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停下别再跑了,心心!”路贝贝拦住低头乱跑的小姑娘,不顾她拳打脚踢的挣扎把她抱起来。
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不用你管!每次我出去卖花你都要骂我,你是坏人!”
“我不是说你不能卖花,但你这样太危险,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像别人那样站在路边的话,一天都卖不出去几支花,那样的话我就没有钱啊。”大眼睛委屈的含着泪光。
路贝贝抱着她往回走:“你还小,赚钱这种事等长大再说。”
“不行!”她十分激动,“院长奶奶的病还没好,等我长大再来挣钱的话病就治不好了!”
哎,路贝贝无声的叹息,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你这么做真的太危险了,如果出了事院长奶奶会多伤心,你想过没有。”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砸在手里的玫瑰花上:“我……”
路贝贝手忙脚乱替她擦干眼泪:“别哭别哭,我知道你很懂事,奶奶知道也会很高兴的。但是钱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大人来担心好不好?我保证会让院长奶奶的病好起来,你们的家也不会被坏人收走的,好不好?”
这样的保证并没能让小姑娘安心,但她好歹没继续哭泣,她把头埋在路贝贝怀里:“真的吗?”
“真的,相信我。”路贝贝的回答没什么底气。
她把心心送回福利院,院长正坐在一边看着孩子们玩耍。
院长头发花白,岁月在她脸上留下诸多痕迹,她不时弯下腰咳嗽,精神倒是不错。
路贝贝把孩子放下:“院长好,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谈谈,您现在方便吗?”
院长慈祥的笑着,撑着拐杖略显艰难的起身,路贝贝赶紧过去搀扶着她:“进办公室说吧。”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她平时住的地方。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整理的干干净净,摆放着简陋的床铺和办公桌。
虽然犹豫不决,路贝贝还是开了口:“院长,福利院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你也看出来啦。”院长历尽沧桑的脸上仍然平和,“是呀,已经两个月没有任何资金了。”
“怎么会……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很难维持吧……“
“坚持不了多久啦。”院长的声音一下子像苍老了,路贝贝突然发现这位刚过六十岁的老人已经满头白发,“我这一把老骨头倒是无所谓,就是这些孩子……”
余下的话不用多说,绝望的气息在这间小屋里挥散不去。
路贝贝突然站起来,她双手紧紧握住老人如干枯树枝般苍老的手,恍惚间回想起多年前这位还没老去的院长的脸:“我会尽全力帮助您和这所福利院,有任何需要的话都请您立即告诉我。”
她拿出银行卡不容分说地塞到院长手里:“我暂时只有这么一些钱,虽然很少但之后我会想办法再筹集一些,请您收下吧。”
“不行。”院长缓慢却坚决的推回去,“孩子,你才这么小,福利院的缺口会把你拖垮的。”
“不会的。”路贝贝对她深鞠一躬,伤感、惆怅、痛苦等等一齐涌上心头,“请让我和您一起坚持,我先回去了,很快还会再来见您。”
她不顾院长的挽留,捂着眼离开,泪水从指缝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