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宣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两人在桥上的动作。其实秦东青追来没多久,他便跟过来了。奈何两人都没发现他。
他看见秦东青拉着蓝清眉的手,看见秦东青凑在蓝清眉耳边低语,看见蓝清眉的羞窘。他觉得自己应该笑的,他成功的撮合了他们,清眉以后会幸福的。但是,为什么他只感觉到心有些疼痛?
可是他不能阻止也不该,这些不都是最初他最想要的结果吗?只是在看到秦东青几乎要吻下去的那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他觉得自己病了,不知不觉好像偏离了初衷。
第二日,魏廷宣早早的便起来在院中舞剑了。大汗淋漓之后,他披了件中衣坐在书房看书。
此刻太阳才刚刚打破晨雾的包围,向大地撒下它最早的一片光辉。
有人轻轻敲着他的窗户。
魏廷宣瞧了一眼,没有理睬。
那人又继续敲。
魏廷宣皱眉站起身来,打开窗户。一个小泥人颤颤巍巍的出现在窗口,正是之前在街边捏的泥人清眉。
那被举着的泥人被摆弄的一跳一跳的,还说话了,“表哥,表哥,你怎么了?”
魏廷宣不语。
那泥人便继续说:“表哥不高兴了,是不是生清眉的气?”
魏廷宣还是不说话。
“那泥人清眉唱歌跳舞给表哥看好不好?”说完便唱起歌来,唱的是江南的一首小调,“姐妹啊二人坐窗下啊,姐妹二人做什么,二人剪剪花,哎嘿哟,剪朵芙蓉花。好一朵鲜嫩嫩芙蓉花啊,翠生生叶儿鲜红色的花,怎的不爱它,哎哟嘿,鲜似五彩霞。”
蓝清眉的声音也是脆脆甜甜的,跟大夏天红了瓤的西瓜差不多,用的是吴侬软语,唱起来也是惹人怜爱的紧。一遍唱完又唱第二遍。
魏廷宣无奈,曲起手指敲敲窗户道:“进来吧,小傻瓜。”
蓝清眉一听,赶紧举着泥人跑进屋了。“表哥,你不生清眉的气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生你的气了?”
“那昨天你怎么不高兴?”蓝清眉举着泥人在魏廷宣面前晃了晃说道。
魏廷宣接过她手里的泥人,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累了。”然后才状似无意的问起:“秦东青那边,你准备怎么答复?”
“还没想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魏廷宣道:“怎么想的怎么说,在表哥面前还需要隐瞒吗?是不是,还没忘了程鱼?”
蓝清眉忙摆摆手,道:“当然不是。其实之前被程鱼退婚,我只是觉得很丢脸。之前去宫里参加簪花宴,每一个人搭理我,除了程鱼。之前的王雄也看不上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吧。谈不上忘没忘记他,我对他本来就没感情。”
魏廷宣说:“那就好。那你对秦东青可有情意?有的话也不必遮遮掩掩,表哥会替你安排好。”说完便看着蓝清眉,要她给一个回答。
“还要再想想。”蓝清眉没有说出来她的犹豫之处。对秦东青,更多的是兄妹之情。但是她寄人篱下已久,姨妈和表哥为她的婚事操心的够多了,还因为她的婚事使宰相府沦为京城的笑柄,所以她想快些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