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女人,再抱下去本王可就要下手了。”南宫皓扬起下颚看向依旧紧抱着自己的乐儿,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停缠绕着自己,好似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就不能去拒绝她。
乐儿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还是慢慢将双手松开,脱离南宫皓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用袖子抹去眼角泛出的湿润,好似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内心的软弱,她红着眼,想要往后退两步,却在挪动了微小的步子后,闷哼了一声,原来是因刚才的摔倒伤到了膝盖,雪白的肌肤上渗着血,殷红殷红的,像极了雪上的红莲,虽美却触目惊心,让南宫皓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有些烦躁的看向周围那几个年轻的太监,绝美的眸子中划出了一丝冷漠的杀意,让对上他眼神的几个太监当时就吓得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如同被抓住腿的蚱蜢,个个咋舌,冷汗直流,让人看了好不可笑,哪里还有刚才的那番气焰。
天,忽然凉了下来,夜久更阑的气氛让乐儿拉了拉身上的衣,那身蓝衣上,还夹杂着那太监原本的汗臭,让乐儿的眼神闪躲了几分。其实原本她是不会在意的,只是每每回想起房中那句发臭的女尸以及墙壁上惊悚的刑具,都会让她多少对这些太监有些排斥,所谓越小的太监,行为越是畸形,这一次可是让她见识到了,不过也难怪,生在这充满冤魂的深宫六院,心智还能正常的奴才怕是也没有多少,至少宫外的那份人情味,在这里浅淡的几乎嗅不出。
“还能走吗?”南宫皓挑眉问道,语气虽然强硬却也夹杂着一丝关切,如同冷壳中流露出的凝霜,罕见的让乐儿都失笑。
她摆摆手,转身径自而走,用着略显冷漠的声音回道,“无碍,走得。”
这时的南宫皓失神了,清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发吹得很是凌乱,但是他的眼神却仿若停滞了,似乎在眼前女子的身上看到了另一抹身影。
同样是那么纤弱的,不服输的,尽管心中再苦,也不想去求助于别人,却又因为自己的那份过渡忍耐使得自己的心趋于冷漠。
“乐儿……”他轻声的唤,眸子也愈发的暗淡,嘲笑自己一番,他用双手覆在俊脸之上,上下搓动,想让自己清醒。
是啊,他的乐儿怎么会在这里呢……即使在的话,也不会这么巧的在他的面前出现吧……可是为何他频频将这个小易与他的乐儿重叠,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南宫皓又长舒了一口气,蹋开步伐向着早就向前一瘸一拐走开的乐儿追去,稍一用力就将她横抱在了怀里,让乐儿倒抽了口气,反射性的攀住了他的脖子,蓝色的衣襟因为褶皱而露出了稍许的春光,雪嫩的肌肤若隐若现,不过还好她眼前的是南宫皓,一个浪迹女人怀不知多少年的男子,他从容扯动唇角,水润的唇轻开启,叼住了她有些敞开的衣,稍稍一偏,便将她的衣服拉好,他说,“下次再这样,本王就当你是故意的了。”
乐儿拧眉,心中委屈万分,因此动了动身子,不客气的回嘴,“又不是我要你抱的我,放我下来,我能走。”
“来了趟皇宫,态度都变了。”南宫皓挑起自己的单眉,凝视着乐儿清澈的眸子,“不过,这样的烈性子,比较合本王胃口,走了。”
“那个……”犹豫了一会,乐儿还是探出小手,拽了拽南宫皓的衣襟道,“你们所说的那个溯玉郡主……”
南宫皓停了一分,眼中好似多了些愧疚,“等将你带回,我会亲自来将她领出的,你不必操心,管好你的事情即可。”
乐儿点头,小手放在了太阳穴处,四指并拢,小声低语,“YES……SIR……”
“你说什么?你要噎死谁?”南宫皓不悦的低头看向乐儿,使得乐儿偷笑一声,干脆闭上双眼不做回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可是她却不知,此刻的轻微细小的动作让南宫皓的瞳孔究竟在一瞬间收缩了几分,因为这样一遇到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干脆闭眼不答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她。
本想再问些什么,却不料怀中女子竟开始打起了酣,定是在皇宫的这一天一夜太过劳累,再加刚才又过于受惊,所以便能不分时候也不分地点的直接进入梦乡,如此这般毫无防备之心的女子,让南宫皓煞为头疼。
他将乐儿向上抱了抱,又怕她被马匹的颠簸所弄醒,于是便干脆步行从宫中走回,在这泛着幽蓝的夜下,便多了些暖人的情味,只是当事之人,还并不知情罢了。
目送了南宫皓带走乐儿,洛吟才从暗处踱步而出,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冷刀狠狠的扎入,淌着血,又混着泪,只是面上却愈发的苍白。
手上的血已经凝固,如同荆棘一般的贴附在他的肌肤上,红的让人心寒,外加那已经被他咬破的唇,更是知道他忍耐的有多么的辛苦。
但是,他知道,是他把乐儿变得如此狼狈的,又因为他未能早早认出近在眼前的她,以至于让她深陷险处。
他要如何做,他该怎么做,谁能告诉他,又有谁能教会他……
他还可以像过去那样毫不在意的将她拥入怀中,霸道的说她是他的吗?他还可以吗?在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与伤害后,他还有资格说她是他的吗?
或许这个答案,就连他都不知道了。
他忽的深吸一口气,似是将悲伤都收回自己的身体,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痛苦只有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他转身,伴着一丝冷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