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这闺女懂得报恩
这年冬天从县里来了位老同学来市里办事，他是和我一起参加工作的，是几十年前的老同学了。他姓魏，个子不高，原来中学毕业以后我们在一起上班，他很老实，因为个子太矮，开始也没找着对象，后来同学们都结婚了，他也是不着急的样子，可是有一个寡妇看上了他，因为这个寡妇带了三个孩子，那人长得也是漂亮，就缠上了小魏，以后他俩结了婚，就抚养着这三个孩子。那时在小县城就小魏有工作，开始还是紧紧巴巴的。这女的也是能干，虽然是比小魏大一些，但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家里又是喂猪又是养鸡，还照顾着几个孩子，还伺候着小魏。这老两口是含辛茹苦过了这二十几年，有时缺点钱就东家借点西家借点，记得还向我家借过钱呢。后来这几位孩子也是争气，老二老三是小子，都是考上了大学，毕业也能自食其力了。他这大姑娘叫魏玲也是倒霉，女孩长得很是漂亮，不是一般的漂亮。也是非常勤快，干什么活都是拿得起放的下，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结婚到是不晚，刚刚十八岁就找了个普通工人就嫁了去，这一家过得还是一般般。
这次小魏来到了市里办事儿，我俩是老同学多少年没见一见面也是高兴。正巧是在中午我的事情也不多，就让黄爱茹看着小店，她也是干活利落，人少也能招呼过来。也和他聊聊分别多年的事情，转眼二十多年了，我还是叫他小魏小魏的，也只是他的身高矮些，这样叫习惯了，就这么叫吧。他过去穿的衣服皱皱巴巴，显得窝窝囊囊，而这次来我这里，一见面就感到不同，比过去精神了不少，说话嗓门也大了，好像气也比以前粗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我们老哥俩一起坐下了，几口酒过后他的话就上来了。我问他生活怎样，孩子们还好吧，对他那大姑娘我和小魏实际上也是大不了许多，也就七八岁。因为她妈的岁数比小魏大了近十岁，小魏也就有了个这么大的闺女。
他叹了一口气说：“人哪，祸福真是难以预知，这姑娘自嫁给她丈夫后本指望过个平淡的生活，哪知道他的丈夫遭遇到了一次交通事故，后来别提了，被一个骑摩托车的小子给撞了，就是在家门口撞的。这人被摩托车撞的昏迷不醒，一年多下来，成了植物人，我闺女就是天天伺候着”。我急忙问：“那肇事者是咋回事呢”？
他说：“那一天幸亏发现的早，那人骑个摩托，是县里的一个修电视机的小老板。大冬天路也滑，阳光还直射，离家非常近，就在家门口，那小子也是喝了点酒，还没有驾驶执照，家门口的那条路有些下坡，他骑的也快，我那女婿横穿马路，恰巧走到马路中间，就被摩托车给撞上了。阳光直射有些晃眼，肇事后，摩托车也是倒在路旁，摔坏了不能开。也是有几个行人看到了，立马挂了110。这警察来得也快，见状一边扣押了那个骑摩托的小子，一边赶快拨打了了120，很快120的救护车就来了，也是往医院送得早，就抢救的及时”。
我又问道“在医院是怎么抢救的，怎么这么及时也没救好”?他又说：“就现在这条半死不活的命，就是因为这么及时才救下来的。县里的医疗技术也不算很好，医院里当时说是必须转院，要送到市里来，说是在市里的ICU的抢救室一天也要上万元钱。这事儿也有五六年了，那时哪有这么多的钱，我们家几乎倾家荡产了，就是连手术的抵押金也是没有，还是让那个肇事者家里给垫上的，可是也不能总是让他给垫，这交通肇事自然都是怨他，但是要法院定罪也要几个月，就是在医院住着也要天天花钱，唉！真是倒了霉了，这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家里越是穷就越是摊上花钱的事儿！”。
我就劝他说：“现在这交通事故也多，谁让咱们摊上呢，就算倒霉吧。那个摩托车驾驶员是怎么办的”？我关心的倒是这件事，就问了他。
小魏就说“这小子也是倒霉，你说那天他是去老丈人那里喝酒，有点多，就骑了小舅子的破摩托车回家。嗨，就遇上了这事，也算是他倒霉吧，后来因为快过年了，家里老小还等着他呢，法院说了，这事儿全怨他，负全责，他也怕过年回不了家，我们还请法医给孩子做了鉴定，给定为一级伤残，我们算了一下，让他赔偿三十五万元，那天我还去了法院见了他，也是第一次见面，长得高高胖胖，还有些白净。我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子就要和他理论，对他喊到‘我要和你拼了，你******喝酒开个摩托车把我的姑爷撞成这样子，我那姑娘好命苦，下辈子你来养啊’，就这样，我要揍他，法官还是把我拦住了”。
我笑笑暗想，就你那身高，还打人呢，你也是占了理，要么还不是让人给揍了。我又继续问：“那法院怎么判的他”？
他就说：“反正是对方的全责，也没判，法院给调解了，按我们的要求，法院就帮着我们唬他，说要赔四十万，要么就是坐牢并且养着那小伙子，对方一听这就傻了眼，最后同意赔给我们三十八万，就这样了解了，钱一付清，以后再有什么事和谁也没有关系。我们一想，也就这么地了，钱也是没少赔。那时死个人也就赔个十万八万的，这交通事故也是没法说，压死倒是好办了，我看啊就是压残废了，这一辈子才不好怎么办啊”。这小魏说到这里，喝了一杯啤酒，吃了一口烤的鸡肉串。
我说：“那以后呢，你闺女咋办，是一直这么伺候着吗”？这是我急于知道的，想，可惜他的姑娘了，才二十多岁，这不是活生生地守寡吗。
这次小魏喝着酒慢慢说道：“这孩子也是命不好，从那以后就是天天伺候丈夫，为他擦洗身子、端屎端尿的，她丈夫几乎不能动，倒是把他丈夫伺候的很好，她的婆婆家也是挑不出她的毛病，婆婆家也是好人家，他们看着魏玲这么年轻漂亮，想时间久了，留也是留不住。这样过了一年多，看看孩子也是好不了，魏玲这么靠着小脸也是焦黄，就跟她说了，把那个肇事者包赔的钱给他们两口子留下，就不耽误魏玲了，要走就走吧。魏玲一想也是，那些钱也是不少，他丈夫看着也是好不了，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和丈夫结婚时间不长也没有孩子，自己才二十多岁，一咬牙也就同意了。这样魏玲离了婚，只身一人就想投奔南边的一个亲戚那里，她才走到北京这边的一个县就遇上了好人，一个县的********看上了她，虽然比她大了近二十岁，我想也是一见钟情吧”。
说到这里我想这魏玲是遇上了好人，人家********想找啥样的不行，可是又一想，这********也是岁数不小了，这闺女年纪也不大，长得又是漂亮。我原来和她见面时，谈吐举止就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家闺秀。原来她家里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这********一看上这小姑娘还不是垂涎三尺，要么是一见钟情了，她就是冒充的大学生又是如何。魏玲还是过来人，也吃过苦，好多事情一看就会，不长时间还不把那位********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于是听小魏说了下去。那位书记大人遇上魏她后就魂不守舍，遇上了她就好像是遇到了知己，竟然与原配妻子离了婚，抛去了一家老小，与魏玲正式结婚了。这次结婚的场面也是大得很，仅酒席就摆了三百多桌，那时******还没有就位，反腐倡廉也没有搞得像现在这么厉害。要是现在啊，可是不同了。这个********的权力也是很大，仅他们县管辖的煤矿就有上百个。这姑娘入住书记家后，几乎能呼风唤雨，那是财源滚滚，是变得有权有钱还有靠山，真是要雨有雨、要风有风，与以前的家庭经济状况完全不同了。
小魏说到这里也有些高兴，全然不像刚才说开始时的那样了，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就一口一口地喝着啤酒就着肉串，又往下说了。这样仅过了两年这闺女就是变了样，变成大富婆回到了县里，回来时带着大车小车的有几辆，要大车做什么，是拉了礼品来。这解放车的后车厢里放了大半车成箱的酒，仅茅台就有十几箱，到了县城后见了过去认识的就发送酒烟，好一些的就送给茅台酒，真是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全然不同了，令人刮目相看。而且也不是原来的姓名了。改成她亲父亲的姓了，上次来县里一方面是为了摆阔，一方面是为了投资来。她还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嘿！人家书记考虑的就是周到，把他的股权给了她一多半，她的名片还是镀了金的，上边赫然印上了，董事长兼总经理，还有什么慈善协会的秘书长，就是没有印上博士学位，也备不住下次就有了。
她在这个县里购买了一个最大旅店的股权，又是成了酒店的经理之类的。这下子小魏两口子可是拨开乌云见太阳了，两个下面的男孩儿陆续考上了中专和大学。家里也靠这闺女给买了各种的家具和家用电器，小魏虽然早已下岗，可是他俩现在钱多得是。魏玲还准备把老两口接到她家去，还要给他们雇保姆，当然还有保镖。你看看，这不是一步登天了吗。这小魏高兴了，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了一大段顺口溜，他说是魏玲从电脑是抄的，快过年了，就算给你的祝福吧，我一看还真是一首诗，这小魏原来在中学时学习也好，是我们班的文人，这首诗写到：“
祝诗一首写篇章
愿友平安永吉祥
朋友人旺才气旺
友情永久万年长
新春到来喜临门
春回大地盖新装
快马加鞭向前进
乐融富贵奔小康
万户千家金满院
事业有成风采扬
如沐春雨甘霖降
意气风发放金光
心语一片道声好
想有财运达三江
事随人愿心如意
成就伟业炫光芒
恭祝朋友钱多赚
喜事连连家庭强
发家致富财如海
财源滚滚堆满仓”！
好！好！原来还是藏头诗，写得怪有文采的，我禁不住夸了几句，这每句的头一个字连起来是读祝愿朋友，新春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好，有文采，我也跟着他胡诌了几句，叫“人在江湖走，不能离了酒。
人在江湖飘，那能不喝高。
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游。
哥们不喝酒，没有好朋友。
只要心里有，茶水也是酒。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会喝一两喝二两，这样朋友够豪爽！
会喝二两喝五两，这样同志应培养！
会喝半斤喝壹斤，这样哥们最贴心！
会喝壹斤喝壹桶，考虑提拔当副总！
会喝壹桶喝壹缸，酒厂厂长让你当！
屁股一抬，喝了重来。
祝你春节幸福，酒量永在”。
这就是喝酒的顺口溜，看着他高兴，我俩就多喝了一点。有点多了，我留他要住一天，他见我的生意也忙，下午就匆匆告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