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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海港寻梦

离开中山后,何晨东带着梦想,怀着对罗娜的爱情,去寻找划彼岸的那座金山,于是他决定前往海港市寻梦,因为罗娜曾说过,一年后我来海港市找你。

何晨东坐上了开往海港市的大巴,大巴像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子,一个劲的往前冲,在广海高速上飞奔着,海港市一点点的近了,终于到了海港市的宝安汽车站了,这似乎不是何晨东相像中的海港市,这边房子不高,到处都是工厂,很乱很脏,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何晨东拖着一个包,背着一个包,在车站门口左看右瞧地等待着周涛来接,周涛是他高中的一个同学,高中没毕业就下海了,当进因为家里穷没钱交学费,所以中途退学了,为此何晨东还和好几个同学一起去他家,找他父母做了许多工作的,后来周涛还是缀学了,何晨东是在高中的同学录中看到了周涛的联系电话,才得知他在海港市一家工厂上班。

大约在下午6点的时候,周涛过来了,他一路奔跑着来到汽车站,他穿着一件蓝色工作服,许多年不见,模样是一点也没有变,但还是那么地消瘦。

周涛过来后,帮何晨东提了箱子,就往周涛住的地方走。他们过了一座天桥,对面的巷子就是城中村,下面有很多快餐店,档次看起来要比中山的大排档高档一点,周涛带何晨东进了一家小炒店,周涛对何晨东说:“等急了吧?我们先在这吃了饭后再去住的地方吧。”

周涛点了二个菜,一个汤,一人要了一瓶冰啤,这是近二个月来何晨东吃的最好的一餐饭了。东西吃的一点都不剩,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就去周涛住的地方,一路走过去10多分钟,房子两边都有很多开着红灯的发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鸡窝,并且都是明码标价,一百一次。在中山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这么明目张的鸡窝,特区就是不一样。

周涛住的是一房一厅,有厨房带卫生间,电视电脑都有,他们聊了下生活,聊了下以前的同学,何晨东看了下电视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7点多的时候,周涛上班去了,他在一个山寨手机厂上班,平时做下淘宝卖这些山寨货,利润还是可以的。何晨东九点多的时候准备在这附近找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他沿着马路走,看见了一个职介所,一个服务生在职介所旁边拿着一些宣传广告在那介绍,没几句话,那人就跟何晨东攀谈成了老乡的关系,何晨东跟他一起上了二楼,有好几个服务台,每个服务台旁边都有一个小姐,这这个老乡让何晨东去服务台那边咨询一下,何晨东走过去,有个小姐很热情地招呼他,简单地问了一下他的情况,于是对何晨东说,有一个公司招经理助理,他的条件非常符合,马上可以推荐去面试,说的何晨东心动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意向单位,何晨东满口地谢谢。

可是那小姐并不立即帮何晨东开介绍信,那小姐又启动玉唇,说要交20元钱的报名费和推荐费才给去面试,何晨东在中山上过几次这样的当,知道这些都是忽悠人的伎俩,当他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拉住了他,说:“老乡,这可是一个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个店了,你想想20块钱在海港能做什么?你在这得到的可是一个工作机会啊,再说了如果面试不成功,这20块钱还是要退给你的。”

这时另一位小姐也好言相劝,于是何晨东抱着试试的心态交了20块钱,然后到会议室有一个所谓的经理来给他面试,这个经理就是这个职介所的经理,经过了五分钟简单的谈话询问,何晨东被告知录取了,说他可以去前台办理入职手续了,这机会来得也太快了吧,让何晨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晨东去前台一问,原来是这样,是他们合伙设置的一个陷阱,这对初出社会的学生来说怎么能够不受骗?

何晨东到前台说:“张经理让我来办入职手续。”

服务台小姐说:“好的,你要先交300的元的订金。”

何晨东说:“为什么?国家不是早就有政策,不允许任何职介所收取任何压金的吗?”

小姐说:“我们这个工作特殊,有时会和钱打交道,所以必须交压金。”

何晨东说:“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一听说考虑一下那小姐就慌了,忙说:“名额有限,先交先得,你现在交钱了,马上就可以签合同,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何晨东说:“可是我现在没带那么多钱。”

小姐说:“那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何晨东说:“还剩五块钱。”

小姐说:“那行,你先交五块钱做为定位费。”这些人的心黑到何种程度,连仅有的五块钱还想骗去,真是应了那句“苍蝇也是肉”的话。

何晨东说:“我不想做这个工作了,你把我20块钱的压金退给我了。”何晨东现在想要回他刚刚交的20块钱的订金,那小姐脸色立马变了,让何晨东去找刚才那位面试的经理签字才能退,找到张经理后,张经理一脸的无赖像,他拿了个计算机算来算去,算的何晨东还要倒找他50块钱。

何晨东气的骂娘了,说:“我要去劳动局告你们。”

张经理说:“你就是去中央告也没用。”

何晨东气急败坏地走离开了。晚上何晨东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周涛,杜雷说:“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算不了什么,习惯就好。”

对周涛的轻描淡写,何晨东当时是不能够理解的。“那就这样算了?”何晨东一脸疑惑。

周涛说:“是的,就当花钱买教训了。你以后找工作,要记住,只要是交钱的事,不管交多少,你都不要交,那些100%的是骗子,如果别人非要交定金什么的,你就让他在第一月的工资里面扣,千万不要交现金。还有这边只是海港市的关外,这边的需求都是普工,你可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如果你想找体面一点的工作,还得到市内去,那里相对正规一些。”

第二天,何晨东在网上查了一下去海港市人才市场的路线,他坐了310公交车去市内,可是到了南头关突然有边防检查,没有通行证的都要下车接受检查,何晨东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他就跟着那些人下车,往入关的方向走,这时有人在叫那边卖出售边防证,10块一张,何晨东准备买一张的时候,突然这边有人在喊,没有通行证的,拿着身份证到这边验证过关,原来只要身份证就可以了。

过关之后感觉是到了另一个花园城市了,这才是何晨东心中的海港市,像花园一样干净、整洁,都是高楼大厦。原来关内和关外有这么大的差别的啊,难怪要分而治之。

在公交车上,何晨东看到了一个硕大的银色圆球映入眼帘,“世界之窗”四个镏金大字一闪而过,原来这就是初中政治课里讲的世界之窗,这让何晨东激动了一下。

到了人才市场,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广告,各种招聘广告应有尽有,这不由得让何晨东兴奋起来了,如此多的机会,何愁找不到好工作。

何晨东很有信心的去看那些招聘广告,这时有警察喇叭提醒,不要轻信街头小广告,要去人才市场里面找工作,小心不要上当。

人才市场的门票是五块钱一张,何晨东买了门票进场,里面人山人海,何晨不停地搜索可能适合自己的职位,但是这么多的信息好像没有找到一个,感觉合适的工作不招应届生,很多工作都是要求2到3年的工作经验,更有甚者直接写着“应届生勿试”,何晨东面试了几家,面试人员都是委婉地告诉他,对不起,我们招的是有二到三年同行业工作经验的人。这极大的打击了他找工作的积极性,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辗转两个城市,何晨东体会到了生活的现实,那就是残酷。下午2点多,何晨东还没有吃饭,就坐车返回周涛那,汽车一跟狂奔,深南大道上的景色很美,从人才市场到周涛那坐车要花3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地何晨东在车上睡着了,他梦见了大学时美好的时光。

就这样,一个星期的时间,何晨东每天都是这样在周涛家与人才市场地往返地跑。这天,他再次去人才市场,坐车前他花了一块钱买了一份报纸,有一个专版就是人才市场每天的招聘信息,何晨东坐车的时候仔细看了,把有意向的单位全部勾出来了,记好所在的位置,去人才市场后可以直接去找那个单位,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到人才市场后,何晨东径直去了意向单位投简历,有几个单位让他等待面试电话通知。大学生现在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如果去做普工,别人一听是大学毕业的,直接都不会要,一则是肯定干不了多久,二则是普工都招大学生,简直是浪费社会资源。海港是一个竞争激烈的地方,“现实”是他的核心价值观,企业不可能花时间培养一个新人,他们希望招的人独挡一面,立即创造利润,企业永远是以追求利润为目的。

何晨东终于迎来了一次正式的面试,按照李小姐说的地址他坐车到了上梅林,一路寻问,一路打听,终于在一幢破旧的住宅楼里找到长东公司,四面都是很旧的房子,中间有一个广场,停了好多自行车,长东公司在四楼,门口立着一个长东公司深圳分公司的牌子。

一进门李小姐以灿烂的笑容相迎,在人才市场就是李小姐和何晨东做的初次沟通,李小姐还记得何晨东的名字,对做销售的人来说,记住别人的名字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她给何晨东倒了一杯水,请他到会议室里等候,此是里面已经有五个人在等待面试。

轮到何晨东面试的时候,他先作了一个简要的自我介绍,然后面试官问了一些之前的工作经历,这个公司实际上是一个直销公司,他告诉何晨东做管理必须先从基层的销售做起,要先做三个月的直销,然后根据业绩及综合情况决定晋升。

面试完后,何晨东刚出小区大门,就接到李小姐打来的电话,说,“王先生,恭喜你,你被我们公司录取了,请于明天早上8:30来报到。”何晨东觉得现在回沙井周涛住的地方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并且一去来车费也要花近30块,不合算。明天早上过来的话也太赶了,还不如在市内找个地方住下来算了,明天直接上班。于是何晨东想到了人才市场那有很多大学生旅馆,于是他坐车去人才市场那边想找个便宜的地方先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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