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早已消失,疼,也不知何时消隐。
此时的牧心辰目光坚毅而慑人,任额前长长的发丝飘飞,在眼前缭乱视线,他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直直的盯着路的前方,步伐不断的加快,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此时冷漠得不含半点感情,在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嬉皮笑脸的影子。
显然,这次他愤怒了,也认真了。
烟云宗后山之后,是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
牧心辰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径直来到了这片充满危机和死寂的森林,因为根本没有心思躲避森林中的倒刺与荆棘的缘故,此时他身上有许多地方已经见红,但是他却仿若未觉,步伐不曾减缓。
迷乱森林深处,古树参天,兽吼禽鸣,一派原始而蛮荒的景象,不时有恐怖的妖兽出没,血腥捕食,瘆人的画面随时上演,恐怖而惊悚,若非不得已,没有人会愿意踏入茹毛饮血的禁忌森林。
然而,此时牧心辰却肆无忌惮的走在其中,脑子里除了越来越盛的怒气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可以看见,在他的胸前,一个如月牙般的白虎吊坠在发光,散发出柔和的气息,似乎是有些忌惮这这枚吊坠的缘故,周围虽然有妖兽嘶吼的身影,但是却没有敢临近。
最终,牧心辰一路深入,来倒了最深处的一座绝崖之上,绝崖彷如被血液侵透过一般,通体呈现暗黄色,常年被阴雾缭绕着,阴沉死寂,站在上面,隐约间还能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啊……”
站在这处绝壁之上,牧心辰放声大喊,在宣泄自己的感情以及不甘,大声的吼了出来,声音在绝崖之间回荡,那种感觉,像是整片妖兽的森林都在自己的脚下,这是属于强者的感觉,是那般的美妙,那般畅怀。
这一刻,牧心辰感觉,自己本来就应该属于这样的强者,让人崇拜与仰望。
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人性的叛变。
真情付出,换来的却是耻辱和决绝。
为什么要这么卑微的活?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践踏自己,为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婉恬月,我爱错了你,不过,你终将会后悔你的选择。”牧心辰身影颀长,他白衣展动,目光如炬。
三年的真情,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他不甘、愤怒,乃至近乎疯狂。
不自觉间,他看向崖底,“咯嘣咯嘣”地握紧了拳头,眸子仿若苍鹰一般锐利,像是看到了导演这一切的大凶与罪恶一般,要与之血搏。
“哼!”
牧心辰没有犹豫,他一步跨出,直接踏下了绝崖,心火在此刻愤怒的燃烧而起,似乎要席卷这片森林。
“轰!”
他若流星般降落崖底,巨大的冲击力将这里的许多枯骨溅起,在森森白骨灰之中,他站了起来,手中多了一个人形骷髅头,被他紧紧的握住。
怒眼一扫,他快步往前,向着一株生长在白骨堆中的大树走去。
这株大树生长的很茂盛,主干很粗,至少也要七八人才能抱得下,长得不是很不高,但是枝桠向着四方阔延,显得很庞大。在死寂阴霾之地,仿若一只绿色的鬼爪一般,妖异而鬼魅。
树下,碗口粗的铁链交纵捆在树干上,将一名黑不溜秋的老者锁住。
老者头发灰白杂乱,皮包骨头,衣衫古旧发黑而破烂,身上布满蛛网和青苔,仿若干尸一般常年坐靠在树干上,没有任何生气可言,若不是他鼻间的蜘蛛网还随着他的呼吸浮动,没有人会相信,他还是个活着的人。
只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沉睡。
暮然,似乎本能的感觉到危机的降临,老者迅速睁开了浑浊的老眼,却只见牧心高高的站在自己身前,手中拧着骷髅头骨,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盯着他。
“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老者顿时大骇。
“****大爷,干你仙人的老东西,老子今天要废了你。”
“咔嚓!”
牧心辰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中的骷髅头大力砸下,直直砸在老者干瘪的头骨上,可老者的头骨明显很硬,直接将骷髅头碰碎了。
“啊……”
牧心辰状若疯狂,顺手在地面又捡起几个骷髅头,不断的砸在老者头上,一时间碎骨翻飞,骨灰飞扬,老者抱头鼠窜,但奈何被铁链困住怎么逃都逃不了,顿时嗷嗷大叫,大骂不已。
“干你祖宗十八代,半死不遂的老东西,若不是你当初封了老子的武体,老子也不至于像狗一样活了三年,碗恬月也不会离开我,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
这一刻,牧心辰的怒火完全释放出来,压抑三年的情绪完全爆发,他像是一个野人,野蛮而暴力,对老者拳打脚踢,甚至不断以膝盖撞击老者的头颅,整一个“疯狂”了得。
甚至,当身边的十几个骷髅头砸完,他毫不犹豫的捡起了一个坚硬的大石头,往老者头上就是一顿乱砸,“咚咚咚”的砸个不停,老者凄厉的惨叫,鬼哭狼嚎。
若是旁人见到牧心辰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吓得脊背生凉,这哪是发泄?
简直就是谋杀啊!
“小兔崽子你赶紧给老子住手,老子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帮你吗?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赶紧给我住手,啊呀……”
说话间老者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石头。
“你帮我,你帮我就是封我功体,让人嘲笑辱骂我,连婉恬月都离开了我,这些都是你对我的帮助吗?”
一想到这些年所受的侮辱以及婉恬月离开自己,牧心辰火气更大了,大石块猛力拍下,粉碎了一地。
“你这狼心狗肺的,老子要不是为了防止你成魔,我至于那样做吗?”
老者显然无比生气,虽然骨头坚硬,但还是疼啊!他竭力反抗,可是因为身子太过虚弱,浑身乏力,他根本就挡不住牧心辰暴雨般的攻击。
“砰!”
牧心辰不知在那儿捡起一根腰粗的巨木,老者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狠狠的砸了过去,顿时咔嚓一声巨木也折断了。
老者受到了这一击,整个人摇摇晃晃,昏昏沉沉,一幅要晕倒的样子。
巨木也折断,牧心辰更加恼火了,为了泄气,在没有攻击物之下他赤手空拳上阵,膝盖不断冲撞,老者又是一番惨绝人寰的哀嚎,让人闻之发冷。
直到许久之后,牧心辰感觉拳头和膝盖实在疼得受不了,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因为老者头很“硬”的缘故,他膝盖都在颤抖,微微一退之下,竟然瘫软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来。
所性他蠕动着身体靠在一头妖兽骨架上,大口喘着粗气,心情也慢慢的平复下来。
此时,老者披头散发,狼狈不已,他半边头都快变形了,隆起了老高,同时就连五官也不对称了,移位了。
“你这个兔崽子,早知道你会这样对我,十六年前老子就懒得将你从深山中抱出来,让豺狼虎豹吃了你,一了百了。”老者似乎还有些心悸,他龇牙咧嘴的碰着脸颊,一幅悔不当初的样子。
“你这个老不死的,若不是我体内的血液特殊,能温养你的灵魂,你会做这种高尚的事吗?”牧心辰也没好气。
虽然从面方面来说,当初是这老头从深山中将自己救出,并将自己送到烟云阁后山被医老收养,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
“提到这事儿鬼爷我就来气,救命之恩你不报就算了,十六年了,鬼爷我百般献殷勤,只为让你在修炼一途上高歌猛进,所向霹雳,要是一般人遇到着情况早就跪地拜师叫爷爷了,可是你大爷的摆着好好的机缘不要,偏偏要沦为世人眼中的废物,老子对你即失望又鄙夷,活该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老头谩骂,虽然皮包骨头,像被火烧过的一样,但嘴还是很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哼,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敢数落我,若不是三年前你想强行进入我血液之中温养,我血液之中的魔性会被激发出来吗?最后若不是你将老子武体封印,老子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吗?”牧心辰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鬼老头,他很想起来再揍老头一顿,但是刚一动,膝盖上就传来剧烈的疼,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原来,三年前,牧心辰十三岁,也是鬼爷头带他来烟云宗被医老收养的十三个年头。
这十三年里,鬼爷头暗中用各种手段与诱惑,想让牧心辰同意他进入体内温养,但是牧心辰从小就软硬不吃,非常抵触鬼爷头这种令人不安的要求,后来鬼爷头黔驴技穷之下决定放手一搏,想强行进入他体内温养。
但是在强行进入的过程中,牧心辰誓死不从,意识不断反抗,两相争持之下竟然激发了了他体内血液之中的魔性力量,鬼爷见事不对,立即放弃入体的念头,并且为了防止牧心辰就此入魔,他竭尽全力将牧心辰武体封印。
而从此以后,因为武体被封印的缘故,牧心辰的修为没有寸进,沦为所有人眼中的庸才,与暮幽篁一战也因此而败北,三年来受人辱骂,现在连婉恬月也离开了他。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鬼爷造成的,所以他恨不得将鬼爷头拍死。
“我说小兔崽子,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强行进入你的体内很危险,也存在着许多变量,所以你小时候我没直接动你,而是用尽各种方法哄你,可是你tm敬酒不吃吃罚酒,偏偏不从了鬼爷我,鬼爷那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今天这结果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的。”鬼爷‘咔擦’一声将骨折的鼻梁骨扳了回来,撇了牧心辰一眼,样子很欠揍,牧心辰看的牙痒痒的,恨不得去咬人。
但是他忍住了,今天来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揍着老不死的,他靠在骨架上,脸色认真了起来。
“老不死的,窝囊的日子老子受够了,你帮我解除封印,老子同意你进入我体内借助我的血液温养。”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鬼爷头当时就睁大了眼,震惊非常,而后眼中的兴奋之色如潮水般涌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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