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等了一天,刘信没出来。也在这一天,在这大山深处的山谷中,多了一个天仙般的女教师。
老道又等了两天,刘信仍然没有声响,他沉不住气了,决定再等最后一天,如果再不出现,自己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必须得看看,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日落西山,山谷里比远处平原地区总是黑的早,因为有大山的遮挡。老道沉不住气了,决定到上面看看,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老道并没有他表面显现出来的那么淡然。心底还是有了忐忑。
刘信其实并没有忘记和老道约定的期限,只是在他要下山的这天,他看到了对面山下大石村发生的事情,虽然看不清有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有一点儿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大石村来了外人,而且看样子,不会马上走。所以刘信临时决定,再观察两天再说。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弄明白了,是村里的学校多了个女老师。这女老师除了上班时间上课外,就是下班后到村里的老乡家坐坐,吃顿饭。
一连三天,没有走出过这个村子。一个地地道道的年轻女教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刘信相信,如果是来找他的人,不会来了什么事儿也不干。肯定会四处走走查看查看,这个女老师显然不属于这类,这类的人要么是故意装的,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么就是这女孩儿没有什么问题,要么就是这女孩的确就是个老师!
有了这个判断后,刘信放下心底的戒备。准备在天黑以后,摸黑下山!
刘信带来的食物早已吃完,下山除了一条破旧的被子,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的。在在这大山里边,别看这被子破旧,晚上睡觉可以离不开的。先把被子扔出去,刘信小心翼翼的爬下去。
好久没有出来,在山洞里活动太少,这猛一出来,刘信有点不太适应,便靠在傍边的崖壁上休息起来,离天黑还有点时间。
刘信靠在崖壁上,拿起一旁的水壶,轻轻抿了一口。
“真美啊,明天肯定又是一个好天气!”东方布满了红彤彤的云彩,奇形怪状的,漂亮、迷人,看久了,使人心旷神怡。刘信陶醉了,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老道虽说看起来年龄有点儿大,身手还是很利索的,很快便爬上山,来到刘信所在的弯弯曲曲的长长走廊,走廊布满了高高的枯草。踏过一丛丛枯草,老道看到了卷缩在崖壁洞口下,望着天空发呆的的刘信。
此时的刘信给老道的第一感觉就是,野人,要不是老道知道刘信在这儿,此刻还真有点儿难以辨认。蓬乱的头发遮盖住了刘信的多半边儿脸,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比他的道袍还要脏。一只鞋也磨破了,大拇指翘了出来。
刘信没注意到老道的到来,下意识的拿起水壶,又轻轻抿了一口,目露陶醉之色。
“美,没啊!”刘信不由赞道。
“这小子喝的是什么?嗯,有股淡淡的酒精的清香,还有点儿奇异的味道!”老道好奇,“尝尝,看是什么好东西!”老道偷偷摸到刘信身边,轻轻夺过刘信手中的水壶,张开大口,灌了一口。
“嗯!咳咳——咳——咳咳,”一股刺鼻的骚味刺激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老道吧嗒吧嗒嘴儿,刺激过后,口里是浓浓的松香,有点儿咸,还有点儿甜没有有点儿酸,总之有点儿五味杂陈的感觉。“不错还不错,嗯,我体内的道气,有反应!”老道又是一惊,“他没想到,刘信喝的这东西会引起他体内道气的反应,只是这反应不如师傅炼制的丹药引起的反应强烈,嗯,应该和自己炼制的残丹效果差不多。可比残丹口感好多了!”老道有点激动。有点兴奋,仅仅攥住水壶,相信此时如果有人跟他抢,他肯定跟谁急。
刘信看到老道如此表情,脸色有点儿异样,这臭老道该不会是也好多天断水了,刘信不相信。
“你怎么过来了,哎!这东西,你还是别喝,不是什么好东西!”刘信去拿老道手里的水壶,老道把水壶抱在怀里。表情很是坚决。
“别抢,别抢,有宝贝也该跟道爷分享分享,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了。”
“宝贝?”刘信愕然,“既然你认为是,送你了!”刘信讪笑一声,随口说道。
“我就说嘛,咱俩现在追跟谁呀,以后,有事帮忙,尽管找道爷我。”
“对了,先说正事儿,事情怎样了,咱们还需要走吗?”刘信正色问道。
“事情全过去了,没咱想象的那么严重。”老道表情轻松下来。把这两天探听来的消息给刘信大致讲了一遍。
刘信听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是万万不想李凯清溪的,毕竟这儿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虽说家已非家,可毕竟故土难舍。
“前天,大石村有什么事儿那么热闹?”刘信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哦,没什么,有个大城市的大学生爱心泛滥,响应党的号召,到这儿小学支援教育的!”
老道也注意到了那个支教老师,也专门留意过,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而已,他也没放在心上。
元宵节虽过,今天的月亮仍然比较圆,从东方慢慢爬上天空,夜空的繁星很亮。趁着夜色,老道和刘信边聊着便回到了无名道观。
以前,老道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四处游荡,虽说寄居在这道观,可经常不在。现在,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按照以前的打算,是打算云游四方的,现在有了刘信做伴儿,他也想身边有个伴儿,也就放弃了原有的打算,毕竟人是群居的动物,谁也不想一个人孤寂一生。
刘信也是一样,在自己最为痛苦的日子里,老道一直在帮他,没有弃他而去,内心在感激之余,也有了对老道的深深的依赖,他不知道,没有了老道,他该怎么去度过以后的日子。
一老一小都选择了共同留在这儿,留在这个无名道观。
开学后,清溪一中,刘信没有来,一天、二天三天。学生们私底下有了诸多的猜测。
一个学校,每个学期都有辍学的,转学的,各种原因都有。无论哪种原因,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响。
可这一次,刘信不同,第一,刘信是当地人,转学不可能,辍学!更不可能,整个一中的师生都知道,刘信,如果不出意外,必将是清溪一中历史上最出色的学生,没有之一。
李华身为刘信的班主任老师,一直就期盼着,开学后,能奇迹般的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出现在自己的班级里。可他失望了,他一直住在县城,多少也听说了年假发生在刘信村的事儿。知道刘信不可能在回到一中了,自己已失去了这个最令自己骄傲的学生。可她还是希望奇迹的出现,可奇迹就是奇迹,不是那么说出就能够出的。
可和谐的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尽管那件事颇大,可整个清溪知道的仍是极少数,清楚真像的更是只有两人,又都在大山深处的无名道观内。
少数人也知道了此事,就像是离玉屏村的周围的几个村庄,可他们知道的东西都是关于搬迁,建军事禁区的说法。李华就是这少数人之一。
于是刘信转学的消息很快被确认。
斗盟,刚刚成立就面临了灭顶之灾。常天对刘信的不辞而别很是气愤,他气愤刘信没拿他当兄弟,李月儿,则是很冷谈,对刘信的做法不置一词。吕慧很是伤心,吕强也很无奈。
“转学?……”这两个词这两天一直在古语灵的脑海盘旋,她不相信,“即使刘信转学,肯定会跟自己告个别的,不会这么无声无息的走的,他了解刘信,比自己了解自己都了解的深,”
古语灵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眼睛不由湿润了。他不会……死了吧!
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令她很是厌恶,她不该诅咒他,很是自责的掐了自己两把。
“既然没有消息,那么肯定是在某一个地方,既然不跟我说句话就离开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身不由己。我要找他,无论你跑到什么地方,我都要找到你。”
古语灵的家庭背景,让他很早就知道了玉屏村的事情。她跟李华了解的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比李华了解的更多,它曾无数次的在事发后跑到玉屏村的,尽管她不能穿过警察设立的封锁线,可他还是在那一天,那是正月初二,在那一日。在刘信村后山的山顶上,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一幕,警察封锁的大片区域内,哪有什么村庄,丝毫痕迹都没有,一片荒原,只有一个点的房屋,证明着,哪里的确有过一个村庄,当时他简直惊了,没容他多想,就有人飞速赶来,把她赶走了。
古语灵至今还有印象,那个孤寂的立在荒原上的房屋,是刘信所住的房屋,肯定错不了。屋顶上那个大大的白色圆圈很是耀眼,他曾问过刘信,刘信也给他解释过,那是因为房顶漏雨,用石灰修补过的痕迹,就在去年夏天。
由此他怀疑,玉屏村的迁移是假的,是有人故布迷雾。由此他也断定,刘信肯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也如李华那般幻想着刘信在开学后能奇迹般的出现。
时至今日,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相信刘信,一定不会忘记自己。他相信自己和刘信总会有相见之日。
他的理想,他的事业,就让我来帮他继续吧!
他不愿,有那么一天,刘信归来后,看到他的心血毁于一旦儿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