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易桑之间的隔阂似乎更大了,自从他承认自己有爱的人之后,对于他我总不自觉保持距离。
然而在我和他之间正处于微妙火花中的时候,一团烈火便烧近我们。
我董素素,这个后宫妃子的名字被传得响亮,不是褒而是贬,文武百官都说我是妖孽降世来迷惑君主,说我是狐狸精红颜祸水,而易桑这个汤国皇帝就正式被他们挂在口头上唾弃的昏庸君王。
原来朝堂上的官员根本就不知道易桑为何一个月没上朝的原因,而鹿晋不仅在这段时间只手遮天还散播谣言说易桑终日沉醉于美色中不理朝纲,不闻政事,只为那妖魅妃子一笑便夜夜笙歌,沉迷享乐不理百姓苦疾冤屈。
我得知这件事情是在那个表里不一的皇后口中所知的,她打着‘治妖妃’的旗号来教训我,把我困在冷宫中几天几夜,害我跟那些冷宫里的‘疯婆子’同吃同喝,差点被她们拆了骨头。
最后还是被易桑救了出来,他这么一举又正中鹿晋的下怀,朝中各大臣对于易桑这个君主更加不满,而皇后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我这个妖妃到了真正被众人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各大臣不断上奏说要把我赐死,可都被易桑压下来。
这一压终于激起民愤,不仅是朝堂上的官员们,就连汤国百姓也造反了,由于易桑以前种种恶劣,百姓们都示威要易桑下台。
易桑的寝宫里,鹿晋的身后站着两名身穿官服的男人,左边站着的是汤国彪骑大将军,右边站着的是汤国一朝国师。
我紧张的扶着易桑坐起来,目中闪烁着团团火焰,恨不得把他们这群乱臣贼子都烧个清光。
鹿晋玩味的看着我,薄唇一勾便说:“素妃娘娘这可是怎么了,直勾勾地看着鹿某,鹿某可会以为你看上我了。”
“呸!”多说一句也嫌浪费口水。
“呵呵……”他掩嘴一笑,百媚生,从来没想到男子也会笑得这么风情万种,让我恶心一把。
他不再看我反看着易桑,深邃的目光更加沉淀,他压着声音道:“陛下请把传位玉玺交出来,这样可免受一苦,鹿晋也念在君臣一场会给你个痛快。”
易桑淡淡的扫了鹿晋一眼,单薄的声线透不出情绪,道:“玉玺可给你,不过有条件。”
鹿晋黑眸一转不作声,易桑握紧我的手继续说:“玉玺可以给你,传位圣旨也可以拟,整个汤国也可以给你,只要你放过素素。”
震憾,没想到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居然比汤国、皇位更来得重要。
我复杂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鹿晋,眼中藏着期望,期望鹿晋一点头。
鹿晋勾起邪魅的笑容,道:“陛下与从前大不相同了,还记得从前的陛下虽然沉醉美色可绝不会因美色而放弃荣华富贵。”
易桑不说话,鹿晋的眸子倏地一深,冷道:“你凭什么跟我说条件,我就要得到你的一切,那些原本就是我的,包括你的女人也是我的。”
我咬紧下唇恨瞪鹿晋,仿佛要把他瞪出几个血窿来。
“知道我是谁吗,陛下?”鹿晋笑了一声问。
易桑不说话,而我更加莫名其妙,听他话似乎另有内情,平常他对易桑的态度让我觉得就是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红。
鹿晋见我们俩个都闪着疑惑的神色,便哈哈大笑了几声,这笑声就如雪峰之上滚落而来的雪崩,激烈和震慑。
“这个汤国皇帝之位本来就是我鹿晋之物,当年若不是皇太后那贱人暗中使计用狸猫换走我,今天站在汤国最高处的天子就是我,而不是你。”
呃,怎么还有这么一剧戏?
二十三年前,汤国的皇帝易保金,最宠爱一名妃子就叫狸贵妃,听闻此女乃是第一性感尤物,风情万种,骨子里很媚很风骚直把易保金迷得七荦八素的,而同年,这位狸贵妃和当时的皇后同时怀上龙嗣,这将是决定未来太子的重要时刻,她们谁先诞得龙子便就是汤国未来的天子。
这是当年最为阴暗的一幕,很多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所知道的便是狸贵妃是一只狸猫精,当年还产下小狸猫一只,让易保金怒发雷霆当场就将她赐死,小狸猫便拿去喂狗。
这件血腥的后宫秘史人人禁忌,易保金封杀了所有消息,记录官不得记入史册也不得人流传于口,否则杀无赦。
事实是鹿晋便是当然狸贵妃的亲生儿子,是最先出生的太子,而当时的接生婆和贴身宫婢都被皇后收买,当鹿晋一出生便把事先准备好的狸猫将以对换,宫婢抱走鹿晋准备拿去喂狗。
狸贵妃早就知道皇后必定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便暗中和自己的亲哥哥上演一场暗踱陈仓的戏码,当抱走鹿晋的宫婢走出宫门时便被暗杀,狸贵妃的亲哥哥便把鹿晋抱走。
狸贵妃为保自己的孩子便丢了性命,她的亲哥哥得到狸贵妃临终前的吩咐,必定要将鹿晋抚养成人然后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
狸贵妃因难产而死的表象被记入汤国史上,易保金为保皇室面子而隐藏了这么一幕。
狸贵妃的亲哥哥便是现在汤国的彪骑大将军,而鹿晋也以义子之名被彪骑大将军抚养多年。
彪骑大将军为保安全便在鹿晋刚出生不久就送到东来国的好友府上受照顾,直到狸贵妃的事情平淡之后便再接回鹿晋以义子之名留在身边,授之学识传之武功,在彪骑大将军的帮助下平步青云,成为汤国当今最年轻的丞相。
汤国当今的国师跟鹿晋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国师今年四十余二却并没有纳得一妻一妾,其实早在十年前遇到鹿晋便倾心于他,国师本来就是东来国的人,自小父母双亡后流落到汤国,之后他发奋图强参加科举当了状元之后,再为汤国建立许多功业,这国师之位便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