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如果没有,那么他又怎么会在你出现的时候,就恢复了意识。”银冷笑一声,瞥向乐儿,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是平纤公主说的那么简单,明眼人都应该看的出来,在他们的眼中,有着同样的东西,尤其是在看到彼此的时候。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不是吗?”乐儿冷漠的说着,眼睛还是会无意去看一眼熟睡中的洛吟,他睡的有些不安稳,因为他的眉头一直在皱着。
他会知道他变成这个样子吗?他过去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那么他是怎么过来的,将自己当成怪物吗……?
银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再说,直到将洛吟带到了房间,并且将他安稳的放在床.上,才说道,“我去弄点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了乐儿和洛吟两个人。
她轻叹了一声气,看着洛吟的眼神变得很是复杂,现在她冷静一些了,所以对于刚才毫不犹豫冲出去找洛吟的自己,感到十分的无奈。
为什么总是这样,她想要尝试着去爱南宫皓,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因为做不到,所以可以安稳的和南宫皓在一起,可以安稳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然而对洛吟,她却频繁的失去冷静,过去一年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那么的无力。
她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眸,皱紧眉头,被一阵烦躁所充满。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了一句,拼命的甩了下自己的头,“不要在意这个男人,绝对不可以……”
然而正在她为自己做着催眠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所包住,五个手指紧紧的扣住她的手,似乎像是他稍微一松力,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怔住,看向他握住自己的手,又一次的感觉到无力和矛盾。
就这一次吧,等他醒来,她会恢复的和过去一样,一定会的……就这一个晚上,让她把他当做驸马,当做那个曾经爱着自己的驸马……
忽然的想法让她的眼眶有了些湿润,一抹滚烫的晶莹忽的从眼中迸出滴落在了洛吟的眼眸上,这滴眼泪又顺着他的眼角滑下,就如同他也在哭泣一样。
她赶忙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又为他把眼角擦干,刚巧看到他紧闭的眼眸中正有些在动的瞳。
很快,他便将眼睛睁开了一点点,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泪,他怔住,而她也愣住,随即将自己的头撇开,不想让他看到。
洛吟沉默了,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将脸枕在了乐儿撑在床.上的手上,感受着从她指尖传来的温暖,他的心也有了一些温暖。
当他恢复意识,看到一片血海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过去的事情,那时他在宫里,有一次贪玩,所以喝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茶,接着便和那些侍从在自己的后花园中游玩嬉戏,可是那一日,他也像今天一样,突然间就失去了意识,当他醒来的时候,只知道所有的侍从都换了一批人。
他开始以为是他们不想和他玩了,直到他看到了这些侍从的无名墓碑后,才明白了一切,当他询问了当时躲在一旁,幸免一死的太监后,才知道,所有的人,都是他所杀……到后来,知道此事的人,都被他的母后抹杀灭口了。
他是怪物不是吗?比起南宫皓来说,他才是真正的怪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发生了这件事后,他的母后对他便比过去更加的好,而他的父皇也开始更加的疼爱他,也因此,他夺走了南宫皓所有的一切。
他有些愧对南宫皓,也知道他痛恨自己的原因,所以他一直在补偿,甚至他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从来没有惩罚过他。
“刚才的我……到底……”他轻声的问着,其实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有在害怕。
“刚才的你,贪玩了。”她忽然用着有些诙谐的语言对他说话,让洛吟有些愣住,随后干笑了两声。
“是吗……你觉得那是贪玩吗?你不觉得……我像怪物吗?”他有些艰难的说着,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暗淡了。
“如果你是怪物,那么我就是货真价实的鬼了……”她忽然开口,可是刚一出口就后悔了。
“什么?”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向乐儿,可是她却慌忙把脸撇过,“没什么。”
她知道,他已经不相信她是易乐儿了,在他心里,她只不过是淳于若纤罢了,而他只是爱上了淳于若纤,在他的心里,愧疚的只有孩子,在他心里,她应该更觉得愧疚于他不是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坦白的说着,握住她的手更加的紧。
“过去有过吗?”
“恩……”他垂下眼眸,再次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中,可是那时的回忆对于他来说,只有伤痛。
“你一直觉得你是怪物吗?”她蹙眉,语气中好似多了些不悦。
“其实我就是,不是吗?你选择南宫皓是对的,至少……他不是怪物。”他突然有些自暴自弃的说着,或许他曾经以为那时是意外,而现在却肯定了自己是怪物这个事实。
“有长得这么俊的怪物吗?”她忽然笑了一下,她很讨厌洛吟此时那忧伤的样子,或许吧,她还是喜欢看他笑,至少在这一刻,在今晚,纵容自己一下吧,等过了今晚,她会回到平时的她,而她对洛吟的感情,她会再次封存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洛吟有些失笑,看着乐儿的眼神又温柔了一些,然后用力的撑起身子,直到与她平视,他才深吸一口气,凝重的问,“我要听一句实话,你害怕吗……?害怕我吗?”
乐儿眨了一下眼,随即扯动了下自己的唇角,“你在意吗?”
“很在意。”他有些忧伤的说着,仿佛是知道了答案一样。
乐儿突然失笑,曾经的洛吟,竟然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就如同受了伤的妖精一样,她忽然靠前,指尖抬起了他的下颚,“如果害怕,我就不会呆在这里了……”
他微愣,随即扬动了下唇瓣,“那你呆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你很担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