道:“还是从他的身上看出来。”

苗晓男睁大眼睛,道:“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陈烨道:“只因你实在太入神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妨以局外人的心态去仔细想想,难道你不觉得老丐的身上少了东西吗?”

苗晓男道:“你是说盘尼西林?”

陈烨道:“正是,有人蓄意制造这一次三轮摩托车从山路上飞下来的意外,本来是很成功的,但他却还是留下了一个破绽,一个足以致命的破绽。”

苗晓男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我还是不太明白。”

陈烨道:“其实只要深入地想一想,你就会察觉事情其实很简单,你想想,在这事故现场,老丐两人的尸身仍然留在这里,但他们身上藏着的盘尼西林却不翼而飞,你不觉得奇怪吗?”

苗晓男怔了怔,道:“我明白了。”

陈烨笑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苗晓男道:“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这辆三轮摩托车从山路上飞下来烧毁后曾经有人下来过,他把盘尼西林取走了。但却留下俩人的尸身,他为什么不连俩人的尸身一起抬走?”

陈烨点头道:“还有呢?”

苗晓男想了想,道:“还有一点,如果取走盘尼西林的人只是意在盘尼西林,他应当早在山神庙里就将盘尼西林取走了,何必大费周章把两人的遗体带到这里来?他在这里留下俩人的遗体,很明显是有意想说明一点什么。”

陈烨点头微笑道:“有意说明曾经有人用俩人的遗体当作工具运送过盘尼西林。”

苗晓男道:“不错。”

陈烨道:“那么你有没有想明白到底是谁存心这样做?他为什么要故布疑阵?他企图掩饰一些什么?”

苗晓男看着已经被烧得支离破碎的三轮摩托车车斗中那具面目全非的焦尸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意外想必也是灰衣掌柜一手策划的,他的目的是想告诉别人他自己已经死了,但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死,车斗中被烧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完全正确”,陈烨看着远方天边的太阳道:“掌柜根本就没有死,他只是演了一场戏,但这场戏却并不是演给我们看的,我们只不过是偶然遇上了。还有就是山神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别人杀的,凶手就是掌柜和车斗中被烧死的人,撞在石头上摔死的那人也有份,但这二人只是帮凶而已,然后他们也被掌柜杀人灭口了。”

苗晓男道:“他费了这么多周张就是为了演一场戏,他到底为什么要演这样的一场戏?他这场戏又是演给谁看?”

陈烨摸着下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折腾了整整一夜,现在人也累了,肚子也饿了,不如先找个地方痛快地吃上一顿、好好地洗个澡、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说不定那时候就水落石出了。”

苗晓男看着陈烨道:“你这个人真的有点意思,不着急的时候你急得像娘要生孩子一般,该急的时候你反倒像没事一样了。”

陈烨笑了,看着她道:“你这个人也有点意思,你也不想想,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和我有什么关系?闹不好随时还有搭上小命的危险,我为什么要着急?”

苗晓男张着嘴巴看着陈烨,愣了半晌才跺着脚说道:“是的,我倒真的差点忘记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真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是有个老丐好心帮人找回马儿因此枉死了而已,只不过是有个人曾经信口开河大声嚷嚷对我说碰上不平的事情就一定要管管而已。而我自己竟然那么天真的相信世间有这样的人而已。”

她恼怒时候的样子真的好看,就像晨光下一株随风招展的荷花,那么的纯真无邪,毫不作态,也毫无机心。陈烨看着她笑笑,道:“的确是有个老丐好心帮人找回马儿因此枉死了,的确是有个人大声对你说碰上不平就一定要管管,那人并不是骗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的,但人总要吃饭呀!况且那人现在饿得连一匹马都吃得下去了,你总不能忍心让这人就这么饿着肚子去替天行道吧?说不定他还没有替天行道就做个饿死鬼那岂不可惜、可怜、可叹?即使上吊也得让人缓口气啊!”

苗晓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嘴角有了一丝笑意,道:“再往前走五六里有个小镇,那里的糯米鸡很不错。”

陈烨笑道:“我就知道兄台是个好心人,一定不会忍心眼白白地看着那人变成个饿死鬼的。”

苗晓男叹了口气道:“你不会变成饿死鬼,但我却快要变成个大头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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