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头条《你是神经病吗》遇到了类似的节目·······
全体成员几乎每天都在会议室一起琢磨,抓头发的、咆哮的、躺地上打滚的……活脱脱一个疯狂动物城。
类似的节目?
是不是遇到山寨版了?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麦先生说了去Pikko公司的事情。毕竟我没“叛逃敌方”,更没有透露任何商业机密。麦先生听完,点点头说:“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事,所以我为了表达感谢……”
涨工资!涨工资!涨工资!我心里有十万个沈瑾冰在咆哮。
他说着掏出了手机,划拉了几下说:“我给源儿发条信息,放你半天假吧。只能帮你到这儿啦!”假公济私什么的,谁需要啊!正准备阻止他,他笑嘻嘻地说:“不用谢,这叫知恩图报。”
正说着,他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是Alex打来的。
麦先生接通电话,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快步走出咖啡厅。
十分钟后,麦先生还没进来,鬼鬼已经走了进来,他愁容满面地说:“怎么办?神经病,我抽到了一张死神,该不是要倒大霉吧?”
“呸呸呸,没有的事儿,”我赶紧开导他,“说不定是会遇到一个夜神月一样帅气的男朋友哦。”
不多时麦先生就进来了,他回来后神色如常,跟我们说有些事要先回公司处理一下。还嘱咐我和鬼鬼接着工作,继续跟嘉宾对台本。
W先生已经出道十几年,是位深居简出的偶像艺人,不少单曲都红遍了全亚洲。但我一直对他没什么了解,但今天一见,迅速路转粉。没办法,谁叫我是个颜控狗,W先生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比电视上好看太多。他要是火眼金睛一些,定能看到我晃动的尾巴。
整个对台本的过程很简单,他话很少,几乎都是我们说上七八句,他就轻轻点个头。
但每当我抬头看他,都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将这样的美色赐予人间。
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对完了所有内容,到起身告辞时,我忍不住问他:“有没有类似的节目也请过您?”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点了点头,说:“有的,他们的节目和你们很像,刚刚你们过来我都没分清是哪个节目。”
果然是有山寨节目出现了,“方便问问他们的名字吗?”见他有些迟疑,我赶紧补充说,“没关系,我们随便问问,您别介意。”
W先生很是客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请助理送我们下楼。出了酒店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寒气有些重,我和鬼鬼打了个激灵。幸好源哥早就收到了麦先生的信息,提前来接我,车里的暖气已经开到了最大。鬼鬼欲言又止,他应该早就猜到了,这会儿只是挤挤眼,说:“我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看不出源哥还是个暖男啊。”
源哥说:“你穿条秋裤也可以。”要说斗嘴这种事,只要源哥认真了,也没谁可以赢他。我看到鬼鬼瘪着嘴,一个人缩在后座上。
第二天上班,我们才知道麦先生提前回来的原因,网络上有不少网友开始质疑我们节目的真实性,“数据造假”或是“捏造事实”是他们说得最多的两句话。而这两点并不成立,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昨天先我们一步回来的麦先生和公关组讨论了一下,决定先观望敌方动态。他并没有把节目组成员召集回来,而是自己草拟了一个报告,向高层做了解释。可没等我们解释,这些子虚乌有的内容像燎原的大火,四处蔓延。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八成是有人雇了水军来攻击我们。
很多不明真相的粉丝也在疯狂转发。当时夸我们“有趣”“好看”“棒棒哒”的网友,突然就换了一副嘴脸,不停地留言“滚蛋”“去死”“烂节目”。
我们的愤怒还没消散,又有人开了帖,问“《你是神经病吗》是不是抄袭《变态课堂》?”明摆着我们节目先播出,可偏偏有不明就里的网友瞎起哄。他们昨天看了《变态课堂》今天才看《你正常吗》,居然就以为我们后播出,实在让人无语。
可偏偏下面还有很多人跟帖,列举我们“抄袭”对方的种种迹象,本末倒置黑白不分。
甚至有人把节目名字“你是神经病吗?”改成了“你抄抄吗?”,直接成为了今天的微博头条。我正想注册个小号挨个骂回去,就看到一条长微博被顶了上来,里面先说《变态课堂》才是抄袭者,后面则开始抱怨中国观众没有脑子,有“墙头草般的站队恶****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欠缺判断能力等等。
这是哪位猴子派来的救兵啊?点进去一看,头像是一个金发大个儿,比着剪刀金发大个儿,站在摄影机前,可不就是我们的同事Alex嘛,我们对他投去无限敬仰的目光。最近节目组公关路线偏白莲花范儿,总是消极应对,让同事们很不解气,一直想骂回去。
“Mr.Alexander Burgoyne,你来一趟!”麦先生把Alex叫进了办公室。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从没看到他真动气。这次简直就像大姨妈来了一样,隔着门也能听到他的声音:“你有没有搞错?作为节目的执行主编,居然骂人用真名!还用中文!知不知道公关组最近忙成什么样了?昨天晚上11点他们还在和门户网站的负责人沟通,今天早上3点才撤下那几个难看的头条。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是没有新闻创造新闻也要上头条吗?”
麦先生的话让我也有些蒙,原来公关组的“消极应对”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们一直在想法子应对。我们这些只顾解气而完全不顾大局的小心思,却给节目组带来了新麻烦。
我悻悻地回到办公桌前,看到网友源源不断的新留言,没有丝毫点开的勇气。只好掏出手机,给源哥发了条消息,讲述了这两天大起大落的事件,寻求安慰。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不急不缓地回了一个电话:“不是多大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怎么不是大事了?我最近吃不下睡不着,脑门上的痘痘也在日趋壮大,其中有一颗还泛着红色的油光。如果找我去拍电影,公路片里我适合演红绿灯;喜剧片里我就演小丑的红鼻子;类型片的话,片名肯定叫“大红痘痘高高挂”。
我都操心成这样了,他却说“不是多大的事”!
听我没吱声,他继续说:“上周给你的《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看完了吗?卡伦·霍妮有很多理论值得借鉴。这本书里的第四章‘焦虑与敌意’你可以重点读一下。如果有时间,你还可以再看看第十二章‘逃避竞争’。这两章正好适合现在的你,很多心理学家都是从分析自己、开导自己开始的。”
这本破书是上周在他书房里看到的。可现在不是看不看书的问题,而是我想从源哥这里得到些许安慰,结果却被他推荐做心理分析。以前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冷,可现在,他推荐的这本书就像冰锥,一下一下扎进我已经碎成渣渣的心里。其实,现在的我并不需要什么理性的分析,只想在情绪上有人安慰,告诉我“别怕”“没事”或者“有我”,这些小言里的男主高频词汇,为什么一次都没出现?
鬼鬼正巧路过,他拿起这本《我们时代的精神症人格》看了两眼,又比画了两下,自言自语道:“这个厚度刚刚好,借我去拍死那些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