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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耿浩 做贼心虚

耿浩答应了孙策,接下“间谍”的差事,“工作”还没开展起来,已经把自己吓得够呛了。

关在屋内,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令他万分紧张。这样憋了几天,耿浩才缓过神来:我怕什么怕啊,我啥都没干,提哪门子心、吊哪门子胆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了孙策,耿浩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耿浩感觉比以前更害怕孙策了。

……

大清早,耿浩就爬了起来。

“耗子哥今天又去钓鱼吗?我给你准备饼子去。”波儿媳妇放下手里活计,和耿浩打着招呼。

“今儿不钓鱼了,我去写生。”耿浩夹着自制的画板,接过波儿媳妇递过的饼子,匆匆出了门。

波儿媳妇扭头问刚起床的江波儿:“啥叫写生啊?”

江波儿一边洗脸一边道:“莫多问,耗子哥古怪着呢。”

……

近来,曲阿城多了一位写实主义绘画大师——耿浩。曲阿城街头巷尾,犄角旮旯,城里城外,田间道旁,都留下耿大师勤奋创作的身影。

围观的人们不仅惊诧于耿大师的绘画方式——速写,更对耿大师的绘画工具感兴趣,几只烧焦的树枝,在耿大师手里,上下翻飞,勾挑抹涂,刷刷点点间,亭台楼阁、街路车马已跃然画布之上。

兴之所致,耿大师还会信手为边上围观的孩童画个素描、漫画,引得孩子们痴痴地看、呵呵地笑。

白天“写生”,晚上夜深人静,耿大师掩好门窗,参照白天的速写,仔细地绘制着曲阿城及周边地图。耿浩把原本正常的艺术创作,弄得做贼一般,其实根本就没人关注他。

没用几天,地图就弄好了,耿浩长出一口气,随后又叹了一声:“唉,这兵马配备,我可咋帮孙策了解啊……”

……

这天下午,耿浩在整理着厚厚的速写稿,波儿媳妇在院子里喊着江波儿,让他去买些菜回来。

江波儿在屋里有气无力的叫着:“哎呦,我肚子不舒服,你去买吧。”

“我正洗衣服啊。”

耿浩听到夫妻俩对话,赶紧跑了出去,冲着屋里叫道:“波儿,你病了?”

“啊,没事,可能是方才喝凉水闹得,歇一会就能好,耗子哥你回屋吧,一会我肚子好了就去买菜。”

“没事就好,你歇着吧,我去买吧。”

耿浩拎着菜蓝刚一出门,江波儿就从屋里溜出来,小两口扒着门缝,看着耿浩背影,哧哧笑着,江波儿道:“以后就让耗子哥买菜,他爱干这活。”

……

耿浩晃晃悠悠自然而然来到城外钱寡妇的卖菜摊。

“大哥来买菜了。”钱寡妇热情地招呼耿浩。

“嗯,那什么,啊,是,买点菜。”耿浩每次见到钱寡妇,都感觉有些紧张。

钱寡妇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改制的襦裙既方便干活,又凸显丰满的体态。稍稍显黑的脸蛋上,始终挂着笑意。

耿浩最喜欢那对弯弯的眼睛,总是跟着耿浩转,耿浩反而不敢多看。

“大哥今天想吃点啥菜啊?”钱寡妇会说话,不问耿浩想“买”啥菜,而是问想“吃”啥菜。

“啊,那什么,你看着给、给我装吧。”耿浩躲着钱寡妇的眼睛,一见到这双眼睛,耿碎嘴就变成耿结巴了。

钱寡妇幽怨地盯着耿浩,一边挑着上好的蔬菜,一边低声抱怨道:“每次都不说想吃啥,都是让我看着给你装,我又不是你媳妇。”

耿浩被钱寡妇说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傻傻地等着人家装满了菜,掏出一把钱放到钱篓里,好像怕被烫似地,“嗖”地缩回手,伸手去提菜篮,菜篮却被钱寡妇死死按住。

“你看我一眼,我还能吃了你呀!”钱寡妇声音很低,却充满了怨气。

“不能!”耿浩下意识答了一句,身体跟着哆嗦了一下。

“嗤”钱寡妇被耿浩的样子逗乐了。

“哎,大哥……”钱寡妇大声喊道。

耿浩吓了一跳:“你小声点……”抬头看,却见钱寡妇和走过来的一个老军人打招呼。

老军人是曲阿城军营负责采购蔬菜的,和钱寡妇也很熟络,来告诉钱寡妇明天给军营送什么菜。

老军人和钱寡妇说着话,耿浩心情稍微平复些,擦了擦汗,待老军人走了,才主动开口问道:“你还给军营送菜啊?”

“我家里公婆体弱多病,小叔子年幼,光靠这菜摊,养不活了家,给军营送菜赚得多。”

“唉,是不容易啊,你该找个人再嫁了嘛……”耿浩话还没说完就后悔了。

钱寡妇盯着耿浩:“我想找啊,可是人家连瞅都不多瞅我一眼……”

“我不敢……”耿浩使劲往下低着头

“哈哈,你快抬起头了,再钻就钻菜堆里了,真像个耗子……”

一声“耗子”让耿浩感觉亲切很多,耿浩喃喃道:“人家都喊我‘耗子哥’。”

“那我也喊你耗子哥,行不?”

“嗯。”耿浩点点头。

“耗子哥。”

“哎。”

“明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我不敢,再说,你家还有公公婆婆……”

“你可真是耗子啊,你怕什么,你没娶,我也孤身一人,连我公婆都劝我再嫁,你倒事情多。”钱寡妇撅着嘴,“你到底来不来?”

“来……”

……

第二天下午,江波儿两口子在院子里干活。

“弟妹,你看见我那件绿色深衣没有?”耿浩在屋里喊着。

“啊,我给你洗了,耗子哥你现在要穿?”

“嗯,啊,那什么,我今晚不在家吃饭了啊?”

江波儿两口子对看了一眼,摘下挂着的衣服,送到耿浩房间。

“耗子哥,你不在家吃,去哪吃啊?”

“嗯、嗯,”耿浩涨红着脸,“我去串个门。”

“串门?耗子哥,你说实话,是不是上钱家去吃饭?”江波儿盘问道。

耿浩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梗了梗脖子:“我没娶,她没嫁,我去吃个饭怎么了?”

“哦、哦、哦,没怎么啊,你急什么啊,快去吧……”

“耗子哥,你不会就这么空着手去人家吃饭吧?”波儿媳妇提醒道。

“我一会在路上买些点心,她家里有公公婆婆呢。”

“你不给钱家姐姐买点东西啊?”波儿媳妇说着,转身回屋里,取了一袋钱塞给耿浩。

……

钱寡妇早在路口等候耿浩了。

耿浩将食盒递过去:“这是给二老和小叔买的吃食。”

钱寡妇却没有接:“一会你自己给他们。”

“哦”耿浩四下瞅瞅没人,掏出一块漂亮的头巾塞过去。

面前的人笑了,笑得如一朵花:“好漂亮啊!”

“嘿嘿,那当然,我选得嘛!”艺术家耿浩的审美眼光绝对是够时尚的,选的是高级密织提花蜀锦。

女人小心地捧着,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这次反倒是她不敢看耿浩的眼睛了。

两人慢慢地往钱家走着,耿浩开口道:“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娘家爹妈叫我‘孟彭’。”

“哦,我明白了。”耿浩终于有机会在女人面前卖弄知识了,“你在家排行老大。”

女人点点头。

“你娘家姓彭,所以这么叫你。”耿浩觉得自己的理解合情合理,和“孟姜”一样嘛。

女人诧异地盯着耿浩:“我要是姓‘彭’,怎会嫁到钱家?钱彭一家人啊,我的名字叫‘彭’。”

耿浩觉得自己被“学问”出卖了,红着脸走进钱家。

小小的屋子、院子,简朴而不失整洁。

钱家二老一小淳朴又热情,耿浩紧张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这是晚辈给二老买的点心。”

两位老人欣喜地上下打量着耿浩,口中不停地叫着“好、好”。

……

晚饭后,耿浩帮着孟彭洗碗,水盆里,耿浩的手背无意思地触碰到女人手背,虽因劳作而略有些粗糙,但那温烫的感觉,让耿浩似做了理疗般舒服,女人的手停在那里,在等待着、期盼着、渴望着……

“你的名字我喊着别扭。我叫你‘梦儿’好不好?不是‘孟仲叔季’的‘孟’,是‘美梦’的‘梦’。”

女人深低着头:“你怎么唤我都行。”声音低得似蚊子声。

耿浩的手终于颤抖着抓了过去,也许是过于用力,女人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却任由着男人的手在自己的手上揉捏。

耿浩的头微微向前探着,急促的喘息声,不知出自谁,喘息声越来越大,两人的呼吸仿佛形成了共振……

女人猛地向后躲了一下,将滚烫的脸埋在胸前。

耿浩身子抖了一下,紧张、又很甜蜜。

“梦儿,你扎这块头巾真好看。”

“那我就扎一辈子。”

“那哪成啊?那还得馊了啊!”耿浩又恢复了没正经。

“你买给我的,馊了我也扎。”

“那我就给你买多多的头巾,让你每天都换一个新的。”

女人笑了,笑得很满足,这种谎言,足够让每一个女人死掉——幸福死了。

和女人谈论给她买东西的话题,是恋爱中的不朽真理。牛顿的经典力学理论,最终还是无法全面解释浩瀚的宇宙,但“买东西”对于女人,那是永恒的,起码永恒了五千年。

女人享受着幸福,好似漂浮起来,一点一点地飘到了耿浩面前,确切地说,是飘到耿浩嘴前,静静地等待着。

耿浩的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梦儿……”

没有回应,就是回应。

“你明早几点去军营送菜啊?”耿浩问完了话,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啊”女人往后退了半步,不情愿地扭转身子,“天一亮就要送过去。”

“我陪你去送吧。”

“好啊。”

耿浩突然打了个冷战。啊,我去送菜,不就可以顺便了解军营情况了吗?不过这个想法,也令耿浩感到自己非常无耻,竟然借助了感情。

耿浩拼命地跟自己解释:我真的是要帮她干活,做奸细不是我的初衷。

耿浩也对自己方才大煞风景的问话极为恼火,竭尽全力地想办法弥补。

“梦儿,你的头巾歪了。”

“你帮我正一下。”女人背对着耿浩,半蹲下身子。

当一个人自然而然地背对着另一个人时,传达的信息永远是“信任”。就如同在浴池里,当一个人要拣肥皂时,他提防的永远是正面的人。

耿浩的手指微微碰了下头巾,便向两只百合花瓣样的耳朵移了过去……

“砰砰砰”

敲打院门的声音把还未移动到目的地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女人开了门,是两个兵卒。

耿浩的心快蹦出嗓子眼了:这、这、这间谍太难了,还未下手,就被人家发现了……

兵卒们是来通知女人,明早要比平时多送些蔬菜去军营。

兵卒走了。

耿浩擦擦汗:“太、太晚了,我也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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