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放,飞蛾扑了火挣扎毫无意义,就像我撞上她。
这条路尽头很清晰,可仿佛人烟绝迹。当我站在她曾看得到的地方,关于脾气,被宽容绝口不提。我想我该给她回头所需的勇气。
恨不再。恨,还有个理解,爱刺深了的道理。如今想变得很安静,只是爱荒芜了目的地,没有钻石跑车,却连河边捡块像样石头的感情都没时间业余。很狂乱,恨纠缠了像窗外滂沱的雨。
昨夜,我跟你们讲了个故事,今生我在续他一生的戏。已经忘记哭泣,但也会偶尔在夜里串起珍珠淋漓尽致地回忆。
我想,如果风能与我同行,我的笛声一定不会让尘世孤单,一定不会让生命如此绝望。
哎,方块拼的城市,棱角锐利可臆想血淌出来的孱弱,奔流孤立的心结已难解,走不出这个凳子,这间屋子,这条街,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世界。都怪我,心里总流着看不见的血沁出来的痛,想想寂寞余音伤感伤口龟裂,那些后来者站风口处等吹来些抉择,我却独自摧残自己,不想着提醒谁!
常常心疼得涕泪痛感好几遍,记忆狠狠拍得胸闷脑子里镜头重叠。这世最恨离别,也恨月夜,更恨那些年那一叠,橘和绿最艳是酒肉的颜色,我封存在棺材里的冰冷与世隔绝!
我老了吗?不!不!!我再呐喊也只能在脑海里想想那些年竹的贞洁,古道的落叶,长笛吹奏的走音萎了橄榄……那仿佛就在昨天,那么傻却纯真得不忍苛责。
其实,总相信终点摊摆没人的残棋,寻一生的知己下一局,结果往事乱的断层不知怎接。留下雏悲,回忆怎叠?叠了又怎翻页?”
艾简、宛城和陆逸都看了,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发表评论。
那天夜班,我告诉他们我和莫里曾是好朋友,又说我曾在同事那儿听过一个很幼稚的故事,和笛子也有些渊源。我说我想再一起感受一下来时的路;我说也许这个悲剧会淡去我们今夜的工作;我说也许我们还在学校;我说那是个校园青春言情故事。于是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西西小鱼儿感谢宇宙真神感谢日本小优!
好吧,这故事跟日本小优扯不上关系。还是感谢老天爷让我能畅所欲言吧!
看吧!宛城和陆逸都没说不想听。可惜的是,他俩也都没说想听。艾简却说很有兴趣。我就自言自语地讲了……。
故事就从南阑这美丽如梦如画的地方开始吧!
南阑是橄榄的故乡,也是蓟刈痕的故乡。蓟刈痕,听这名姓好偏僻好文儒呀,感觉被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字文化给蒙骗了一回。其实我更愿意亲切地叫他“刈痕”、“一痕”。感觉特别适合这个故事。本来嘛,这本身就是他的故事。能讲给他自己听也算我不愧是他的知己。
我不禁想起那些诱人画面来,一点一滴,点点滴滴。那仿佛也曾是鱼儿游弋的大海。而我也曾那样地惬意过。
初冬时节南阑的橄榄比起其他乔木一般总会特别绿,绿就得像幻想中世外渲染的和谐。包裹着它像正抽着血浆的黄昏,血色苍凉,触目难忘。怪异得蓟刈痕都不敢断言那是已经初冬的季节了。
比如,那色彩美得有些忧伤的,是寂寞连亘着百川在夕色下形成脊骨的倒影;那像梦境变换的淡彩,是********变幻着的晚霞,像抱着绵羊不停滴泪的女孩舞弄着裙摆——躲在角落里的是像碎词编缀的晚风拂过的花苞,夭折的掉下,伤心欲绝。这也是传说中中国的西南如沙的一角,多少个比喻也不足够情表它的淡素与冗杂呀!
相比之下,北方,亦或是全国大部分地区秋过后大自然的绿显得太弱了,那些地方骨髓里简直静谧像萤火虫在深夜里挣扎,像干涸的河床上沉睡着的鱼儿你怀疑不到有多安静。即使都城奢繁缭绕,火树银花不夜天。很多人因此总是被它的外表给蒙骗了。
南阑这地方牧牛的人留下眷恋黄昏的寥寥数人,可惜了唯美的黄昏。
是的,不管村庄内的人已经多少个轮回,春来秋去、花谢花开,从没有人在意过它的存在。就像礁石左右布满藤蔓萦绕着有些干枯的枝条,藤蔓在夕阳衍射凄黄中发出闪绿,斑斑层层,只独坐夜荫下。想到礁石、枝条、藤索、夕阳都正在装饰着古怪的梦境,像边幅一样的就如同匍匐在山脚下的乡民。这一切慢慢变深了颜色时便是黄昏了。
那天黄昏,蓟刈痕的心凌乱地漂游着,找不到支点,无法倾向重心。
远处射来披肩的昏色仿佛带着轻微的寒意。总会让人禁不住想到大自然是首美妙、忧伤的音乐。单曲循环地播放着,仿佛某段歌词里有一句赞颂了无数段发生在冬天里惊天动地的恋情。反而只有简单的音律,却很少人能懂。蓟刈痕手中握紧自制的竹笛。好像因此想到了些什么只是没开口说话。
“刈痕哥,呃,我忽然想问你个问题耶!”
“说呀!”
“你说……我们像不像情侣?”
白可亲红润的嘴唇像是拉缝的引力翕张。像天使的薄翼舍不得被触摸,生怕被碰碎,被亵渎。只是,蓟刈痕没有回答,反而静默地忍受着嗜血般的夕阳,任时间从无声中、未知名的罅隙里渐进。他正琢磨太阳和生命的抛物线那些可怜的相似点。
“呃,你说我们会,会不会一直呆在一起?我听过一句话,熬下去我们就结婚。……真希望我也可以对你说这样的话。呃,我的意思是说能跟刈痕哥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熬下去我们就结婚,多成熟的话!真是不得不令人惊叹、佩服。我甚至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也说不出来,不敢说出来。
白可亲没有正视着蓟刈痕,而是朝着蓟刈痕的目光方向。
对面是一轮被大山托起的太阳。白可亲深情的双眸带些许稚嫩的矫情,脸蛋红赤得像云霞的嘴角,灌着满满的果酱。好久,像太阳已经不耐烦了对昏星的等待。蓟刈痕回答的是早就想跟白可亲说的话,我们管它叫腹稿。不过不是确认两个人关系或者会不会结婚的事。虽说乡下,但这对蓟刈痕来说很离谱。结婚生子、成家立业,这对他来说肯定还是相当遥远的事。
蓟刈痕说:“可亲,对不起哦。我报了普高呢!”
蓟刈痕的声音低哑得就像黄昏里沉默的底蕴,触不到听觉。
白昼稀释在黑夜里,浑浊得越来越分不清交界。仿佛颓废得使人眼睛发涩,模糊得看不到物体轮廓。
蓟刈痕看了白可亲一眼,不断抿动的嘴其实已经出卖了他潜藏的歉意。蓟刈痕本来还想说句安慰白可亲的话,哪怕只是拼凑的字词。可还是没有说出口。任蓟刈痕再怎么努力,脑袋已然空白。只好对着拼命挽留白天的垂死火球深深吸了一口倒气,揶揄着。喉咙里像扎刺噎着吞不下吐不出一样难受。
白可亲脸色一下子变得紧绷,沉默了好久才勉强松懈自然,很泄气地说道:“我能猜到的,我觉得自己很自不量力,也报了,只可惜……之所以说嘛!人不能靠运气,也许当初考试的时候也该和他们一样送点礼、捣点小动作……兴许就考上了。怪只怪我对自己的实力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