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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话说蘑菇

就在三人慢慢适应了这种情况时,前方的枯树上有一团团黄黄的东西,层层叠叠的,菊花大叫一声:“蘑菇,是蘑菇。”率先就跑了过去。

这几年,白氏和李孝义采了蘑菇回来后,领着几个孩子在厨房的地上边收拾蘑菇,边一一指给她们认识。闲暇时,白氏还曾给她们讲过好几种蘑菇、木耳、山野菜等的样子及吃法。当时白氏说:“山里的蘑菇特别多,有名气的要数榆黄蘑、鸡蛋黄蘑菇、大腿蘑、元蘑、榛蘑、黑木耳、扫帚蘑、松树伞、猴头菇等等。还有其它叫不出名字的蘑菇。

鸡蛋黄蘑一般在农历五月到八月之间生长繁殖,一场暴雨过后,幼小的鸡蛋黄蘑就像剥了壳的鸡蛋那样在土壤里冒头了。

它外裹一层厚厚的白色包被,里面是金红色的伞团,因为蘑菇伞还没有‘撑开’,看起来就像是椭圆形的咸鸭蛋黄。而当几个时辰后,伞柄生长、伞盖展开,‘咸鸭蛋’就真正成为了我们常见的蘑菇形状。鸡蛋黄蘑菇也叫橙盖鹅膏,长大后它的伞盖中间稍凸起,鲜橙黄色至桔红色,光滑,稍粘,边缘具有明条纹;蘑菇肉白色;伞褶黄色,较厚。能长成很大一个大蘑菇,有单个长的,也有群生或丛生的。

它肤色华丽,姿色也美观,不仅肉质柔嫩,味道更鲜美。多生长在柳、榆、白杨树等的枯树干及树桩、林地上,或与云杉、冷杉、山毛榉、栎等树木的树根共生。只是这种蘑菇肉质脆嫩不抗折腾,易碎,需轻拿轻放,防挤,防压,不少人进山明知道这蘑菇味道鲜美,却源于它摘下后不好经管而放弃了。

鸡蛋黄蘑菇可做成红烧蘑菇、肉片鲜菇、口蘑锅巴、口蘑芙蓉蛋汤和蘑菇炖豆腐等菜肴。

榆黄蘑一般长在夏天7~9月份,榆黄蘑还是黄榆树结的味道好!沙榆树结的味道差!榆黄蘑多生长在榆树、杨树、桦树、椴树、水曲柳、槐树等的枯树上,有的是人放倒的大树,上山采蘑菇时,挺好找到,远处望去,一团团黄黄的,肯定是榆黄蘑。榆黄蘑色泽金黄,艳丽美观,惹人喜爱,都是一簇簇一丛丛的长的,外观恰似一朵美丽的鲜花。有时可将生长榆黄蘑的大树,截成一段,运回家去,让它在家里结蘑菇,最好是赶在冬天弄,冬天树皮紧粘贴在里面,夏天时,树皮很快会脱开,皮一脱开,就不结榆黄蘑了,所有结蘑菇的树都是这样。

一般榆黄蘑的做法,有榆黄蘑炒鸡蛋,也可加些黄瓜片什么的都可以,榆黄蘑炒瘦肉丝也很好吃,此法大多数人都会,盐水蘑做法有些人不大会做。新鲜的榆黄蘑用手撕开,劈成四瓣加盐,用文火大锅里慢慢炕,直至炕干为止,干品盐水蘑味道很好。

而大腿蘑是柞树蘑类,它的伞柄粗壮,有的甚至超过伞盖,所以俗称大腿蘑。这是一种大型的蘑菇,黄褐色、土褐色或赤褐色,它生在柞树岗子上。大腿蘑生长的地方,是在不太高的山顶上。这样的地方,大家称它——柞树岗子。就是说,没有柞树的地方是不生大腿蘑的。而即使有了柞树,但山沟或山坡下也不会有。

它区别于其它蘑菇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伞盖下没有伞褶,而是像泡沫一样团状的东西。吃起来特别的爽滑脆嫩。大腿蘑的生长旺季也与其它蘑菇不同。一般蘑菇都是春秋季节,天气比较凉爽的时候才出生,天太热了就不出了,俗称“休伏”。可大腿蘑偏偏赶在最热的三伏天才出。

松蘑的蘑菇盖是橙红色的,有点粘,伞盖下和伞柄是金黄的,最明显的特点是伞盖下没有伞褶,而是像泡沫一样的,风味绝佳。它除了要具备一般蘑菇的生长条件外,还必须与松树生长在一起、与松树根共生。鲜松蘑吃的人很少,人们最常吃的是松蘑干货,俗称“峨子”。鲜松蘑很多人吃了之后拉肚子,这主要是因为鲜松蘑外面那层皮的缘故,把鲜松蘑外层的黑皮去掉,再焯水,就可以放心的吃了。它的菌肉肥厚,香气浓郁,味道鲜美。把它用火烤后蘸盐吃,味道也很好。

粘团子蘑也是松树蘑,有三种,一种是夏天一下雨就出,蘑菇个大肉厚,不易晒干,而且非常招虫子。采这种蘑菇时,最好带把小刀。先看伞褶,没有问题了就把伞柄上带土的根切掉,伞柄上如果有红线样的痕迹,就再切去一段,就这样一段一段地切,什么时候没问题了再让它进筐。一直到伞褶部位,如果还有虫蛀的痕迹就果断扔掉。这种蘑菇长得很快。雨后一天就会长很大,三天以后几乎就没有好的了。所以采这个蘑菇要与虫子抢时间。通常,这蘑菇越新鲜的颜色越浅,质量就越好些。

第二种是灰白色的粘团子菇,伞盖下也是泡沫状的伞褶。但伞盖是白色的,有时还带些斑点或条纹,伪装成落叶状,在林中满是落叶的地上极不容易发现。这种蘑菇因为出的较晚,虫子都不太活跃了,所以质量较好。

第三种是细高的,伞盖与伞柄差不多同粗细,伞盖红色而伞柄黄色。这种蘑菇一般出在立秋之后,被虫子咬的情况较少,所以质量是最高的。

粘团子蘑去掉表面那层皮和下面的托后,你可以炒辣椒,可以炖小白菜,也可以剁碎炒成蘑菇酱,还可以用蘑菇丫丫拌凉菜。多余吃不完的一部分用盐腌制了(和腌咸菜一样)冬天吃,真的很好吃的。

元蘑在秋天九月份以后开始有,十月底开始盛季,一直能捡到十一月底,到了秋天捡元蘑的时候,人们背着背筐,手持镰刀,跨个水壶就上山了,如果走的远就得带点干粮。

元蘑也叫黄蘑,一般长在椴树和桦树上,楸树(梓桐、水桐)上也有,但是不多,其他树种少见长元蘑的。它们也是长在枯树上,如果发现一棵大树长元蘑,那么就基本够你摘的了。元蘑是半圆形的,黄绿色,粘,有短绒毛,边缘光滑,蘑菇肉是白色的。它的蘑菇褶稍密,白色带淡黄色,蘑菇根是侧生的,很短或近乎没有。秋季长在腐木上,层层叠叠像覆盖层叠的瓦片似的。

有的人喜欢往远处走,人迹罕至处会遇到更多的蘑菇。有些人与同伴走散了,迷了路,东北人叫走‘嘛哒山’了,回不来了,村子里就组织人,漫山遍野敲锣打鼓地找。嘛哒山的人早就丢盔卸甲,惊慌失措了。蘑菇也不要了,能回到家,不喂野狼、熊瞎子就算不错了!

采回来的元蘑一般都将它晒干,把晒干的蘑菇用袋子装起来,放在通风处存储。因为采的多,这样好存储,可以留到冬天吃,鲜品元蘑味道也挺好,素炒,炒肉都可以,也可以加些辣椒,因为这个季节自家产的辣椒都下来了。干品的元蘑吃法呢,泡开后炖鸡鸭肉都可以,多用排骨、大骨煲汤更好。冬天时炒白菜片加肉,有一道菜更负盛名,就是用蛋清淀粉糊油炸变脆皮后再炒肉,味道妙极了,这道菜在成亲的宴席上最常出现,娘也最拿手做这道菜了。

秋天是采蘑菇的旺季。特别是有雾天气,那满山遍野的蘑菇会一夜之间冒出来。榛蘑是最常见的。榛蘑与元蘑长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但它开始生长的时间要稍早些,榛蘑生长在榛材棵子里,榛材棵子一般与人高度差不多,这种蘑菇基本都长在木质部位上,往往成片成堆生长。最好看的是在柞木墩子上,四周长满了土黄色的榛蘑,像盛开的一大朵花。一个树墩子就能装一大兜。其他杂树棵子里也会有,但不多,榛蘑以不开伞的为佳。

娘记得,有一次在十一月份上山时采到了很多榛蘑,因很久没有下雨,蘑菇很干,特别好晾晒。每次采到蘑菇后,到家里后,把背筐里的榛蘑往屋里地上一倒,就开始摘蘑菇,好一点的就晒干,一劈四瓣,用线穿起来晒。榛蘑下来时,一般正值小白菜长开时,小白菜炖榛蘑,味道真好,加一点肉更好,只是那个年代,猪肉不是总有的,咱们这的名菜之一‘小鸡炖蘑菇’一般就是用榛蘑炖的。

黑木耳伏天不多,接近立秋时节开始到了旺季,野生黑木耳在柞树上多,其他树种少见,且柞树黑木耳味道好,黑木耳生长在潮湿环境中约三天就可以采摘,超过五天后就开始烂了,有烂的附在木头上面,再有新的就不容易出木耳了。采木耳用小刀割,这样不会留根在木头上面,也就不会有烂木耳,木耳也完整。有许多人特意在冬季到山上伐树,为的就是让树腐烂,好准备采木耳,长木耳的树,基本能有三~五年长木耳期。阳坡柞树多,所以找木耳就到阳坡去找,到背阴坡去基本找不到,这也经验之谈,以前也有到背阴坡去找黑木耳的时候,结果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找到。野生黑木耳是佳品,咱们布伦山脉的就十分的好。

鲜木耳不能直接吃,食用后若被太阳照射可引发皮肤瘙痒、水肿,严重的可致皮肤坏死。若水肿出现在咽喉部位,则会出现呼吸困难。而干木耳是经曝晒处理,加上食用前经水浸泡,剩余毒素会溶于水中,就会使水发木耳无毒。

水发后的野生山木耳可以直接炒肉、炒鸡蛋。新鲜的木耳都是晒干保存的,人们平时都舍不得吃,晒干留着冬天过年或来客人时用。咱们穷人家都会准备些干货,来客人时好有个能拿得出手的硬菜,木耳炒鸡蛋在咱们这人的人家,也可以算是个硬菜了。

扫帚蘑是由于它长得像扫帚而得名,也有点像珊瑚状,主干上面是许多分枝,以黄色、白色居多,偏红色的也有,扫帚蘑生长在有腐殖土的地面上,有腐树叶的地方多。在东北,一般生长在柞树或松树跟附近。咱们东北有一种说法叫做蘑菇圈,就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蘑菇,但是在它周围还会有一片蘑菇。呵呵,采蘑菇的人最愿意碰到蘑菇圈啦!!

扫帚蘑生长在立秋以后,此时辣椒都已经下来了,扫帚蘑炒辣椒最好,天工造物,老天早就安排好了这样的搭配。扫帚蘑可晒干,干品味道也可以。扫帚蘑盛季正值红小豆结夹成熟的时候。

有一次上山采扫帚蘑时,你们爹在山的另一侧坡上发现远处有一红果,以为是托盘果,那个时节托盘果已所剩无几,他走过去一看,原来竟是人参结的浆果。他赶紧叫了我一声,当时我应声过去,一看真是纺锤型的人参果。你们爹当时高兴地大喊了一声:‘棒槌。’,‘几品叶?’,‘四品叶。’,‘快当,快当。’。他一个人自问自答地完成了喊山和接山,

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起来,当时不能说‘挖参’,要说‘抬参’或‘拿参’。那个四品叶的人参有着修长的身材,细细的须根,肤色光滑极了。采扫帚蘑竟意外收获了一棵大人参,我们俩当时都兴奋极了,后来还卖了不少银子呢!”

当时她娘脸上开怀的笑容菊花现在都记得。她记得当时她娘脸带笑容地回味了一会儿,就又接着给她们讲:“松树伞数量不多,但是猴头菇每年都会采到一些,俗话说‘猴头燕窝鲨鱼刺’,猴头菇可谓是山珍海味中的山珍。猴头菇也是生长在柞树上,在柞树上的枯枝杈上或倒地的枯树上面长猴头菇,松花江边右岸的向阳坡及岗梁上柞树居多,所以要找猴头菇就往山脊背上走,这样比较容易找到。在岗梁上能望见挺远的地方是否有猴头菇,活的柞树枯树枝杈上白白的猴头菇,一眼就能瞧见,长长的白毛状,形状像猴脑袋,故取名猴头菇。

猴头菇一般都是长在柞树的树杈下,且猴头菇是对生的,就是与这棵树的猴头菇相对的另一棵柞树也有一个,找到一个猴头菇,面朝相对的另一侧看去,就会找到另一个猴头菇,这是找猴头菇的秘诀,一般人我不告诉她的。呵呵呵……”边说着,她娘还边调皮的笑谑着。

笑闹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讲述:“猴头菇清炒居多,炖汤也是常见的做法,如炖排骨、炖鸡鸭,这两道硬菜平时是难吃到的,一般过年时或来客人时才会做。猴头菇以鲜品为好,爽滑细嫩,晒干品的话,如果晒不好会发霉变苦。

山里其它蘑菇也有许多,如刺蘑,刺蘑数量少,以前都没有什么人认识这个,现在却成了稀罕物。还有红色大伞蘑菇,这蘑菇不太采,因为红色及一些鲜艳的蘑菇可能会有毒,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有一些可食蘑菇,如鸡蛋黄蘑,就有鲜橙黄色的伞盖和伞柄,是夏天不可不尝的美味。另外如榆黄蘑就是金黄色的,都是颜色鲜艳的食用菌。白毒伞却是世上毒性最强的蘑菇之一,它有光滑挺拔的外形和白得纯洁朴素的颜色,还有微微的清香,很容易被误食。再就是沟边湿地里的蘑菇,形状怪怪的,都不大会有人采,每年都会有不懂的人,采食有毒的蘑菇中毒。所以采蘑菇要认识的才能采回来吃,否则弄不好可是会吃死人的!”

菊花心中想着当时她娘说的话,跑到了那一丛金黄色蘑菇的面前,眼睛紧盯着仔细辨认,证实了这确确实实是榆黄蘑没错。她拿下背篓,招呼着浩然和文才一起采摘,口中还兴奋的说起当时她娘讲的一些关于蘑菇的事,问文才和浩然还记不记得?

这一片的榆黄蘑不少,三人边说着话边采着,现在总算有了收获,心里的劲头就更足了。采完这一小片儿蘑菇,他们其实最想做的还是猎到野物,大型的野兽不敢去奢望,可是对小型的猎物还是充满了期待的。所以,他们又开始继续向前寻找。哪怕是一两只野鸡也行啊!

菊花、浩然、文才三人记得师父说过:“寻找野鸡首先根据环境条件是否适于野鸡栖息,不适于野鸡生存的环境不会有野鸡。然后巡行观察,寻找野鸡的足迹、粪便、砂浴场等。

野鸡在换羽,害生虫侵扰时,最喜欢在温暖向阳,比较开阔的砂砾地区进行砂浴。砂浴时,不仅留下足迹,还有遗落羽毛。羽毛清洁,没有污损为新脱落羽毛,在附近搜索时,可能遇到野鸡。冬季深雪时,野外觅取食物困难,野鸡常到收获后的庄稼地和村屯场院附近觅食,猎取甚为方便。

寻找野鸡时,天气状况非常重要,晴朗无风天气,野鸡活动频繁,易于寻找和猎取。风雨天气,多潜伏不动,雨后初睛,野鸡徘徊于田野间,最易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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