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洛故意绕远路,沿着原路返回,但是已经见不到言雪的身影了,心里有些顾虑,但还是被理智克服下去了,他静静地开着车,速度由开始地缓慢逐渐加快许多。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刚上完楼梯,就看见于惜一脸的关切,“我还在这等你呢,都快上课了。”
“就是沙子迷了眼。”安夏揉了揉眼睛,“走吧,一起进去。”心里暖暖的,因为那份沉甸甸的友情。
酒吧里嘈杂拥挤,彩色的灯光环绕在舞台上的舞女,DJ的脸上尽是神秘和欢快的色彩。
一杯又一杯血腥玛丽灌入喉咙,此时的言雪身穿校服,收到许多异样的目光,毕竟她是个学生,贵族学院的学生,还有几分姿色。
她酒量向来挺好,都是以前高中和社会上的混混打交道练出来的,还记得有一次喝的烂醉从酒吧出来,一脸狼狈的她和从超市购物完回家的某人撞个正着。
看着言雪身边的人,他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平日里在学校不善言谈脾气暴躁的她竟是这种人,但却还是从购物的塑料袋里掏出一瓶纯牛奶和一包纸巾扔给了她,“你应该喝了不少,牛奶是解酒的。”上官泽又环顾了四周,指了一个方向“想吐的话别吐这里,影响市容,也别回那种乌烟障气的地方,那里有个公厕,你自行解决吧,我走了。”
那个时候的上官泽,不像现在这样沉默高冷,开朗许多,但是有些却是没改变的,有着全班最优秀的成绩,最令人羡慕的家境,最让女生着迷的外表。
当时接住牛奶的她愣了愣,看着上官泽离去的方向,心里某个缺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填上去了。
从那以后,上课的她会情不自禁地朝斜方向那个男生的背影望去,她再也没有去过酒吧,她一点都不想再回忆他看见她那幅堕落难堪的样子,她和混混断绝了交往,开始收敛自己的脾气,和家人的关系也渐渐融洽起来。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心里的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然而现在呢,她为他改变了这么多,他却因为一个人要跟她反目成仇,她忘不了刚刚上官泽看着她的时候那种不屑和鄙视的目光。
酒越喝越多,脸色红的愈加厉害,酒保有些不忍心,但关心的劝阻对言雪而言都是耳旁风,不知过了多久,言雪只觉得肚子难受得很,眼前全是虚无飘渺的事物,趴在吧台上,痛苦地将眼睛闭上,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老师在课堂上唾沫横飞,安夏却一个字也没法听进去,脑袋里乱糟糟的,干脆趁着课间,趴在桌子上好好休息一下。
视线转移到对面那栋楼,上官泽上课的那栋楼,他的课室在第三层,唔…视线又往上移了移…啊!看到他了,就在走廊上,背对着自己和几个同班的男生说些什么。
一下就能找出他的背影,安夏的眼里都是暖意,嗯…就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入睡吧,她闭上眼睛,渐渐跌入梦境。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发现竟然还在下课,将头调转了个方向,看向正在认真复习的同桌。
“那个…现在几点了?”怎么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这么久呢。
“快四点了。还有二十分钟上最后一节课。”同桌扶了扶镜架,看向她。
二十分钟?课间不是只有十分钟吗?还有,最后一节课?下午明明有四节课啊,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刚刚只上了一节课吧。难道…自己已经睡了两节课?
天啊,这个猜测真惊悚。
“为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安夏看了看周围,希望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全校老师要参加一个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教职员工大会,所以我们的课间延长了。”
哦,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但自己又的确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谢谢啊。”
安夏又瞄了瞄同桌,整个课间她应该都在学习吧,心里不禁默默地感叹,再与自己进行对比,安夏的脸色有些不好。
突然,书包夹层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短信。
安夏找出手机,发件人是上官泽。
“睡的好吗?”
卧槽!安夏手抖得没拿稳手机,可怜的手机就这样摔在了地上。
条件反射性地望向对面那栋楼,寻找那个熟悉的背影,安夏的瞳孔猛地放大。
那个背影的主人,此时已经面向自己,视线和自己撞个正着,他的眼角浮现一抹笑意,笑得安夏的心脏止不住狂跳。
原来,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睡觉,本想偷偷看看他的背影,没想到反被他看到自己的睡颜,她的脸不争气的变红。
“偷看我睡觉多久了?”她愤愤地回复。
“挺久了。”秒回。
“我还在想,要不要把教职大会的时间再延长一些。”
安夏的神经再次被某人扰乱。
原来,这场教职大会是他组织的吗?
此时,上官泽的父亲上官恒依然兴致勃勃地发表自己的演讲,而帮他备稿的人,正是学生会会长,他引以为傲却整日和他作对的儿子——上官泽,稿子里阐述关于学校股东发放的资金如何最高效的利用,分配年级主任的工作任务,以及各年级各科老师具体到科任老师名字的工作任务、工作中心、需要达到的工作指标都面面俱到,致使这个会议能够长达如此之久。
而老师们当然需要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认真的做着笔记,想要打瞌睡的老师打开包,将随身携带的薄荷清凉油涂在太阳穴,连个哈欠也不敢打。
——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干净的天花板。
然后闻到了一股特有的药水味,原来自己是在医院里。
头真痛……言雪用力按压着头部。
“你醒啦?”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推开门轻声走了进来,推着换药品的车。
“是一个酒保把你送过来的,现在头还很疼吧?你喝酒喝太多,酒精中毒了。”女护士将输完药水的玻璃药瓶换成了新的。
“你的家人刚走,好像挺忙的,帮你付完药费就走了。”
他们居然还会来这里?言雪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