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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晴晴,做得好

皇甫晴回到玫瑰园,车库里没有轩辕靖的世爵C8Aileron,屋内也没有他的身影,只有忙碌着的仆人和碎了一地的玫瑰花安静地躺在那里。以前,她不会觉得冷清孤寂,但今晚,没有他,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屋内也空落落的,每一处都冰凉入骨。

“小姐,你回来了?”林嫂迎过来。

皇甫晴从那束残花中抬起头,“轩辕靖呢?”

林嫂怔愣一会,指着外面,道:“轩辕少爷去追你了,他还没回来吗?”

皇甫晴诧异,盯着林嫂看了好久,才淡淡地点头,“我知道了。”说完,慢慢上楼去,失魂落魄的,好似失恋的女人。

林嫂目送她消失在楼梯间,惆怅不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皇甫晴,她变了,这个变化,令林嫂很不安。

吃了两片安眠药,又喝了几杯红酒,皇甫晴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轩辕靖醒来,发觉在自己的房间,很是诧异。

“少爷,你醒了?”仆人将早餐送进来。

他坐起来,才发觉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日那一套,“是谁送我回来的?”

仆人摆放早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是Thomas。”

轩辕靖不怀疑,坐下用餐。仆人见他相信了,提着的心才放下来,正欲退出房间,被他突然叫住:“早餐是周嫂送来的?”

仆人点头。轩辕靖心里莫名地失落,“怎么不是她?”他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问仆人。

弄得仆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少爷,她是?”

轩辕靖冷冷地看了一眼仆人,吓得仆人赶忙住了嘴,不敢再多言。

他简单地吃了点,就起身下楼。

仆人跟出来,放下餐盘,给他取领带,配西装。

“少爷是要去公司,还是去玫瑰园?”仆人一边替他挑选领带,一边询问他。

他沉默好一会,才道:“去公司。”

仆人帮他穿上西装,又帮他打好领带,就要告退时,又被他叫住了:“派个人去玫瑰园,给少奶奶送一束玫瑰花。”

“好!少爷,那花签上写些什么话?”仆人问。

“不写,什么都不写,连我的名字都不能署上去。”轩辕靖道。

仆人觉得很奇怪,哪有老公给老婆送花不署名不写些甜言蜜语的?但少爷如此吩咐,他们照做便是。

“是,少爷!”仆人恭敬回复道。

已走到门口的轩辕靖突然站住,回头对仆人道:“给少奶奶送完花之后,不要直接回到这里,先到公司来见我。”

“是,少爷!”仆人更觉奇怪了,少爷到底要做什么?给少奶奶送花,却又不让少奶奶知道;送完花后,还得去晴靖瀚海一趟,也不知少爷在搞什么名堂?

“还有,送花之人一定要是少奶奶不认识的。”轩辕靖再叮嘱。

仆人听懵了,完全搞不懂他们少爷心里所想,唯有服从!

因为是周末,皇甫晴不用上学,无事可做,只得坐在遮阳伞下,品茶,读杂志,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这份宁静没持续一会,被突然光临的轩辕夫人打破了。

“妈,你怎么来了?”皇甫晴放下手中的杂志,迎向江秋玉,扶她坐下。

江秋玉笑看着她,“你和靖都太忙,没空来看望我和你爸。我闲得发慌,所以来看看你们。真是好想念你和靖。”

皇甫晴在她对面坐下,“看妈说的,我和靖实在是不孝,应该我们常去探望您们的,倒让您们常来看我们,还让您们这般挂心,我们实在是不应该。”

“晴晴,靖呢?”江秋玉扫了四周一眼,没见到轩辕靖的身影。

皇甫晴也不知道他在哪,“也许在公司。不在公司的话,应该在香榭。”

她的回答,江秋玉非常不满意,脸上虽有笑容,实质却在指责她:“你是他老婆,他的行踪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才是。你呀,就是太放任他了,他才会不着家。顾家的好老公都是妻子调教出来的,你看你爸,年轻那会,我没少管他,现在不就好了,除了家,他哪都觉得不舒服。”

皇甫晴连连点头,“妈,您说得对,我记住了。”

“这便好!妈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江秋玉轻轻拍了她手背几下,眼中满含欣慰。

“妈,那件事,您没有怪我吧?”皇甫晴想到皇甫枫在订婚典礼那番话,不由心里一紧,试探着问江秋玉。

江秋玉知道她所指,却装糊涂地问:“晴晴,什么事?妈为什么要怪你?”她今日来此,前边的一堆话都是闲扯,皇甫晴所提之事,才是她的目的。事情虽然过去几天了,但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不问清楚,她是不会放心的。

“就是关于我身世的那件事,妈虽然不说,但我心里清楚,妈和爸是怪我怨我的吧!您们对我这么好,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而我,却欺骗了您们。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对您们隐瞒的,那时,情非得已,我才撒谎的。我不求妈和爸原谅我,我只希望您们不要生气。”皇甫晴先认错,其他的慢慢再说。

江秋玉看着她,“晴晴,我们心里的确在怪你。”

皇甫晴低下头,“爸妈怪我是应该的,我有错在先!”

江秋玉摸着她的头,心疼地道:“我们怪你,不是因为你对我们隐瞒了身世,而是你处境这么悲惨,为何不告诉我们?晴晴,你是我轩辕家的儿媳,我把你当女儿一样看待,我们是你的家人,你不会再无依无靠,不会再没爹没娘,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爹娘,是你的亲人,明白吗?”

皇甫晴被感动了,眸中热泪滚动,扑进江秋玉的怀中,亲昵地搂着她的脖子,“妈,谢谢您,是您让我感受到了母爱的温度。”

江秋玉轻拍着她的背,和蔼而慈祥地笑着道:“傻孩子,不管以后你是否和靖在一起,我都永远是你妈妈,永远疼爱你,知道吗?”

皇甫晴抬起头,有些不解地问:“妈,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是靖的老婆,我不和他在一起,还能和谁在一起呢?”

江秋玉看着她的脸,“订婚典礼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管皇甫枫是出于什么原因或目的对你说那番话,作为过来人,妈知道,他也喜欢你,而且很喜欢很喜欢,这种喜欢程度,不比靖少。你和靖结婚已三个月,你一直没有和他同房,妈总是忍不住会乱想,晴晴,你是不是不喜欢靖?你喜欢皇甫枫吗?”

这番话,让皇甫晴惊讶不已。在江秋玉面前,她和轩辕靖演得那么天衣无缝,江秋玉不该知道他们没有同房的事才对,可是,江秋玉似乎都知道,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是哪一环节露了马脚呢?

见她走神,江秋玉轻摇了她肩膀几下,唤她:“晴晴,晴晴!”

“妈,什么事?”皇甫晴回神,尴尬地问江秋玉。

江秋玉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回答,妈也知道你心中所想。晴晴,妈很喜欢你,很希望你永远是我轩辕家的儿媳。可是,你心里喜欢的是皇甫枫,不是我们家靖,妈尽管舍不得你,但倘若你能够得到幸福,妈一定会成全你的,一定会劝靖放你走的。就算以后,你真的离开了轩辕家,妈一样当你是女儿,对你的爱绝对不会比今日少半分的,你尽管放心就是。”

皇甫晴激动了,“妈,您这说的哪跟哪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皇甫枫呢?在我心里,他只是我的恩人,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身份。”

她如此斩钉截铁,令江秋玉开心不已。江秋玉突然紧抓着皇甫晴的手,问:“晴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不喜欢皇甫枫?永远都不会喜欢他?”

皇甫晴笑着对她点头,并向她保证道:“妈,您放心,我永远、绝对不会喜欢他的。我只把他当恩人一般尊敬。”

江秋玉的笑颜绽放得更灿烂了,“晴晴,做得好!有你这番话,妈这悬得老高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妈再也不用担心,你会离开轩辕家,离开妈身边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又一次抓紧了皇甫晴的手腕,“晴晴,你老实告诉妈,你喜欢我们家靖吗?”

这一问,倒真的问住了皇甫晴,她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不是没问过自己,而是每一次,一旦这个问题蹿进心里,她都选择回避。她必须回避,爱与不爱,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她要思考的只有如何替主人完成任务,在他手下苟活久一点。

她的又一次沉默,令江秋玉好似坐云霄飞车,整颗心一上一下的,焦急害怕不已。

“没关系,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现在不喜欢靖,并不代表你以后也不会喜欢他。慢慢来就是。”皇甫晴不说话,江秋玉便以为她不喜欢轩辕靖,只好说这番话安慰自己。

皇甫晴抬眼,看着她,“妈,我……”语气焦急,却什么也没说就打住了。她能说什么呢?她全身上下都是谎言,没有一处真实。就连身世一事,全凭皇甫枫一句话,她就可以是任何人。昨日还是皇甫千金,今日摇身一变,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明日呢,明日她又会是什么?未来,命运如何,她完全没有把握,她就像浮萍,没有方向,没有港湾,飘到哪便是哪,也许,中途就会命丧大海也难说。

江秋玉看出她眼中的迷茫和矛盾,不再逼她回答,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几下,笑着对她说:“晴晴,都是妈不好,妈不该问你这些有的没的问题,让你这么为难。妈答应你,妈以后再也不这样逼你了。”

“妈,不怪您,您没有逼我。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您?我和靖之间的关系,说不清楚,希望妈谅解!”

“妈懂!没事,一切都交给时间。妈知道,未来,你们一定非常相爱的。”

皇甫晴对她点头,“谢谢妈!”

江秋玉正欲离开时,周嫂领着一个男人向她们走来。周嫂的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而她身后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因为花束太大,遮去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面目。

“周嫂,什么事?”皇甫晴看了那一束玫瑰一眼,问已到跟前的周嫂。

周嫂依旧笑得合不拢嘴,“少奶奶,你的花!”说着,周嫂从男人怀中接过玫瑰递向皇甫晴。

“我的花?我没有订花呀。”皇甫晴不接那花,而是看着周嫂和她身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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