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既然来了，听老头子扯两句，又何妨？”
老头子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
“而且，老头子我看你，似乎这两天有血光之灾啊。”
血光之灾？
背着老头，杜若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转过身，看着老头子，道：“大爷，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生意吗？”
“哦？！愿闻其详。”
“你这个词都是陈年滥调，一点新意都没有啊……”杜若说道，“接下来，是不是准备说我这里有破解之法，你愿不愿意听？”
“我这里的确有破解之法。”老头子铮铮道。
杜若叹了口气，道：“大爷，就你这个骗术，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了，但凡是有点智商的成年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掏钱给你？”
“这种显示恐吓，再是破解的法子，早就过时啦，现在就算是道几句老板，恭喜发财，人家没准一高兴，就甩你几张大票子，比你这个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老头子叹了口气，道：“鬼谷传人，不屑这套。”
“得……”杜若哎了一声，“看来我跟你是白讲了，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说完，杜若继续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杜若离去的方向，老头子却没有再次阻拦。
手中紧握着的阴阳鱼早就将他的指关节，掐的发白。
“艮下震上，雷山小过。”
“上六爻辞：弗遇过之，飞鸟离之，凶，是谓灾眚。”
“象曰：弗遇过之，已亢也。”
“有些闲事，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管的。”老头子摇了摇头，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更深一层的疑惑。
“飞鸟离之，凶，虽为本意，但是引申过来却是祭祀和战争之意……”
“刚看他面容和善，却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自然不是‘战争’，既然不是战争，那就只能是祭祀了……”
…
…
等到杜若回到设备科的时候，陈健和周沫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下午的时光，不，是工作的每一天，对于设备科而言，都是休息日。
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天涯和网易，和一些属于男人的网站，但是杜若没有玩游戏。
毕竟上班时间，看新闻可以，打游戏就有点不合职业道德了！
节操，咱们还是有的。
时间飞逝，很快就混到了下班时间。
走在回出租房的路上，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又混到了60块大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转正，转正之后，工资应该会多一些吧。
“烤鸭，烤鸭，正宗北京烤鸭，30一斤！喂，小兄弟，要不要来一点？贼香了！”
一个穿着黑色围裙的厨师，不，白色，只不过这白色的围裙已经被各种油污染成了黑色而已。
旁边的烤鸭店香气四溢，
就连隔壁的狗都是眼巴巴地看着挂在橱窗里面的一只只金黄色的鸭子，流着哈喇子。
杜若摸了摸瘪瘪的钱包，叹了口气。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帅气的大哥哥！”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从旁边路口传了过来。
杜若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转角处跑了过来。
后面背着的小书包，就像是一个地雷包一样，随着楚晨的跑动，上下颠簸。
“是他？”
居然是昨天晚上的那小子！
原本杜若还以为是小孩子心性，这种事情说过了，就等于是做过了一样。
万没有想到居然这小孩子还在这里等自己！
“帅气的大哥哥……”
楚晨跑到自己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弓着腰，将地雷包正对着杜若。
“慢点走过来，又不是打仗，这么急做什么？”
杜若将手指按在了小孩子的颈椎部。
这里有一个穴位叫做“大椎”，主治热病，疟疾，咳嗽，喘逆，骨蒸潮热，项强，肩背痛，腰脊强，角弓反张，小儿惊风，癫狂痫证，五劳虚损，七伤乏力，中暑，霍乱，呕吐，黄疸，风疹。
对于气喘平息，也有一定的效果。
楚晨抬起头，红扑扑的小脸对着杜若咧嘴一笑，道：“大哥哥的手法还娴熟啊，跟我爷爷一样。”
“跟你爷爷一样？哥哥我还没那么老吧……”杜若假装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子。
楚晨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不，不是，我是说，大哥哥的手法跟我爷爷一样！不是年纪！”
说着，楚晨突然挺直了腰板，朝着杜若深深鞠了一躬，道：“我叫楚晨，请大哥哥教我医术。”
楚晨人小，但是声音一点都不小。
他这一嗓子出去，旁边路过的那些大妈大叔都将目光投到了杜若的身上。
“这小伙子谁啊，居然还在这里招摇撞骗，骗一个小孩子，真是不要脸啊……”
“嘘……，你小声一点，现在这些外地人都嚣张得很，你坏了他生意，没准晚上就来找你麻烦。”
那个被提点的大妈一下子噤声，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杜若，在她眼里，杜若就像是那毒蛇一样。
一个“好心”的大爷，大义凛然，走上来，朝着楚晨说道：“孩子，这医术是要去医科大学的，你在这里拜老师，谁知道什么阿猫阿狗的，误人子弟。”
杜若眉毛一挑，
大爷，你这阿猫阿狗说的是谁呢？
误人子弟，指的又是谁呢？
但是楚晨红润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声大如洪钟，道：“我就是要跟大哥哥学医术，打败钟吴彬！”
“钟吴彬？”那个大爷微微愣了一下，好熟的名字啊！
不就是儿子早上给自己在附属第一医院预约看病的那个年轻医生吗？
啧啧，了不起啊！
留学归来，年纪轻轻就是主治医师了。
听说还是附属第一医院院长的女婿，前途无量啊……
不过一个小孩子跟钟医师能有什么矛盾？
看到楚晨冥顽不灵，老爷子摇了摇头，拄着拐杖，临走的时候还丢给杜若一句话：
“小伙子，这饭做不好，顶多吃坏肚子；你这要是误人子弟，可就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啊……”
杜若笑看着老人拄着拐杖走开，对着楚晨说道：“楚晨，教你医术可以，但是你还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楚晨点了点头，说道：“大哥哥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