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明嘴里所说的却并非是指吴望富,而是他真正的爷爷。可林娅娟却不明白,但听他说得这么的严重,却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但不管怎么说,长辈终是长辈,更何况已经身故,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恨呢。所以,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恨他。”
“是啊,他毕竟已经死了,再恨他又有什么用呢,也只是苦了自己罢了!”张晓明摇了摇头,终是有些无奈,却又道,“不过,遇上了他,也算是弥补了我心灵的空缺,可偏偏又走得那样的快,我还来不及多感受一刻!”
说到这里,张晓明忍不住又想起吴望富来,是他给了他一份爷爷对孙子的疼爱,虽然是那样的短暂,却也让张晓明终生难忘。
“你说谁?”林娅娟的心咯噔了一下,以为张晓明所说的人是她。
“吴望富吴爷爷,也就是你老爸的亲生父亲,你的亲爷爷!”张晓明怀念似地笑了起来,与吴望富相处的日子虽然极其短暂,然而却是极其的难以忘怀。如果说在B市除了林娅娟外,还能让他感到欣慰的便只有与吴望富相处的那段日子了。
那知,张晓明这么一说,却震得林娅娟目瞪口呆,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可没久一会,她的心便涌起一股狂喜,一股来自心灵最深处的、超乎世间所以欢乐的惊喜。她如同白痴一般,两眼发出异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张晓明,就好像眼前的他与她从未认识一般,但这是喜悦而不是吃惊。
张晓明被她的流光十彩的眼神盯着全身发麻,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之间神情大变,就好像一头极度饥渴的狼看见了一头美味可口的羊羔。张晓明很有些不习惯,忍不住打了个机灵,有些畏缩道:“你怎么了?眼神怪怪的,好像要吃人似的!”
这话一撞入林娅娟的耳鼓,登时激起她的满面的笑容来,她是兴奋了,因为困扰她的枷锁被张晓明双唇一开一合,便随着美妙的幻觉被打开。“你能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吗?”也许张晓明的那句话在林娅娟听来,已是远胜于世间任何美妙的音乐,就如是天籁之间。
可张晓明那里知道她所经历的悲喜交替之事,还道她突然间发什么神经呢,便道:“小娟,你没事吧?”却又见林娅娟笑着摇了摇头,依是直直地盯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浑身有些不自在,又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怪怪的!”可林娅娟依是摇摇头,依是笑着直直地盯着他。
这样一来,张晓明心慌了,莫名地慌张,他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又拿到眼前看了看手掌,又将全身能见的地方也都看了一遍,没什么东西啊,可她为何要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看呢?张晓明不敢在看她的眼神,慌忙扭过头又朝窗外看去,心里却不停地琢磨着林娅娟为何突然间神情大变。
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无法想明白,且又不闻林娅说话,就更觉心慌,便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林娅,却发现她还是刚才那个样子,这不禁又让他如坐针毡,只觉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终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盯着我!我心里难受!”
这话倒不是说林娅娟目不转睛地看他让他觉得难受,而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心里难受。谁都是这样,被人一看着,且自己又不知道对方为何这样,尤其是被女人,漂亮的女人看时,心里就会憋闷得难受。
却不料,林娅娟听了这话非旦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声来。她之前可是一直憋住没将喜悦变成声音,可这会她实在忍受不住了,她内心的狂喜已奔出了胸口,映和了气氛。
而张晓明也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气氛,且林娅娟又不说明白原因,登时便气鼓鼓地站起身来,扭身便想往门外走。他想逃避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他怕这种气氛把自己给逼疯了。
门口离他其实很近,可他还是没来得及走到门口,林娅娟终是开口说了话:“你要去哪里?”张晓明头也没回,有些生气道:“你嫌我白痴没当够吗!”
林娅娟听到这话,却又笑了两下,道:“我喜欢白痴的你!”这句话让张晓明全身一震,立时怔在当地,也不过了多久才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娅娟依是满面笑容的脸,一时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毛病。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来B市后才认识我爷爷的!在此之前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虽然此刻林娅娟已经猜到张晓明与吴望富不是血亲,但她还是忍不住想从他嘴里亲口得到证实,这就如同当误解一样。而这回,她却一定要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掺半点杂质。
“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一开始就有这样的爷爷,我又恨他做什么!”张晓明真搞不懂一向聪明的林娅娟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我说你不会神经短路了吧!”
这句话他本是不会用这样的言词对着林娅娟说出口的,但这会儿,他真的有些怀疑林娅娟是否有神经错乱的现象,所以,他自己的本意却也是带着关心。
但无论他是关心还是嘲弄,林娅娟都不再乎,反而觉得这才是张晓明的本性,如果张晓明此时能说出“他娘希皮的”这句话,她也许会笑得更为开心。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她并不觉得他说这句话是粗劣的表现,反而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是那样的顺耳,那样的动听。
“这么说他不是你的亲爷爷了!”林娅娟又补充一句只有神经病才会在这样的时候才说的话来,至少张晓明认为她真的有些问题了。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这还用问吗!”张晓明话刚说完,却又见林娅娟比刚才还要笑得怪异,他的心咯噔了一下,立时便有些疼痛起来:怎么好好的一个她,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这可让他给害的啊!想到这些,张晓明哽咽了一下,慌忙返回身来走近林娅娟,低头凑上去,强忍着心痛道:“小娟,你别吓……”
张晓明本想说“你别吓我啊”这句话,可他还来得及说完,林娅娟却突然伸出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也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唇便紧紧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林娅娟本是坐在床沿,而她伸手勾住张晓明脖子时却也是突然的行为,所以人便自然地腾起了身暂离了床,接着又受地心引力再度往术上跌下。而张晓明突然被勾住脖子,人本就惊异未定,又被她跌回床面时所牵,所以便下盘不稳,随着林娅娟一跌之势跄踉一下迎着林娅娟便往前扑了下去。
这下可有好戏了,想张晓明是何等重量级人物,林娅娟那经得住他一压之势,又是在张晓明遂不及防之时,顿时便被张晓明重重地压在身下,直痛得林娅娟张大了嘴,这也却正好,更是整个将张晓明的嘴吻住。
却也说张晓明,那里料到林娅娟突然之间有此一举,更在林娅娟的香唇之下惊魂未定,便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任由林娅娟火热一般地吻着,却也没有回应一下。却也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支着手想要撑开与林娅娟的距离,却哪里能够,林娅娟双手正死死地缠着他的脖子,他抬头,林娅娟也抬头,嘴始终不曾离开他的嘴。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张晓明是一块木头,此刻也会变成了活人,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热血奔腾有血有肉,更是深爱着她的青年男子呢。林娅娟所给予的热情,他在回过神来后又怎么能够抵受得住。顿时之间,张晓明只觉热血沸腾,压抑的情情如决堤的江水,滚滚汹涌而出,支着的双手一软,压低头便报以更为热烈的反应……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林娅娟睁开眼时却发现张晓明正斜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道:“白痴!还回去吗!”张晓明叹了口气,道:“当然!”一句话激得林娅娟翻身便爬了起来,也不顾****着身子,或者是被子外空气寒冷,狠狠地瞪着张晓明,道:“你怎么这样没良心啊!你倒底还想要怎么样啊?”
张晓明微微一笑,将林娅娟拉回被窝里,紧紧地抱住她道道:“小芳是为我而死,我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孤伶伶漂流在外呢!虽然小芳已经原谅我,但我还得回去向她父母请罪。而且我做了这么多伤父母心的事情,我也该回去请求他们的原谅,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儿子。你说,我能不回去么?”
这话入情入理,不容林娅娟反驳。因此,她点了点头,把头紧紧靠在张晓明的胸膛,道:“我陪你一起去!反正这一辈子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你休想把我甩开!”这句话却是情深义重,张晓明焉有不被感动之理。
他无言语可表达这分感动,唯有将林娅娟搂得更紧。在相互偎依了好长一会儿,两人又情话绵绵了好一会儿,林娅娟这才把头从张晓明怀里抬出来,望着他道:“去见见我父母吧,把爷爷跟你之间的事情说一说,顺便也把我俩的事情说一说。”
张晓明嗯了一声,道:“我怕伯父不同意,以前我就看得出他不喜欢我……”
“我相信他会接受你的,毕竟你并没有什么错!”林娅娟肯定地说道。
“但愿如此!”张晓明仍是有点担心。
“你想占了我的便宜便开溜吗!我告诉你没门儿!”林娅娟狠狠地瞪了张晓明一眼,张晓明笑了笑,终于点点头,道:“有了你在我身边,便什么事也不怕了!这样够了吧!”说罢,便起身穿起了衣服,林娅娟也跟着笑笑,道:“这才差不多!”
林娅娟还刚进门,迎面便冲来一个人,却是孙若男,她见林娅娟便欢跳着拉着她的手,道:“娟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听赵阿姨说你昨晚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你……”说话间,一抬眼见张晓明,便恍然大悟,对着要林娅娟窃笑不已,不过心里却是酸溜溜的甚是难受。
当然,林娅娟见孙若男异样的表情,脸上也一红,毕竟这种事被人知晓甚是难堪,更何还是在孙若男面前呢。
孙若男将林娅娟拉到一边,悄悄道:“娟姐,你不是说他是你堂哥吗,怎么你……”后面的话不用说林娅娟也明白,她尴尬地一笑,支吾道:“是我搞错了,他……对不起啊,若男,我……”林娅娟登时想到当初对孙若男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孙若男对自己说过的话来来,当下便有些内疚,觉得甚是对不起孙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