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无聊,是很无聊!
秦情料理好湛依的事后,接下来解毒,本来因为有着一丝愧疚,他老头子还想帮把手,其实他也想试试那以毒攻毒的法子倒底有没有效果,而这,没有比现场观察毒汤的变化更直接的了,谁料到秦清那小子完全无视老头子求学好医的意愿,说什么这法子只有裸身浸入一个大桶的毒汤中,一切由他来办就好。
白沐生就不明白了,老头子是男人,秦清把自己赶出来,可是秦清就不是男人?他还是更年青的男人呢!
秦清白眼一翻,一句:“我服过绝情草,无情无欲,眼中只有病人,没有男女。”把白沐生就堵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乖乖的出门。
白沐生晓得,自己这个弟子认定的事,说了也白说,再纠缠下去,没准又翻出以前跟红袖、玉生烟的事来说事。
唉,算是自己倒霉吧!遇到这样的弟子,完全是自己的克星啊!
“师伯!”秦情放开北冥烈风的手,青衣袂袂的跑向白沐生,北冥烈风由着她,眼中有些许宠溺。
“哎呀,情儿来了可好了!我老头子快闷死了!你那个无良大哥,哪有把我当成师傅啊?完全就是个打下手的劳力!不,下手也算不上,你知道的,这解毒,效果好不好就是要观察毒汤的色泽变化,那个死秦清,却把我赶出来了!”白沐生满腹的委屈,嘴巴瘪了瘪,一副可怜的样子。
秦情白了白沐生一眼,一点不在意他假装的委屈:“好了,好了,别装了,师伯!”
“真是一对兄妹,一色一样。”白沐生无趣的转过头去,看到北冥烈风,阴笑一下。
“不过,北冥世侄,那个解毒的过程可是得坦呈相见啊……”话还没完,已经很满意的看到北冥烈风的脸黑了下来,还没有接着挑衅,北冥烈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一道黑色的旋风冲到了内室。
白沐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秦情,一脸无辜的样子,摊摊手,这不可怪我哦,那小子自己冲进去的,要是出什么事,你哥自求多福!
秦情嗔怪的瞪白沐生一眼,也提起裙子进了内室,以烈风哥哥的性子,此时可不要对大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才好。
“咦?风,你怎么来了?”秦清看到冲进来的北冥烈风,有一丝讶然,却见北冥烈风一言不发,一拳挥过来,竟用了八分劲道,心下一惊,向后急掠了十几步才堪堪的避过。
北冥烈风并不答话,又是一计凶招过来。
“风,你真的疯了么?这是想怎样?”秦清低吼一声,拼全力抵住北冥烈风一计重拳,声音也隐隐有了怒气,“如果你想让解毒之事功亏一篑?那么好,本宗主就陪你过几招!”
秦清的威胁,有很效的阻止了北冥烈风下一步的攻势,硬生生的收回,退了好几步才化解那劲力。
奏清轻嘘一口气,自己方才为了跟夜湛依制毒解毒,已经花费了不少心力精力,说实在的,如果北冥烈风再纠缠下去,自己真的没有多少把握可以支撑得住。
北冥烈风赤红了双目,如同一只困兽,瞥向秦清的目光,阴森森的寒意。
“你在担心什么?人还没死!”奏清被北冥烈风这样盯着,有些心虚的拢了拢长衫,摸摸脸,除了有点汗,没有什么不妥啊?
“哼,解毒?需要坦诚相对么?”北冥烈风恨得牙痒痒。
“啊?就这?谁跟你讲的!”秦清一脸黑线,一脸无奈拉开遮住的纱幕,那幕后一个巨大的木桶内,满满的全是有些腥味的药汁,而那黑色药汁中间,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浸泡其中,白色的衣衫已经被药水染成黑色,整个桶内氤氲着药雾,让其中的人儿包裹其中,也有些看不清楚,好像头顶上也隐隐的冒出一丝黑色的雾气。
北冥烈风上前两步,手有些颤抖着伸向前,想要触摸那个让他心动,让他心痛的身影,看到她因为忍痛,而紧蹙的眉头,想要用己之力,帮她一把。
“不要动!”秦清紧张的一把抓住北冥烈风的手,“这药汤有剧毒,我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不可妄动!况且此时,湛依正处在趋毒的重要时段,不要打扰她,以免功亏一篑。”
北冥烈风愣了一下,才艰难的点点头,捏了捏拳,收了回去,好在看到夜湛依是安全的,没有想像的那样,那就足够了。
“谁在这里乱嚼舌根?我可是药宗宗主啊!你刚才那拳要不是本宗武功高强,躲了过去,这世上就少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绝世英材!”秦清拉着北冥烈风出了内堂,自斟了一杯茶。
北冥烈风黑着脸饮茶,并不理会秦清的呱噪。
“嘿嘿,怎么样?打起来了没有?”跟着秦情一起进来的白沐生一脸看笑话的模样,可是东瞅瞅西瞅瞅,好像没有什么动手的痕迹,所以老脸掩不住有一丝失望。
“师伯!”秦情嗔怪的剜了白沐生一眼,“烈风大哥,你有没有事?”秦情上前小心查看,北冥烈风并没有什么不妥,才放心的坐在他身边。
“喂,我才是你大哥啊!”秦清一脸受不了的样子,重重的放下茶盏,表达自己的不满。
“嘻嘻,大哥,别人不在你手上吃亏就好了,只有你亏人的,哪有人亏你的?”秦情不在意秦清的不满抗议,笑笑而过。
虽是玩笑,但是对于夜湛依的毒,大家仍是放在心中的一根刺,白沐生正想问解毒的进程,只听得内室“哗啦”一声水响,似是有人跌倒的声音,北冥烈风跟秦清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就冲了进去,白沐生和秦情也紧跟着进去。
水桶内,那个娇小的人儿,已经倒在那一汪黑色的药汁中,只露出一头长发飘浮在水面上。
“湛依!”
秦清跟北冥烈风情急之下,一齐上前欲从水桶中拉起夜湛依。
“烈风哥!大哥!不要!药汤有毒!”秦情惊呼出声,却无力阻止,她并无一点武功,在两个高手面前,只有着急的份。
“退!”白沐生面色一沉,两手成爪,飞纵而起抓住两人背心,向后抛去,自已冲到水桶前,也不敢沾一丝那药汤,用足轻点桶边,旋身飞起,才卸去劲力。
“你们三个全部退下,我老头子来。”白沐生难得的一脸严峻。
“是,师傅。”秦清和秦情知道那毒的厉害,看北冥烈风还有些不忍,就拉着那脸跟衣服一样黑的男人出了内堂。
白沐生摇摇头,套上特制的避毒衣物,才开始忙活起来。
北冥烈风觉得这屋内无法再呆下去,只要想到那屋里有那个女人在受苦,他就无法抑制自已要冲进去的冲动,为了不打扰白沐生的施救,只有出门上了清岚山。
秦清背负双手,跟北冥烈风站在一起。
清岚山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一个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一个脸上总是挂着温煦的笑意,虽然各有千秋,但都是一样的俊逸非凡,一个深沉如山,一个清雅无比,但同样对女人有差无敌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