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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公走了

元角分呆若木鸡,突然泪流满面,几个月来他们相处的美好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心爱的人已这样绝情了。他不知道是怎样、何时离开骆芳舟家的,只是肝肠寸断,又迷茫绝望,象栽进了黑色的雾里,无知又无望……

从此,元角分真的与骆芳舟没有了联系。骆芳舟感受到清静的自由,但一想他们相处的往事,就五味杂陈。有对甜蜜的怀念,有对元角分纠缠的痛恨无奈,不由得心生感慨,生活,要么是一潭死水,要么是惊涛骇浪,看来哪样都不好消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骆芳舟似乎也觉得一切相安无事,可是元角分的音容笑貌却常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原来一切都打上了烙印,是不能轻易忘却的。尤其是当某件事物与元角分曾发生过交集,骆芳舟总会不由自主想起元角分来。

这天,骆芳舟跟平日一样骑自行车去买东西,在过马路时,前面那个男子突然急刹车,让紧跟在他后面的骆芳舟始料未及,一下撞在了前面男子的车上,男子受到撞击,在推动力下,支持不住,差点摔倒。他怒冲冲地扭过头,冲着骆芳舟说:“你会不会骑车?怎么骑的车?没长眼睛是不是?”骆芳舟看见男子象被火点了样的怒容,又当众被一连串责骂,到嘴边的道歉话也说不出了。男子见此情景,更生气了,指着骆芳舟说:“一点教养没有,撞了人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你这种人,就得到学校好好受受教育,让老师教教你什么叫礼貌,不然要不了多久,你就得到拘留所里去受警察的管教了,社会渣子!没皮没脸!”骆芳舟叫这钢口毒牙的男人一连串地骂昏了头。

骆芳舟低眉顺眼,只想转身离开,却被这男人竟追在她身后骂:“你这就想走?我告诉你,你这样人将来开车撞了人也绝对是肇事逃逸的主,就得把你关牢里……”

骆芳舟终于忍无可忍,回嘴说:“你有完没完,骂得这么难听,我又不是故意的!”没想到男人见她回了嘴,更叫放肆,上前就给了骆芳舟一个耳光。骆芳舟被打懵了,他不明白这男人怎么这么凶狠歹毒,仅仅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且并没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他就会这么报复自己。

骆芳舟没有意识到,她的眼泪已在大滴大滴地流,就在这时,突然冲过来一个男人,冲着那男人大吼:“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你是不是男人?”

骆芳舟突然惊讶地发现,帮自己说话的男人声音这么熟悉,抬头一看,竟真的是元角分。骆芳舟赶紧就走,象躲瘟神一样。

身后却依然传来元角分的呼唤:“骆芳舟!骆芳舟!”元角分也骑着自行车真的一直跟她到了街上,怎么甩也甩不掉,骆芳舟停下了车,扭头对他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此刻骆芳舟对元角分刚存的一点感激已烟消云散,她明白了,元角分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对她的死缠烂打。这将又是一场让她疲于应付的战斗。

元角分的圆脸上写满了对骆芳舟的关切,小眼睛里的热切火苗让骆芳舟只恨不能找一桶冰水来熄灭冷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看到刚才那个男人那么不讲理地对待你,我真是心疼死了。别难受了,跟那样人不值得。”不知怎么,骆芳舟觉得元角分的笑容里藏着怪怪的东西。

骆芳舟只冷冷挤出一句:“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吗?”元角分静静地说:“你这个女人,长得这么美,可惜心是石头做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我这段时间可是对你朝思暮想,你却还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骆芳舟推上车要走:“我走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元角分伸手拦住了她,突然把车子丢下扑上来,抱住了骆芳舟,亲吻起骆芳舟,这可是在大街上,虽然这里行人不多,可是元角分的行动,已立即引来不少路人的注意。骆芳舟用力推开元角分,并毫不犹豫地狠狠打了元角分一个耳光。

元角分捂着脸,居然面带笑容:“早知道,你会扇我耳光,可是我不怕。被心爱的人打耳光,其实跟接吻的滋味差不多,这样的滋味对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来说,你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骆芳舟已骑上车走了,她眼中还闪现着路人中,有一个男人讪笑着看她,那眼光如同看当众捉奸,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如果早知道元角分会是这样的人,当初打死也不会跟他交往的,悔恨、羞辱、无力摆脱纠缠的无助……这一切让她的心头乱纷纷,几次差点跟对面骑车的人撞上,吓得她转头望望没有元角分的身影了,赶紧停下来推着车走。

心慌、腿软,骆芳舟没有上街的兴趣了,找到一个僻静地方,坐下来想歇一歇。想起这半年来,担惊受怕,真是得不偿失。为什么男人这么可恨?总想随心所欲,得不到就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全不念当初的情份?男人呀,说到底只是最自私的动物!

骆芳舟回到家,老公正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看到他热情的笑脸,骆芳舟五味杂陈,更觉得自己跟元角分的交往对不起老公。习梦得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有红烧肉,辣子鸡,还有番茄鸡蛋,都是骆芳舟最喜欢吃的。

骆芳舟高兴地说:“老公,今天这么丰盛!太好了!我胃口大开!”习梦得说:“是呀,因为恐怕好长时间,你吃不上我做的饭了,所以今天多做点。”

骆芳舟愣了:“怎么?你要出远门?”习梦得说:“是,公司里要派一批人出国干活,我报了名,已经批准了。”骆芳舟不高兴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呢?家里没了男主人,就不能算是完整的家了。”习梦得说:“还不是为了你们娘俩过得宽裕一些,我的收入太低了,你看看,我们一家人走出去,穿得跟要饭的一样。我也想让我老婆打扮得更漂亮一些呀!”

说着,习梦得红了眼圈,“老婆,我也舍不得离开你跟儿子,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能给你们多挣点钱,我才觉得安心。”“多久回来?”骆芳舟喉头哽咽,说到底,这个看似粗心的男人,其实是一心为自己好,对家庭有强烈的责任感。

习梦得说:“半年,半年后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就给你买一台电脑,在家里能上网,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骆芳舟叹了口气说:“其实,家人团聚才是最幸福的,我真的不想你走。”习梦得说:“我现在还年轻有把子力气,赶紧多挣点钱,不然老了干不动了,我们怎么办?我又没有一技之长,现在这社会竞争压力太大了。”

骆芳舟想,既然他已拿好了主意,再说什么也没用,日子就这样熬吧。晚上安安听说爸爸要走,难过得饭都吃不下了,坐在爸爸的膝头上,搂着爸爸的脖子,死活不愿意下来,直到瞌睡得实在熬不住,进入了梦乡,才被骆芳舟轻轻抱到床上。

老公走了,家里空落落的。骆除了发呆,看电视,好象也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她拿起一本书来,无聊地翻着,想起元角分要是在的话,一定会陪自己说话,哄自己开心。可是,他们不能再做朋友了,因为元角分的目的就是要跨过朋友的基本界限。这是骆芳舟无法接纳的,可是元角分喊自己宝贝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开心,还有他那如火般炽热的吻,为什么总是令她难以忘怀,难道?其实他早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吗?

几天里,骆芳舟胡思乱想。这么多年来,自己真的非常寂寞吗?还是自己太贪心了,明明有老公,还奢求婚姻已外的一段感情,自己是多少贪婪无耻呀!

骆芳舟正大力自我检讨,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骆芳舟打开门,一个人冲进来,骆芳舟本能地想阻止,可是已来不及了。这人,居然是元角分!骆芳舟生气又惊慌,又怕邻居会听到,只能小声谴责道:“你怎么来了?谁允许……”话还没说完,元角分已抱住她狂吻,骆芳舟怎么也挣不脱,只好把身子向下溜,居然蹲在了地上,而元角分也蹲下来,依然吻着。

骆芳舟恨极了,趁元角分不注意的机会挥手给了他一耳光,元角分给打得愣了片刻,然后问:“你为什么打我?”骆芳舟用力推开他:“流氓,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交往?你赶紧滚出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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