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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七月二十日 发闪单,东行,七十五里,丁该忽洞。(2)

水道:锡把之北有泉,日吉尔孟,相去数里。文宫田之南,有闪单泉水。

道路:锡伯吉尔孟之东约二十里,大道东微偏南趋。其左有一道,向东又向东北行,询之系通张家口之道,亦日京庄路。盖北京商人办货至蒙古者,多出张家口由此道来也。

今日道路平坦。自锡伯吉尔孟出,上微斜之山坡,行十余里下坡,又渐过一小山腰,即趋平原。至底伯尔湖附近,微有细沙及草丛。此外又过干河三道。

地势:始行为山地,微有上下,继则平原。高海面约七千一百呎。

气候:二十八晚六十八度。二十九早七十度,午八十六度。

杂记:今日遇自古城回绥远客人数十名,多商人。中有一人在半途得疯病,锁禁骆驼轿中,饮食大小便均在一处,其状极惨。盖行草地最易发热症,热则易狂,故旅客宜多食清凉之物。

七月二十八日 发底伯尔湖,东微南行,五十里,札拉孟。

里数:东微南行五十里,因迷路遂住,有井,水苦。实测计行五十里。

沿途概况:沿途戈壁,无水草,亦无人烟。

疆域:地属土谢王管辖。

山脉:西南相去百余里见一山,不知其名。大约系三更达赖诸山之脉。

道路:道路平坦。

地势:地势平衍。高约六千九百呎。

气候:二十九晚六十九度。三十日早七十度,午八十五度。

七月二十九日 发札拉孟,东微偏南行,七十里,松多尔。

里数人口:东偏南行二十九里,脑海图,亦名贝也,道左有井。五里,阿卢贝也,道中有井。东行,二十里,锡拉河槽,道左有井,过干河一道。十里,哈喇托罗盖。哈喇,黑也;托罗盖,头,即黑山头之意也。六里,松多尔。实测计行七十里。

沿途概况:沿途多驼草。

山脉:左右均有小山蜿伏,距大道均数里。札拉孟东行,道北有山二,纵列南北,不与他山连。

水道:锡拉河槽乃一干河道,大雨时,始见水。

道路:道路平坦,惟中间有小石当道。札拉孟及松多尔附近亦有土堆。

地势:始行二十余里,地势渐高,嗣后多下坡路。地高约六千八百叹。

气候:三十日晚六十八度。次早六十八度,午八十二度。

七月三十日 发松多尔,东微南行,六十五里,章毛可保尔。

里数:东南行,过沙河一道,十三里,索尔古,道南有井。东行,三十里,章毛哈喇托罗盖,道左右有井。前进小石当道。又循沙河行二十余里,至章毛可保尔。计六十五里,道南有井。

沿途概况:索尔古及章毛可保尔驼草甚佳。沿途驼草无处无之,马草较稀。惟在夏令行,则不虞无马草也。

山脉:道左右仍是小山,高不逾百尺。

水道:章毛哈喇托罗盖以东,有沙河一道,宽约四分之一里,长数十里,大雨时泛滥。

道路:道路多小石碍车,河床多沙滞轮,约居十分之四。

地势:地为波状形,高约六千叹。

气候:三十一日晚六十五度。次早六十八度,午七十三度。旋急雨。

杂记:在索尔古,遇道胜银行运茶之驼,系从张家口来,运往俄国者。

自前日遇大队同行后,合计骆驼二百余,马数匹,人数七十余,驼车两辆,驼轿数辆,狗十余只。每当出发之时,延长达里许,浩浩荡荡,颇为大观。夜深抵站,支帐挖灶。并将货物行李自驼背卸下,环置帐前,如墙垛。狗乃逡巡于外,如警卫(此狗狞恶异常,躯干亦数倍于常犬)。各帐相隔不远,言语相闻,烛光明灭,无异村落。同行中,多商界,男多女少。有棺木数口,亦自新疆运往内地者,置于驼车上,亲故护卫前进,起落必烧香纸。并持有新省城隍护照,以免沿途阻碍。中途往往停止不前,虽极力推挽,总归无效,或谓此乃小鬼留难之故。一烧纸,便得行,此理殊不可解。

七月三十一日 发章毛可保尔,东偏南行,八十三里,依克布拉(依克布拉,蒙语大泉也)。

里数人口:东微南行八里,哈喇托罗盖,北有井,有胡桐树数株。二十里,一颗树,道右有树一株。五十五里,依克布拉,有泉。计行八十三里。

沿途概况:沿途循沙河行,遇水大则青草丰茂,甚宜牧畜。河岸历落见枣榆树,为近来所未见。

疆域:地为土谢王及密尔根王交界。

山脉:道两旁皆系乱山丘。始行十余里,则多石山,中夹一沙河。

水道:今日干河纵横道左右,大雨时,泛滥殊甚。

道路:今日尽行石山峡,或循河岸,或行河床。其道路一经冲刷,则不可见。自哈那毛笃以东,河中尽系顽石,车颠尤甚,较之红柳峡一带更属难行。中间又见有红沙戈壁。依克布拉附近,多水成岩。

地势:始行二十余里,多上坡路,继则下坡。地面低至五千叹。地形为长隘地。气候:一日晚六十七度。次早七十度,午九十一度。

八月一日 发依克布拉,东偏南行,三十里,纳林布敦(纳林,细也;布敦,粗也)。

里数:东偏南循山沟(甲儿巴沟)行三十里,纳林布敦,沟内泉水畅流。是日实测计行三十里。

沿途概况:沿途遍生枣榆树,其质轻松,与常榆不同。沟沿青草丰茂可牧,然惟雨水充足始然。

疆域:地属密尔根王,土人呼为王子家。其交界在依克布拉东十里。

山脉:两旁皆石山,高不逾三百尺。

水道:沟与昨日通,即所谓甲儿巴沟是也。

道路:道中尽顽石,车行甚难。

地势:地较昨日为低,约四千六百叹。

气候:一日晚七十度。次早八十度,午百零二度。幸有风,尚能支持。

杂记:依克布拉东十里,有石刻六字真言,与奎滕附近所见者同。今日以前途有大石,故早住。

八月二日 发纳林布敦,东偏南行,五十二里,太布拉。

里数:东微南行四里,其西北有沟来,与甲儿巴沟会。前进十七里,老瓮胡同,有井。又十一里,巴儿和少,左有井。二十里,太布拉。实测计行五十二里。

农牧森林:沿途仍产枣榆树甚多。巴儿和少一带,驼草甚佳,马草亦富。

疆域:地属密尔根王。

山脉:沟左右石山仍与昨日连,至西北来之沟口与甲儿巴沟相会之处,南北石山更形迫紧。前进,北山乃趋东北,南面无山。

水道:甲巴沟至会口处,渐向东行,与大道分离,遥见树木一带即是也。

道路:始行路多石,不良于行。至老瓮胡同附近多土堆,此外平坦。

地势:东南高,东北低,为大平原。高海面约四千叭。

气候:晚七十二度。次早八十度,午九十六度。

杂记:晚至一驼房食炒黄米及炒面,颇佳。沿途驮夫往住故意刁难,此辈习恶成性,虽加惩劝,仍属无益,殊觉可悯可恨。

八月三日 发太布拉,东微南行,九十里,贝耶和硕。

里数人口:东微南行二十五里,右有鄂博。又二十五里,恼木宫,道右有井。四十里,贝耶和硕,左右山下有井。实行计九十里。

沿途概况:沿途戈壁,此时短草丛碧,可饲骆驼。贝耶和硕附近草盛,可放牧,又多枣榆树。

疆域:地属密尔根王。

山脉:始行尽旷阔。但见前面一山南北纵列,即老瓮赛罕山。在恼木宫之右,高不过八百Ⅱ只。其北亦有小山,高不过百呎。至贝耶和硕南北均有山,东面横列。北面为石山,高不逾百呎。

水道:只耶和硕石山之下,即为沙河。此时无水,遇雨则泛滥。

道路:鄂博以前有碎石。恼木宫近旁有粗石,约五里。土堆约二十余里,均足碍车。此外平坦。

地势:地高约四千二百呎。

气候:四日晚七十度。五日早七十二度,午八十四度。风大。

杂记:恼木宫水苦咸。

八月四日 发贝耶和硕,东行,五十六里,老瓮鄂博。

里数人口:东行二十六里,至爱列更,道左有井,亦名固尔班毛笃。又三十里,老瓮鄂博,道左有井。实测计行五十六里。

沿途概况:沿途碧草丛生,惟河流稀少,宜于牧而不宜于垦。爱列更附近多枣榆树。

疆域:地属密尔根王。

山脉:北山距大道甚近,南山较远。约十余里,皆无大山。盖自阿尔泰山脉分支而东,日拜克达山,日阿济博克打,日博克达山,山脉均雄厚。诸山向东北趋,而为杭爱、肯特诸山,遂与大道相离逾远。而此所见者,皆其余脉耳。

水道:沿途不见流水,惟沙河数道,雨时始见潦沈而已。

道路:沿途尚平坦。惟将至爱列更时,有硷地约五里。爱列更以东有土堆地二十里,然此殊不足以阻铁道工程,惟汽车则有妨碍也。

地势:自贝耶和硕发。渐行渐高,约十五里。嗣后乃下坡,及至平地,南北皆低,中间成长隘地。高海面约四千二百叹。

气候:本日晚六十八度。次早七十度,午七十二度。

杂记:文丰泰商号,为新疆、天津帮八大家之一。其主人安某旧随左文襄大营出关,贩卖零星物品,供给兵丁。其后渐次积聚,遂成巨富。分号遍设天山南北及归化、天津一带。此次其新疆经理安锦亭携眷与余同行,途中累招余饭,肴馔有鸡蛋及绿豆芽。余问沙漠中何来此二物?答日:此乃若干年来行路者经验之所得也。由古城至归化,长途数千里,极目长天,萧条万状,耳目之闭窒无论矣。所带食物,种颇既少,复系干咸之品。夫日食珍馐[珍美的食物],犹觉生厌,况藜藿[粗劣的饭菜]乎?故有久行此道者,辄于艰苦困难之中,勉求人类生活之变换,及适应之方法。于是好吃豆芽者,便可自己携带绿豆。好吃鸡蛋者,便可自己携带母鸡。以至鲜鱼、泡菜,均可以特种方法造成。然此亦不过于数十日长程中,聊为数次点缀而已,固未可日日享受也。余今日亦约安先生吃饭,仅备罐头数事而已。一驮夫自言曾在酒楼服务,命试为之,善于作面。相随几两月,至今日始知其擅此技能,真所谓何地无才,惟才之能见用者,则甚难耳。

八月五日 发老瓮鄂博,东微偏南行,四十九里半,锡拉哈达(是日所住在锡拉哈达北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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