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夑微低头审视哭的有些狼狈的木槿,优雅的唇边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在他面前哭成泪人,满脸的泪痕还没有干,眼眶腥红,竟死不承认自己哭!
姬夑无奈的摇了摇头,重重一捏木槿的鼻尖,笑道:“爱哭鬼!”
木槿哭红了双眼,哽咽到不能开口说话。
她努力咽了咽口水,轻甩开姬夑捏她鼻子的大手,急急为自己辩解,“我才不是爱哭鬼,不是!”
“就是爱哭鬼!”
“我不是”
“爱哭鬼!”姬夑像是故意在和木槿抬杠似的,偏要这么叫她。
“我不是。”
木槿气急跺脚,见自己说不过姬夑,便一脚重重超姬夑脚下踩下去!
“啊!”没想到怀里的女人会来这招?
姬夑猛地松开木槿,捂着被木槿踩到的脚趾,单跳起呜呜大叫。
“都跟你说了,我不是爱哭鬼。”看着姬夑有些狼狈的摸样,木槿拉着匈前的衣裳,忍不住扑哧轻笑。
看着木槿破涕为笑,姬夑紧皱的眉头微松开。
她终于笑了……
姬夑放下自己紧紧捂着的脚板,靠近木槿,猛地将她横抱起,问道:“现在可不气了?”
“放我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姬夑突然的举动,木槿紧紧拉着衣裳,忐忑质问道。
“别怕,我是带你去沐浴,然后我们再吃早膳,吃完早膳,我再带你出宫。”姬夑浅笑对木槿说道。
被抱起的木槿,低头看向姬夑刚被自己踩到的右脚,这才发现姬夑的脚一点也没事!
她上当了啊!
刚刚她还以为自己下手过重了呢!
然当她听到姬夑要带她去沐浴时,木槿猛地瞪大了眼眸,忿然道:“我不去!我要在这里沐浴!”
孤男寡女共处一间浴室,难保眼前的男人不兽性大发!
不靠谱啊……
木槿的眼眸警惕地望着姬夑,满脸的抗议。
而姬夑似乎早看透她的心思。
他耐住性子解释道:“我在你隔壁的浴室里洗。”
“隔壁?隔壁也不行……”两座浴池的大殿挨的那么近,谁知道她洗着洗着,姬夑会不会偷偷跑到她洗的浴室里来?
“好吧,我让宫女为你准备浴桶和衣裳,让你在这里梳洗。”昨晚当真把子鄂吓着了,到现在她还对他有所防备。
看着木槿有丝不安的眼神,姬夑亦是同意了让在这里沐浴,免得吓到她。
姬夑抱着木槿又朝软榻上回去,将她轻放在软榻上。
放下她的一霎,姬夑却瞥见,他修长的外袍紧紧裹着她娇小的身躯,然却裹不住她白皙的大腿。
姬夑吞了吞口水,口渴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飞快起身,扯扯领口,难受的咳嗽了声。
身体好燥热,身体某个部位撑的难受!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让小邓子给你安排一切。”姬夑说着,大步朝寝殿门口走去。
他必须赶紧去沐浴降降火!
看着姬夑急速离开的背影,木槿颦眉,有些迷惑不解。
姬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而且,这么容易就对自己妥协,还让出寝宫给她沐浴!
他是怎么了?
木槿皱眉深思了会,但她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好甩甩脑袋,坐在榻上等宫女给她打热水送浴桶。
昨晚被折腾了一宿,身上一阵黏糊糊的不舒服,待会她一定要好好沐个浴。
姬夑沐浴回到寝宫便与木槿一同用膳。
用完早膳,便带着木槿、小邓子、项沐龙一同出宫寻老神医。
城外十里坡的深山道路艰难,一路马车颠簸,时常姬夑还要背着木槿翻山越岭。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日落时分的时候,在一处宛若世外桃源的荒林里找了老神医。
只是,老神医性情怪异不见任何人。
姬夑一干人等全被挡在了小木屋外。
老神医的药童见姬夑在屋外等了好几个时辰也不愿离开,便催促道:“你们还是走吧,我家师父这几日心情不大好,不想救治任何人,而且,我家师父从来不白白给人治病或是解毒,你们还是回去想想怎么讨我师父欢心,要是你们让他高兴了,说不定,他老人家心情一好转,就愿意为你家娘子解毒了,所以,奉劝这位相公还是暂时回去。”
药童说完,有些无可奈何地朝姬夑摇摇头头,叹了口气。
他们来的也真不凑巧,前几日,他师傅炼丹没有成功,心情一直烦闷。
所以,一段时日里来,都不愿为人医治。
看着药童沮丧的摸样,姬夑并未退缩,却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焦急道:“你家师父心情不好,或许,我有办法,只求药童为我跟我家娘子通传一声。”
他跟子鄂不能再拖延时间,子鄂时而因蛊毒的折磨而昏迷,再等下去,子鄂恐怕撑不了多久。
“刚才,我已经为你们通传过,师父说了不见就是不见,眼看天色也快黑了,你还是明日再带你家娘子再来。”药童看了一眼天色,他还要赶着为师父做晚饭,已经没有时间跟她们啰嗦。
药童说完,轻拂长长的袖袍,提着篮子转身便想进屋。
要是晚饭做晚了,他还不被师父骂死!
一旁的小邓子、项沐龙看看他们的皇上一求再求人的摸样,心疼极了。
他们的皇上何时求过什么人啊!
更别说是看人的脸色,更是也从来没有!
可现在为了救子鄂娘娘,皇上却心甘情愿站在人家门外苦苦等候好几个时辰,还厚着脸皮被人驱赶。
他们的皇上,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身侧的小邓子有些恼怒,在药童转身之际,朝他气哼道:“大胆!你可知我们家主子是谁?竟这样跟我家主人说话,小心你跟你师父的小命!”
小邓子指着兰花指,一脸怒不可泄。
“你是谁啊?说话怪里怪气,还这般没礼貌,我管你家主人是谁,我家师父不想见不想医治的人,就算刀架在我师父脖子上,他还是不愿医!”听到小邓子威胁的话,药童猛地又转回了身,清秀的脸上渐渐升起一股怒气。
他家师父最痛恨被人要挟!
看出好心的药童脸色有些不悦,姬夑阴鸷的眼眸瞪了一眼小邓子,示意他闭嘴。
如此冷鸷的眼神,小邓子被姬夑吓的微微哆嗦,赶紧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姬夑上前道:“我家管家也是出于户主心切,小师父不要跟他计较。”,顿了会,目光落在药童提着的菜篮子上,紧接着问道,“小师父,你这是要去做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