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那张岁月刻画下冷峻的脸,浅幺挑挑眉,“坐吧。”虽然在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那双好似看透世事的眼还是能透露出确实是有些年纪了。
“我在哪里见过你吗?看起来好面熟。”
当一个一看就知道不可能随便向人搭讪的人,用最无聊的手法向你搭讪的时候,只有一个解释-有特别的话想对你说。浅幺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也许。”
那个男人凝视她手中的咖啡,“乡愁啊,我离开故乡也很多年了。”
“想回去吗?”
“近乡情怯,时间越长越不敢回去了。”男人仿佛陷入迷离的思绪。
她不耐地扯动下唇瓣,“或许是没有契机吧。”时机是不是已经到了呢?
男人突然正色看着浅幺,“也许。”
浅幺则回以甜美却空洞的笑容。
他僵硬的脸慢慢地露出难解的伤悲,“如果当年我做了正确的选择,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你做什么错事么?”
“爱上不该爱的人,又在不该离开的时候离开了她。”
“什么叫不该爱的人?”浅幺饶有兴致的问。
“黑暗和光明相逢只有一瞬间,它们不能在一起的,一开始的交汇就是错误。”
她深有体会地点点头,做人还是不要强求为好,“什么又叫不该离开的时候?”
他艰难地想微笑,“如果不离开,我或许会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收起脸上的笑容,浅幺冷淡地看着他,“是吗?真遗憾。再见。”
浅幺结束欧洲之旅,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儿子不愿意见她,因为要专心上课,只是叫她收敛一点行为,哈哈,太好了,暂时不用见到那个小祖宗喽。自从儿子懂事不再受她骗之后,浅幺深刻地觉得生孩子是对人生的一种折磨,母亲意味着欠债,欠了一屁股的儿女债。
不过当看到儿子的信的最后写着: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高兴就好。她又深深地被感动了,哇,真是贴心的儿子啊……怎么会这么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