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眉的脚丫子本已敞亮的踩在粉色的绣鞋上了。白而圆润的脚趾头,躲闪的缩到宽大的裙内。
“表哥,我自己来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蓝清眉低头说道,不去看魏廷宣。
魏廷宣恍若未闻,把桂香打来的一盆热水放到蓝清眉脚下,再将蓝清眉的脚丫子干净利落的拖了出来。蓝清眉觉得羞耻极了,便要挣扎起来。
“乖一点,清眉。难道你想脚伤不好,好让我一直抱着你走?想不到你这丫头也怪会打主意的。”魏廷宣凑近蓝清眉,缓缓说道。
蓝清眉大窘,急忙否认道:“不是,不是。表哥你是金贵之人,实在不必这么对我。况且,男女授受不亲,我们理当避嫌才是。”
魏廷宣撩起一股热水浇在蓝清眉脚背上,道:“清眉,这个时候跟我提男女授受不亲,太晚了些。你安静点,不然明日我不保证哪些人会知道我们在马车上发生的事。”
对着魏廷宣软硬兼施的话,蓝清眉深觉反抗无效,索性闭了眼不看。魏廷宣见她视死如归的表情更觉好笑,等到帮她把脚洗了,再拿了帕子来轻柔的把脚上的水擦干净,便要开始上药了。
药是寺里懂医药的僧人现做的,包裹在一片树叶中,黑糊糊的一团,散发着刺鼻的味道。魏廷宣这边在查看药物,那边蓝清眉久久不见动静便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查看。
魏廷宣挖出一团黑色的膏药往蓝清眉的脚踝处抹上,力度极大,蓝清眉不禁哼了一声。这下也不装了,干脆大大方方的睁开眼睛看。
魏廷宣俯着身子,正认真的将药膏抹散。有几缕发丝不小心垂落在了地上。听见蓝清眉的痛呼,劝慰道:“上药必须得用力些,一来散了淤血,二来也能让药物更好吸收。你且忍着些。”
蓝清眉被疼痛刺激住了,暂时理会不得之前的羞惭,也是咬唇忍住了没有再叫出声来。好不容易上完药,魏廷宣帮她穿上袜子,免得睡觉不便,又替她拟好被子,吹熄了灯烛,自己便退了出去。
他也日渐明白自己的心意,今日还想再逗她一逗,但看见她满脸羞意,知晓自己再不能操之过急,只得强压住旖旎之心,容她有个回转思量的余地。
魏廷宣倒是给了蓝清眉思量的余地,可惜她却没按着他要的方向去想。蓝清眉为白日所发生的事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蓝清眉伤了脚,魏夫人便提议多在寺中逗留几日,待蓝清眉好些了再走。其他人也无甚异议。
一大早,魏宰相找魏廷宣去下棋,魏夫人便也趁空来跟蓝清眉说说话。
“脚可好些了?那药膏据说是极管用的,昨日桂香可按方法给你揉了?”魏夫人问道。
蓝清眉不便多说,连连应是,道:“感觉不那么疼了,都怪我毛毛躁躁的,反而还得你们担心了。”
魏夫人嗔道:“这可又是说的哪家话?听着见外得紧,你父母过世得早,既将你托给了我,我们阖府上下便是你的亲人。亲人之间,还客气什么。”
蓝清眉心中一暖,拉着魏夫人的手启唇一笑。魏夫人仔细打量蓝清眉才发现,她的脸尖了些,五官也分明了些,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女子该有的明媚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