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自己不学西医,可他要求蜜儿,中西合璧。爷爷说,二十五岁之前,要尽量积累知识,蜜儿上课的其余时间,爷爷都有安排。
蜜儿偷问过爸爸,是不是,受不了这么压榨,才不学医的。爸爸高深莫测的微笑着,“你要反抗,爸爸支持。你要坚持,爸爸也支持。”
蜜儿想了想,算了、自己都学了十二年了。
这次暑假出去玩儿,她真没想到,爷爷会同意。她不知道,这是,爸爸努力的结果。当然爸爸也不知道,他的努力,会让他失去了,他的宝贝。
总之,蜜儿很开心,上了山。看着青翠的山,沁人心脾,清脆的鸟鸣,凉爽宜人的环境,蜜儿陶醉在美景中。
她不知道,她的美丽给了别人,怎样的影响。她只是,欣赏着这,天然的风景,这片山区没被开发,到处都是原生态。地上累积的树叶。不知名的花开的正艳,几只不知名的鸟飞来、衔走几个果子。
他们四个,边走边聊一路向上。任蜜儿伸手摘了几个果子,用手帕擦了擦,一边递给大家,一边往嘴里送。
杨帆一急,伸手夺了。急道:“有毒没毒啊。”任蜜儿笑了:“怎么学医的,这是林檎、就是文林郎果。李时珍说:林檎味美能招飞禽。美味微酸的是楸子。还有金林檎、红林檎、水林檎、黑林檎、蜜林檎。这是檎子。”
几个人听了,一头黑线。真当都是,医学世家啊。他们学的是临床!蜜儿看看,大家都不说话,也不像生气。偷偷吐了下舌头,拉起刘丽,走在前面。
刘丽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她和杨帆青梅竹马,一直是众人眼里的一对。在认识任蜜儿之前,杨帆虽说没承认,可也没明确反对过。自己一直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从来没有,那么难堪失败过。
杨帆在认识任蜜儿没多久,就向她明确表示、他们只是朋友,他要追任蜜儿。可是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抛就抛的,她就这么,飞蛾扑火的追着他。和他们一起,进了医学院,和蜜儿做了朋友。
按说自己该恨得、该收拾这个,闯入自己领地的小丫头。她刘丽可不是善男信女,可是看着蜜儿,一颦一笑、看着她清澈的眼,那些恨啊、怨啊,就淡了、浅了。刘丽想,就算真有个妹妹,她都不会这么宠的。
回头,再看看,追了四年的杨帆、唐肃,刘丽叹了口气。
下午三点,他们准备搭帐篷了。两个男生动手。刘丽拉着任蜜儿,去一片稀疏的林子里,拾些枯枝。杨帆叮嘱:“别走远了,虽说,没听说有野兽,还是小心点儿好。”
刘丽头都没回,真是关心则乱,好好一帅哥,都成婆婆了。
“蜜儿,感不感动啊……”刘丽知道,扬帆、唐肃,都要乘着这次表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会儿,拉长了音儿,调侃着。扬帆和唐肃拉长了耳朵,没听到蜜儿的回答,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任蜜儿。”当刘丽焦急,尖亮的声音传来,杨帆和唐肃对视一眼,“出事了。”
他们几乎同时,扔下手上的活儿,拔腿就跑。
当他们顺着刘丽的声音,找到一个小山洞,就看到了急的团团转的刘丽,却没见到任蜜儿。小山洞真的不大,一览无遗,不过十几步深,还真藏不了人。
唐肃挑了挑剑眉,拍拍刘丽的肩膀,沉声道;“蜜儿呢。”
刘丽跺了跺脚,稳了稳神儿,话里带着哭腔,说了她们离开后的事儿。
她和蜜儿一路笑闹着,走过这片林子。这片林子不大,蜜儿和她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山洞,就进来看看。山洞也不深,蜜儿发现了几种草药,和刘丽说,采些,一会儿,给大家做药粥。刘丽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到洞口去等她。
洞外香花嫩草,莺歌燕舞,刘丽就坐在洞口等着。洞里一直都有动静,刘丽就没在意,可一会儿没动静了,任蜜儿也没出来,刘丽进去一看,蜜儿就已经不见了。
这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杨帆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挤出一点笑,“别玩了。”玩笑没这么开的,可是看着,刘丽急的脸色,都发灰了,后半句就吐不来了。
这事儿也太玄了。唐肃脸色更冷了,走出洞口,拿出手机,拨打了蜜儿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亲切,甜美,却是让他们三个的心,都沉了下去。
他们很清楚,这片山虽说还没被开发,可已经有人投资了,信号塔也是早已建好了。他们几个的手机,不说是最好的,可也都是顶级的。这么短的时间,蜜儿是走不出多远的。
这边是急也好,乱也好,伤心也好,无声无息也好,鸡飞狗跳也好,都没任蜜儿什么事儿了。
再说任蜜儿,她所见的药材,大多是加工好的,爷爷带她去药田看过,那是人工种植的。
今天一路上山,蜜儿看到好多,野生的草药,说实话,她是有些兴奋的,她有心采些,又不好扰了大家的兴致。
现在没什么事儿,她决定采一些。和刘丽说了声,蜜儿从小背包里拿出了“猎人”,那是爷爷送她的瑞士军刀。
蜜儿采了几株香草,正要去采寒莓,眼角瞥到一棵,像覆盆子的植物。
说它像覆盆子,是因为覆盆子,四五月份就成熟了,而现在都七月中了,且它的果子,形似荔枝,大小也似荔枝,全不似覆盆子,如樱桃大小的果子,不过倒是同样,软红可爱。
任蜜儿伸手,将果子都摘了下来,转头想让刘丽分享一下,一看刘丽不在,想是在洞口等她,就将东西放好,出了山洞。
任蜜儿不知道,她以为出了山洞,其实这短短的十几步,就把自己扔到了,另一个世界。
任蜜儿也不知道的是,她的手刚碰触到,覆盆子的果子,就有一道淡淡的光,从她颈子上的那个,雨滴状的,坠子上发出来,将她连同那株覆盆子,一同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