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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是谁的谁

心微动,情己远。物非也,人非也,奈何西风把帘卷。

——苏墨绿BLOG。

与大多数同龄的孩子相比,她适应得算是相当得好。繁杂的缴费程序,找宿舍,领卡,领军训服,熟悉学校环境,她都做的很好,她怎么还会是那个温室的娇娇女呢?秦莲晚上打来电话问学校的情况,她大概说了一下。又问了些宿舍的状况,她都一一答着。

宿舍共六个人,三个本地人,三个外省的。所幸大家说的都是普通话,不存在什么语言上的交流障碍。许是刚来的缘故,彼此还都不是很熟识,难免有些拘谨。张小牧晚上十点打来电话,海谝了一个多小时才作罢。那家伙也在B市上学,离她的学校不是很远,大家都是刚从高三地狱里走出的孩子,如今一自由,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便商量着军训后的事宜。苏墨绿听了她一顿抱怨,只好投降答应。

第二天军训开始,集合,见辅导员,编队伍,见教官。杂七杂八下来,已超过了十二点,此时这几人都是饿的不行。

宋梅梅那孩子更是捱不住了,站在队伍后面插着腰直骂娘,那姑娘是东北来的,说话大大咧咧,性格豪爽,有什么说什么,平日里那些难听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多了股趣味,直听得苏墨绿几人想笑。这会子大家都熟络起来,颇有种患难的感觉,站在队伍后面小声地聊天,也算是缓解饥饿。女孩子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吃的,穿的,爱情跟男人。

“哎,墨绿,你家里是干嘛的?开学来那天我瞧着好像是你一个人来的,你们家里就没来人。”一人问起,几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苏墨绿一愣,微笑地道,“一些小生意,哪值得提。”

几人听她这么说,还以为是有难言之隐的,都不再搭话,赶紧转移到别的问题上。

“哎,你们知不知道B市现在身价最高的单身汉是谁?”一人神秘兮兮地道。

“切,这个谁不知道啊,不怕告诉你,我来B市,就是冲着他来的,”听得其余几人皆有些不明所以,“近距离接触偶像,懂?”

“谁啊?”连旁边站着的隔壁宿舍的几人都禁不住好奇心凑过来。

“笨蛋,当然是苏卫鞅了。”那几人皆是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旁边几人听了,皆恍然大悟。

“昊天这几年一直很低调,连高层领导都很难在各大新闻中出现,近期大BOSS却频频亮相银幕,听说连近年与它抗衡的莲汇都收购了,昊天在亚洲的地位本就不可动摇,如今都能称王称霸了。连带着那大BOSS的身价也节节上涨,引得不知多少名媛影星趋之若鹜。”

“那种男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找那种男人当老公太不靠谱了。”

“要出轨的话可以试试。”不知是谁说的话,引得众人齐齐发笑。连教官也往这边斜视,众人这才住了嘴。

苏墨绿站在那里,也不答话,附和着众人笑笑,却只是苦笑。这几天B市越发炎热,穿着军训服热的不行,却也脱不得,众人只好忍着穿着。

七天的军训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也足够让这些大一的孩子磨练了,平平淡淡地倒也没发生什么事。

倒是那天拉歌回来的时候,在半路碰到一个脚歪的女生。苏墨绿本想趁着夜色独自待会,不曾想会碰上这种事,便二话不说送了那人去了校医院。后来两人一聊,才知道是隔壁班的女生,她心想,怪不得那么眼熟,刚才想了半天也没想起。

那女生长得极标致,小小的瓜子脸,凝脂般光滑雪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真真是唇红齿白,明目皓齿。这样的佳人,怕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几句话聊过,觉得那人性格也不错,有点像宋梅梅那样的大大咧咧,但是却在那份豪爽里透出股灵动来。互相一介绍,才知道叫李佳。也是极熟悉的名字,大抵是她以前听过的,也没多想。

中途那人接了个电话,好像是男朋友,她站在一旁笑笑。只听见那人撒娇着,对面的人似是有些不耐,李佳一气便挂了电话。回过神来后,便有些尴尬地朝她笑笑,苏墨绿无意搅合别人的事,三言两语便带了过去。

这样过了几日,便到了周末,先跟张小牧那几个疯丫头去血拼,再去吃了顿火锅,一整天下来,人已累得不行,晚上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大清早便接到一个电话,她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便听见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是上次那个李佳,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

“明天你有空吗?一块吃个饭吧。”那头李佳好听的声音传来。

她刚想开口拒绝,便听到那头又传来了声音,“为了答谢你那天救我,我男朋友请客,你可一定得赏脸。”

苏墨绿这样一听,苦笑了一下,无奈之余,便应了下来。

地点定在B市一家高级餐厅里,非常典雅的那种,连苏墨绿这样的家庭,也很少去这种地方聚餐。里面人很少,除了穿工作服的几个人,只有几个谈生意的西装革履的人,苏墨绿按着约好的地方坐下,手里搅着一杯咖啡,苦涩的滋味蔓延在唇齿间,似是能给人一种安慰。以前她很少喝这种东西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迷恋起这种味来。

大约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嗔怪的声音,“讨厌死了,早说让你早点来了,你偏不,让我同学等多不好啊。”

半晌也不见对方的声音,倒是那人自顾自地说着,苏墨绿闻言抿了口咖啡,摇头失笑,真是连生气的嗓音都那么好听呢,听那男人也不回话,不由心想,这男人铁定是极宠她的呢。

便抬起头来,往前看去。一时光晕,看得极不清楚,倒是看得见一张完美的轮廓,挺拔的身上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此时那外套被搭在手臂上,白色的衬衫上微微开了几颗纽扣,露出小麦色的肌肤,领带被松垮地系在上面,显得性感异常,脚上毫无例外的是一双明亮的皮鞋,估计也是价值不菲的。外面斜斜地射进来一抹耀眼的光线,打在那人的背后,像羽化的作用,让人有瞬间天使降临的错觉。旁边的女人穿了件鹅黄色的百褶裙,长长的乌黑的发丝被松松地挽起,露出白皙的颈项,那脖子上是一串水晶式的项链,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耀眼非常。裙子大概到腿弯出,却依然能显出她修长的美腿,脚上是一双细跟的七厘米高跟,整个人高雅端庄得体,完全看不出女人是个大一的新生。此时她一手挎着LV的小包,一手圈在男人的臂弯里,嘴里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却并不像其他女人般让人厌烦,那柔美的声音反而给人心里舒坦的感觉。就像是细细地流水让人心情甚好。男人似乎由着女人的牢骚,一副极宠爱的样子。

这对才子佳人一进来,就惹得众人频频侧目,更有甚者大胆直视着,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美景,怕是很难得见的吧。

苏墨绿不由轻笑起来,那淡淡的笑竟达不到眼底,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仿佛随时要昏倒的样子,手伸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拽着桌布,嘴唇已被她咬得发紫,那清淡的眸子里此刻雾气朦胧。整个人已快要崩溃的状态。

俊男美女?天生一对?才子佳人?

她深吸了口气,使劲眨了眨眼睛,这才恢复了些理智。

男人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注视,不由皱着眉往这边看。脸色不由一变,脚步刹那间停住,睁着眼睛牢牢盯着前面的人出神。

李佳不满地皱眉道,“卫,你怎么了?”

说着不等那人搭话,便拉着他往前走,那人似乎还处在怔愣中,任由旁边的人带着走。

“墨绿,这是我男朋友,卫,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位好心的同学,苏墨绿。”怎知那人一听后面那几个字,顿时全身一僵。李佳在旁自是感到两人的不对劲,要知道在平常,苏卫鞅很难露出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不由有些疑惑。

“怎么,你们认识吗?”

苏墨绿听见那话,不由笑着点头,“苏先生在B市名气很大,自然是认识的。”那话里掺着半真半假,让人听不出真伪。

李佳听此只一撇嘴,“哼,花花公子的名头而已。”说着伸手在那人手背上狠狠一掐。

苏卫鞅听见那人说话,只淡淡一笑。

苏墨绿扫了眼那交叉的手臂,心里一刺,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李佳知两人都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便想方设法地挑起话题,那灵动的笑声,娇媚的体态让这餐厅里的人深深被吸引了过去,她扫了眼对面的两人,怎一个才子佳人了得。

现在想想,竟真是痴傻,早知道那女人名字熟悉,当时竟想不起来。那不是苏卫鞅近期的绯闻女友嘛,上次只听宿舍人略略提起过,她这记性,竟忘了啊。

还听他们说那女人长得不一般来着,如今看来,何止是不一般,不知好了多少倍,那样的姿色,连她都感慨。也对,那苏卫鞅又岂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他的女友,定是非凡之人啊。

真是傻啊,她真是傻啊,当初怎么觉得这样一个男人会是自己的呢?怎么那么有自信地知道这个男人就定会陪她一生呢?这样的人,拥有过,便已是奢望了,哪里还敢有其他的野心。现在看着那人,她心里满满的苦涩,只一个词语在心里不停绕啊绕,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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